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席众多加上又要跟那些请客的地头蛇们勾心斗角虚以委蛇,一不小心就有可能钻了别人设下的语言陷阱,不得不答应地头蛇们的某些要求,实在劳心劳力让人疲惫。
后来实在受不了拉,急忙以公事为由干脆跑路四下巡视乡勇队产业……
当然他前世怎么说都是酒经考验的老将了,加上身份特殊实在撑不住的时候还能耍耍无赖。就这样他都差点答应了那帮地头蛇的‘过分’更不用说乡勇队里那几位涉世不深的家伙,要是再待下去还不知道会闹出啥乱子来呢。
乡勇队现在正是打基础刷威望的时候,答应的事儿就得老实做到,不然名声毁了以后的路就不好走拉。
狠狠训斥了一通整天沉迷酒桌饭局的小弟,将心中的想法告之并警告他们以后没有他的同意不许接下任何吃饭邀请,这个决定得到了大伯吴老汉的全力支持……
“吴可你的做法没错,咱们乡勇队的良好发展势头可不能受到影响!”
“我明白,咱们乡勇队的便宜可不是那么好占滴!”吴可点了点头连连冷笑。
镇上那帮地头蛇和各村请吃酒的家伙心思活乏得很,指不定打的什么主意想从乡勇队身上捞些好处呢,心中没点警惕还真不成。
万一要是头脑一热答应了什么,比如新营建设采购向某个村子倾斜,那可就破坏了吴可筹划多日的心血了。
“呵呵,可子你心中明白就好!”
吴老汉呵呵一笑,顺口便转移了话题:“对了可子,昨天老根请你回村里喝酒,都说了些什么,你当时回来的时候脸色可不怎么好看啊?”
说着,老脸上露出一副关心神色。
“还能有什么事?”说起这个吴可心中就不爽,愤愤不平道:“还不是跟其它人一样,见乡勇队有大动作想要跟着占便宜?”
“呵呵毕竟是自家亲戚,乡勇队又有好几十位吴姓族人,村子对乡勇队的支持力度可不小。咱们眼下发展起来了给点好处是应该滴,可子你没必要这么生气吧?”感受到吴可语气中的不爽,吴老汉花白眉头轻轻一抖有些诧异道。
“如果只是要些好处就好了!”吴可模了模还有些闷胀的脑袋,双手一摊郁闷道:“关键是老根叔他们的胃口太大,竟然想要包揽下新营建设的所有采购!”
“老根糊涂啊!”吴老汉这才恍然,忍不住摇头轻声感叹道。
要说乡勇队给吴村的好处可不少,平时的后勤供应大半份额都由吴村提供,两个来月时间便让吴村成为了周围几个山村的货物集散中心。
随着人气的兴旺,村人们的收获逐渐增加,日子慢慢好过起来,起码想要吃饱饭再不是困难。
只是没想到,这日子刚刚才好过起来,村中族老们的野心便开始膨胀了。
“利益当前,哪还管得了糊涂不糊涂的?”吴可只是冷笑。
“可是,村里有那么多青壮劳力么?”吴老汉,村里大部分青壮族人都加入了乡勇队,他可想不出哪还能抽得出那么多劳力来。
要知道建筑材料可都是沉重玩意,没把子力气还真不一定搬得动。
“村里没那么多青壮劳力,别的村子可是有不少啊!”吴可不屑的撇了撇嘴,这话已经说得足够明白了吧,吴老根和村里那帮老家伙就想向后世搞工程那样搞个一包二包什么滴,他们好从其中分润差价。
这样的事情他怎么可能答应,不说吴老根的关系和他还没亲到这份上。最让他感到不爽的是,酒桌上作陪的还是那几倚老卖老的族老,口气大得很好象吴可不答应就是村里罪人似的,实在倒胃口得很。
当然这样的请托绝不止吴老根一人,只是其它村子里的实力派们说得更加隐晦而已。吴可纯当没听懂,吃肉喝酒可以有,但想要他许下什么承诺那是想都不用多想,别说门了连窗都不会有。
为了以防万一,他才特意警告了手下那帮血气方刚的小弟。
当然吴可他们不可能把全部心思放到吃吃喝喝上,除了监督新营盘的建造之外,他还特意抽出时间巡视了一下乡勇队名下的田产。
“队长,这就是咱们在郭村的田地!”
负责郭村这一带田地管理的乡勇青壮,指着眼前一块块怕不下近百亩长满了了绿油油冬小麦的水田,耐心解释道。
“哦,咱们乡勇队的田地都集中在一块么?”看着在初冬暖阳下长势良好,随风起舞的青碧庄稼,吴可心中好不欢喜。
说起来真是惭愧,距离当初赶走王家地主,接收了王家留在镇上的财产后一直忙于训练手下小弟以及之后一系列的剿匪事宜,根本就没啥时间和精力顾及巡视手头那上千亩田产。
为了便于管理,在人手紧张的情况下他不得不将手头田产划分片区,以最少的人手管理照顾到更多的田地。
幸好这些田地基本上都租了出去,乡勇队派出的管理人员只需协调好佃户之间的关系就成,不用自己亲自动手耕种田地,不然还真忙不过来。
此次巡视乡勇队在各村的田产,说白了就是扬威来的。
没办法,之前为了应付那些杂七杂八的事儿,他和乡勇队的大部分精力都用在训练和实战剿匪上,对下面村庄谈不上什么强力掌控。
而乡勇队推行的土地政策又严重损害了村霸们的利益,明面上他们不敢与乡勇队硬扛,暗地里却是没少动手脚搞小动作。
之前是没精力顾及这些,现在腾出手来正好以从八品官身巡视各村,震慑宵小之余刷一刷乡勇队的存在感和影响力。
乡勇队想进一步发展,光靠争取贫农有些不足,还得进行更大范围拉拢。
“是的队长,咱们在郭村的田地都拢在一起,都是一等一的好田!”负责郭村田地租赁管理的乡勇青壮显然是农家好手,满脸自豪向吴可介绍道。
“一等一的好田么?”吴可仔细揪了揪没看出不同的地方来,只觉得田亩之间距离适当而且周围水渠交叉纵横,至于是不是一等一的好田抱歉他没这眼力。
“一年能有多少产量?”
看出了吴大队长对此并不是很了解,那位护卫队员解释道:“这些水田一年基本能收割两茬,一茬早稻一茬小麦当然还能种些青菜萝卜,一亩大概能收割一担到两担左右稻谷或者小麦!”
“这收成,是不是有点低了?”
默默在心头一算,一亩水田的收成最多才三百四十斤而已,吴可眉头不由轻轻一皱不满道。
“还低?”那位负责田亩管理的乡勇青壮满脸愕然,见吴可脸色不悦心头一颤,急忙摆手解释道:“一亩最多能有三百来斤已经很多了,而且还能收获两茬!”
尼玛两茬最多也就六百来斤,这收成很多么?
刨去几十斤谷皮的话,能剩下的白米小麦更是不足六百斤,而且这还是往最好的收成情况算!
要是收成一般般或者遇到什么灾荒年岁的话,照这么说一亩水田也就能收割不足三百斤而已,这数量实在稀少得可怜。
一个五口之家想要吃饱,就算只是一天两顿起码也得消耗一斤粮食,一年就是三百六十斤粮。看似一亩地就足够一家五口吃上一年饱饭,但帐不能这么算。
如果是租赁土地的话,按照习惯最少五成来算,一亩地最多也就能剩下百十来斤而已,而且还要交纳官府的各种苛捐杂税,搞到最后一亩地自家能留下五十斤享用已经算菩萨保佑了,这还是按好年景来计算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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