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不好惹。”他一边小声乞求说,一边打开她手上的旧纱布。而梅利莎却正没好气地把盘子一个一个地往他们身后水池里放。
“看吧,你们俩真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他们一边看着那水泡底下长出来的粉红的新皮,简一边说。她禁不住地想对他开的玩笑回敬几句。“她一会儿像个凶恶的夜叉,一会儿又像个顽皮的小猫。”她小声说。“难道她就没有泄气的时候?”
他笑了笑说:“她那是嫉妒。”
他的回答好像触到了她的神经。
“可是我不明白为什么——我又没用姿色勾引你……”
他的眼睛蓝幽幽的。“事实胜于雄辩。如果她不是已经猜想到我们是恋人,那她会很快……”
他的低语在她的耳边就像霹雳。简瞟了一眼梅利莎愤怒的背影,不由得脸红了。
“旧情人。”她从牙缝里说,并垂下了眼睛。她试着动了一下手指,接着发出一声申吟。
“还很痛吗?”
简点了点头。“但只是在我想弯曲或伸直手的时候,别的时候我只感觉到紧绷绷的。”
“格雷厄姆说,你的手还需要再比较松的包扎几天,然后就可以。不包扎了。”让简特别难堪的是瑞安每天都要专为她手的伤情和医生通一次電話,这一点点伤在他看来简直能危及生命。
手包扎好以后,简就离开了这兄妹俩,让他们在厨房里洗盘子、收拾。她自己来到过道窗口下的破旧长沙发上坐下,手里还拿着那支铅笔和刚才画的草图。这时,她忽然有了一个创意。当那兄妹俩收拾完以后,她拒绝了瑞安提出的打扑克的建议。那兄妹二人只好两人玩了一阵,直到梅利莎输了好几盘,不想再玩了。她见简那么认真,就趁简不备捡起从沙发上滑落到地上的一张纸,想看看她究竟在画什么。
她捡起来一看,轻蔑的表情忽然从她的脸上消失了。她又抢过来另外一张。“哇,时装设计!不错嘛!我以为你不过是在画一些无聊的风景……我喜欢这种多层裙子——”
这时她好像又突然意识到自己是在和敌人说话,于是,在简向她解释她如何经常画一些草图,如何希望她的服装设计师按她的意图为她缝制衣服,而不是采取杂志上的现样式的时候,她又摆出爱理不理的样子。
最后还是瑞安来打破了僵局,他要求再多看一些她忍痛绘制的草图。在他对那些图发出令简异常自豪的赞美的时候,梅利莎却一个劲地说风凉话。为了转移视线,她有意大谈起那位给爱娃设计结婚礼服的设计师,说他为新娘和伴娘设计的服装有多么美等等。
“但是我想,在发生了后来的事情以后,她一定不会再保存它了。”
瑞安抓住这个话题正好发挥,“可能她在自己的二次婚礼上又穿上了那套衣服。因此赋予了它美好的记忆。”他狠狠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