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周的星期五晚上,烟翠探视病人完毕返家,发现多莉的车子停在路边。烟翠把车子直接停在多莉车后,两人同时下车。
“多莉,什么风把你吹来啦?你等了多久?”
“大概一小时。”
烟翠面色尴尬:“真不好意思。要来干嘛不先跟我说?我们可以先约时间呀!”
是有关路克的吗?她霎时觉得脑中一片空白。“是……是坏消息吗?”
“你放心啦,何路克没死也没伤。”多莉把烟翠的心思模得一清二楚。“咱们到你屋里去谈吧。”
锺太太早已贴在窗前窥探她们,烟翠装作没看见,径自开门。打开客厅灯光后,她请多莉坐下。
“我觉得你才是该坐下来好好休息的人。”多莉说。
“没办法呀!我一紧张就坐不住。快说是怎么回事?”
多莉叹了一口气:“总而言之,是史玛各。”
“我就知道!”
“唉,烟翠,事情比你猜到的严重多了。”
“她想把我赶走。”
“她准备要动手了!”多莉意含玄机地回答。
烟翠停止踱步:“把你知道的事都告诉我吧。”
“我的消息来源百分之百可靠,是她女儿蓓慈说的。玛各已向总教会请愿,要解除你的牧师头衔。”
“什么啊?”
“显然她已策划很久了。你和保禄准许何路克担任教练,那时就触动了她的杀机。也不知怎地,前几天你送路克回家的情形被她看到,于是她就自己得出结论。”
烟翠震惊得说不出话。
“她指控你的另一项罪名是疏于照顾──竟安排年轻人和前科犯出游,拿孩子们的生命当儿戏。”
“她知不知道这样连保禄也被告上了?”烟翠的怒火完全被点燃了。
“很显然她认为保禄也被你操纵了,她要来个扫清妖孽。”
“她就这么大胆嚣张呀?”
“我想这女人发疯了,但她这样蛮干也很危险。她直接告到教区联席会,说我们的球赛雇用坐过牢的人当教练。她拼命要在球赛前把他赶走。”
“我不会让她得逞的。”
“更可恶的还在后头呢,她要求对你的背景作彻底的调查。”
烟翠僵在原地不动。“她就这么恨我吗?”
“她倒不是针对你个人。”
“真可笑哇!念神学院时,我一直担心的是男人无法接受女人担任神职人员的事实……”她说不下去,直视多莉。“还有吗?”
多莉苦涩地点头。“玛各查到几个月前你代替保禄去了监狱。透过锺太太,她知道你和路克是朋友,她藉此影射你勾结罪犯。”
“勾结”这话可用得真贴切。如果史玛各能找到监狱警卫,供出他们曾相拥相吻的内幕消息,那她可算挖到宝罗!“没想到蓓慈竟不为她母亲隐瞒。”
“蓓慈很害怕,她知道母亲不该这么做,而她父亲又软弱得不敢违抗妻子。我告诉你这些是要你早作准备。”多莉起身给她一个鼓励的拥抱。
“你真是我此生最值得依赖、倚靠的朋友,多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