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没什么。只是——音乐声太大了,我一时忘了该说什么。艾瑞西娅坚决不再去想纳桑,努力使自己的注意力集中在山姆身上,继续刚才的话题。而纳桑只是看着她,他的目光有那么一会儿令艾瑞西娅感觉到自己像是某种将要被猎杀的小动物,而杀手是一个隐秘的难消仇恨的天敌。
午夜过后,艾瑞西娅看到纳桑向她走来,脊背不争气地因为紧张还是别的什么原因突然僵直起来,她努力强迫自己勇敢地面对他的目光。
告诉我你打算什么时候回家。
以你的时间为准。
好吧。他点点头就走开了。一小时后,他再次来到她身边建议他们该离开了。这时,很多人已经相继离去,音乐声也调低了,怕吵到邻居。
好吧。她说,我和潘多拉还要向其它朋友们道晚安。这期间她不停地拟定又否决了几个计划以避免纳桑载她回家,可是没有适当的借口,毕竟只是短短的一会,不会有事发生的,她向自己发誓。
确实没有事情发生,纳桑载她回家,送她到家门口并道晚安,根本就没有再碰她。她上床之前,告诉自己那种陡然而生的空虚的陌生感觉绝对不是失望。
次日清晨,她醒得出奇的早,即便是昨晚闹得很晚,她发现自己的精神相当振奋。吃过土司和橙汁作为早餐后,她驱车去了潘多拉家,帮助阿潘和其它人打扫聚会之后乱糟糟的房间。
纳桑似乎玩得很快乐,潘多拉说。潘多拉负责洗盘子,艾瑞西娅则一只一只擦干。对于完全陌生的环境,他真的适应能力很强,不是吗?——他似乎属于那种在离开家的任何地方都能找到自我的人。
你为他著述了,是吗?艾瑞西娅率直地问道。
着迷?潘多拉笑了。当然。哦,不,你这个傻瓜,不是你说的那种。因为其一,很明显他对我感兴趣并不是出于我是个女人——他从来不用看着你的那种目光来看我;另外,我认为我和山姆之间逐渐认真起来,这些日子我们甚至考虑到要把这种关系稳定下来。
是的,当潘多拉说道,他从来不像看着你那般看我,艾瑞西娅心中缠绕着难以言喻的陌生感觉。她刻意忽略了顿生的情感,说道,你是否考虑结婚了?还只是一年之前,潘多拉还死命反对这种社会惯例,虽然勉强承认了对于一些人来说结婚似乎意味着甜蜜的束缚。
嗯哼,正在考虑当中,潘多拉承认,我的婚姻将会体现一种平等的伙伴关系,不是传统意义上的男人的附属品。
我很高兴。我想山姆很适合你。家里知道了吗?
还没有。我们还没有明确的安排。艾瑞西亚……
嗯?
我知道你和艾达曾经非常幸福……至少,我们其它人都这么认为……
是的,我们很幸福。
好的……但这并不意味着艾达不想你和其它人再度拥有幸福的生活。
我知道,艾瑞西娅轻声说道:问题是艾达占据了我全部身心,再也容不下别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