“小子你胡说什么呢?”
“混蛋,你这是挑衅吗?”
“混帐东西,别以为你侥幸打了几场胜仗有什么了不起的!”
吴可的嘲讽就像捅了马蜂我一般,坐在对面那几位明显不是一路的武官顿时个个怒目圆睁,脾气好点的脸红耳赤厉声训斥,脾气不好的直接一蹦而起毫无形象破口大骂。
就连自己这排最后头那两位脸色也一阵通红,感觉火辣辣的好不难堪。
“怎么,被说到痛处了……”
吴可白眼一翻毫不客气讥笑道,嘴角一撇开启‘嘴炮’模式准备跟对面那几个没用的家伙好好‘亲近亲近’。
他算是看明白了,不管是古代还是现代,底层官场都一个样。特别像乡勇营这样文盲武夫扎堆的地方,谁嗓门大谁有理谁拳头硬说话就管用,比起后世的乡镇官场更野蛮更赤落落。
当然,前提你得是他们圈子里的人,或者同是有品级的官场中人,否则怎么死都不知道!
眼下可不是民团乡勇蓬勃发展的时候,曾国藩估计还在到处拉人足见湘勇,左宗棠更是被太平军堵在长沙城一顿狠揍。
别看乡勇营十来位武官背后都有不大不小的靠山,实际上都是不受重视的边缘人物。像吴可这种依靠‘剿匪战功’提升上来的绝无仅有。
只要不是犯了什么原则性错误,吴可一旦摆出粗鲁无礼的强人模样还是挺能唬人滴。
之前他第一次来时还想和同僚们打好关系,结果却享受了一顿毫不客气的‘羞辱’,受马某人‘点拨’之后他干脆放开尽显‘粗鲁’架势,没想到效果却是出奇的好。
特别是当某次有位‘千总反对派’武官被他骂得恼羞成怒,不管不顾挥拳相向结果却被揍得差点变成猪头,吴可的‘蛮霸’形象更是深入人心,再也没人胆敢跟他呲牙裂嘴尝试‘武力’解决问题。
可是要比互喷口水,乡勇营里的这帮土鳖官员又怎么会是他的对手?
那帮‘千总反对派’们时常享受他‘妙语连珠’的语言轰炸,常常气得暴跳如雷却是无可奈何,就像眼下的情况。
坐在对面的‘千总反对派’一个个气得咬牙切齿怒目圆睁,恨不得在吴可身上狠狠咬下一块肉来。
打又打不过骂也骂不过,人生何其悲哀!
“好了好了吴可你少说两句,大家大家乡勇同僚没必要把关系搞得这么僵,有什么事大家坐下慢慢谈!”
眼见吴可‘舌战群儒’大占上风,‘反对派’那几位官员大有恼羞成怒彻底翻脸的架势,马千总适时出口和稀泥道。
吴可先是一愣,接着心头涌起无边怒火:丫的姓马的你**往哪歪呢,老子正准备再接再厉彻底激怒对面那几个傻货,最好大家来一场全武行,不管结果如何他们再也没脸要求乡勇队做这做那了,可丫的你这一打岔……
果然,只见对面骂得最凶气得最狠的那两货被同伴阻止,坐在左边第一位的那位落腮胡中年发福胖子猛一拍巴掌惊呼道:“妈的差点上了吴可这混蛋小子的当,小汪你们两个还不快住口,忘了咱们刚开始的目的了么?”
“啊……”“啊……”
又是两声懊恼惊呼,本来还想破口大骂两句的两位年轻官员猛然闭口不言,看向吴可的目光中既有愤恨又有止不着的惊讶。
丫的这家伙够狡猾!
“千总大人,不知你这么急着叫我过来,有何贵干?”
强压下心头恼怒,吴可猛然看向‘憨态可鞠’的马某人,刻意在‘有何贵干’这四个字上头加重语气。
“嘿嘿,这不是看吴队长你威风凛凛战无不胜,想要调你手下那帮乡勇青壮过来‘帮忙’么!”
