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确实结过婚了。艾瑞西娅说道。
恕我直言,你只是寡居。
霎时,她的眼帘垂落,浓密的睫毛上下扇动,泪水毫无预警地流了下来。
对不起,艾瑞西娅,我不是有意伤害你。听闻你丈夫去世的消息我很难过,他是一位相当出色的画家,有潜力可以为最优秀的一位。他说。
她抬眼望着他,你看过他的作品?
在威赫克的别墅里我藏有他的一幅画。
哦?哪一幅?
《雨中的男孩》。
这是他在我们结婚前的作品,后来从画廊卖出去了,我从未见过这幅画。
三年前我买下了它,以前我也曾经见过他另一些作品,艾达这个名字对我并不陌生。当你向我提起你丈夫的名字以及他是位画家时,所有的线索就串了起来。以前我之所以没有把艾达·肯和你联系起来,是因为你故意给我造你丈夫尚健在的印象。艾瑞西娅,你为什么要这样做呢?
我从未特意给你造如此印象。
至少你明知我怎么想,却小心翼翼地不去更正。甚至当我问起你的婚姻是否美满时,你告诉我你的婚姻生活很幸福-
我和艾达确实很幸福。
你讲得好象他仍活着一样。
是的,在我心里他仍然陪着我。
艾瑞西娅随即想到这一切一定让他感到震惊了,哈泽德好一阵子都在沉默。
这就是你为什么能在现在谈起他的原因了?他问道,紧锁着眉头。
是的,我常常会忘记他已经离开了我。艾瑞西娅声音变得沙哑,而且,我不大愿意和泛泛之交者谈论我的私生活。
哈泽德嘴角紧绷,我不是你所谓的泛泛之交,别将我归到那一类别中,艾瑞西娅。我想你是故意的,你想告诉我我们是不可能的,对不对?
有一会儿,艾瑞西娅无言以对,而后,她冷冷说道:如果我是故意这么做的,原因显而易见。
显而易见的原因是你认为我的殷勤令人讨厌。
猜对了,哈泽德先生,祝贺你-
称错了,艾瑞西娅,你其实并不认为我很讨厌。
叫你相信这世界上有女人讨厌你是件困难的事,这一点我十分肯定。她说。
不对,一点也不困难。他说道,不过如果是你坚持讨厌我,我是不信的。然而,我并不是个风流浪子,我已经三十四岁了,如果一个女人像你一般笃定地对我,尽管你试图隐藏这种情感,在这一点上,我是绝对没有搞错的。我想知道的是你如此抗拒我的内心真实的想法。我们都是自由身,而且都是超过二十一岁的年人,不是吗?尽管我不知道我们的关系会最终向哪个方向发展,可是为什么要执意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呢?
艾瑞西娅径直望着前方,仿佛陷入沉思中,远处轻舟在港桥巨大的拱弧下轻舞,当渡船从此岸漂到彼岸,渡口便慢慢苏醒,而一切轻柔的景致似乎都不在她的眼中。她说道:我曾有过一段非常完美的婚姻,我爱我的丈夫,无比地爱。他是这世界上令我如此爱恋的惟一的一个男人,而且我也不相信以后到底还有什么人能让我产生同样的情。艾达永远是最特殊的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