不等马某人开口,对面的‘千总反对派’中姓汪的那位年轻官员讥讽道。
“凭什么?”吴可毫不客气怒问道。
“就凭你手下那帮乡勇青壮本就是乡勇营辖下,就凭你吴队长也是乡勇营中人!”另一位‘千总反对派’官员得意洋洋大声道。
“呵呵,不要选择性的忘了当初乡勇队和乡勇营的协议,乡勇队确实有义务帮乡勇营作战,但前提条件是理由必须正当或者乡勇营面临巨大威胁!”
吴可突然收起脸上怒容,呵呵笑着冷声提醒道。
“剿匪不是正当任务么?”那姓汪的年轻官员反击道。
“大家都不是傻子,打开天窗说亮话吧!”
吴可连连冷笑,指着对面那几位‘千总反对派’沉声道:“你们什么想法我清楚,不用解释什么大家都是明白人!”
伸手制止还想说些什么的‘千总反对派’官员。吴可猛然起身环顾四周,目光冷厉威势十足几乎让人难以与之对视,嘿嘿嘿的冷笑声在大堂回荡:“想让我乡勇队白白为你们出人出力忙活,没门!”
“好大的口气,怎么以为打了几场剿匪胜仗就可以目空一切么?”
那姓汪的年轻官员连连冷笑,指着吴可一脸不屑:“要不是你小子还有点用处,信不信老子动动嘴就能让你死无葬身之处!”
“老子还真就不信,要不小子你试试看?”
吴可眼睛为眯缝,脸上露出危险阴笑,双手猛然一窝骨节‘噼里啪啦’一阵爆响让人心惊不已。
“够了,你们还有没有把我放在眼里?”
见吴可等人越说越不象话,坐在上首一直没有开口的马千总猛然拍案而起怒吼出声,双目圆睁大手一挥拍板道:“好了好了时间已经到了中午,咱们先吃饭填饱肚子下午继续!”
说完,冲手下心月复还有吴可使了个颜色,然后头也不回转身离开。
……
县城最繁华热闹大街,富贵酒楼二层雅间。
马千总肥胖的身子端坐首位,两边按照官职高低依次坐着千总一系心月复官员,作为‘战功赫赫’的猛人吴可自然高居右手第一位,与左手第一位的马千总绝对心月复杨军对面而坐。
桌上摆满了一盘盘鸡鸭鱼肉,那油腻腻的肉香实在诱人得紧,在座的都是粗鲁汉子最喜欢的就是这个调调。
众人推杯换盏气氛好不热烈,完全没了之前在驻地议事大堂的紧张凝重。
“委屈你小子了!”
马千总满脸红光喷着酒气,端着酒杯重重和吴可碰了一下,满是无奈的说道。
“没什么,就是被打了个措手不及,不明白那帮家伙为啥那般急切?”
吴可摇了摇头,一口将杯中香甜醇厚美酒干掉,脸上挂着若有若无的笑意,哪还有半点在议事大堂时的气愤填膺?
他心中确实奇怪,有些搞不懂那几位‘千总反对派’的想法。
没错,之前就是这帮家伙眼红乡勇队的剿匪战功,这才鼓捣出一幕县城乡勇营一部出外剿匪的戏码。
结果自然是灰头土脸,上百出头的乡勇青壮却被五里马港那里的一小股强人玩得欲仙欲死,绕着十几平方公里土地打了好几个转转,差点没被拖垮最后带着剩下不足七十残兵败将灰溜溜逃了回来。
这样的打击让那帮平时骄横不可一世的家伙都尽了脸面,按说短时间内应该再没勇气绸缪剿匪这样的危险活计,可眼下事情却恰恰相反……
在沙堆来的路上,他便已经知晓‘千总反对派’那帮家伙又鼓捣出了一个剿匪计划,与之前不同的是吴可和他的乡勇队负责打头阵!
这也是他为何那么气愤的主要原因,当然他不爽那帮眼高于顶的家伙也是原因之一,想占哥们便宜哪那么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