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质疑地盯着他。“在哪一方面?”
“我发现你的眼眸是蜜糖的颜色,或者,应该是琥珀……”
“这很重要吗?”
白艾德抬起头说。“和你非常相像的那位小姐有灰色的眼眸——像雨点般清澈的灰眸。请坐,”他指向一张沙发。“我马上为你倒杯酒,安娜去洗澡和换衣服,你或许记得,她总是花许多时间在这上面。我已经要玛丽今晚晚一点上菜。”他倒好两杯酒,并绽开笑容。“玛丽经常喜欢争辩,总是有她自己的看法,但今晚,我知道你会比较喜欢在这里自在地用餐,而不是到楼下的餐厅,那里比较适合一大群人。”
“你说得很对。”凯琳品尝那杯酒。“非常好的酒,可是,我一直以为你们葡萄牙人并不喝红酒,而是把它们外销到我的国家。”
他耸耸肩,坐在距离沙发最近的一张椅子上。“我们还是有一些人欣赏它,但是,在正餐时,我们喝的通常是金黄色的葡萄酒,我们认为那是可以医治百病的良方。你待会儿可以自己评断。”
接下去,他们礼貌地寒暄着,就像一对初识的人,艾德询问凯琳的旅程,以及一路驶来的观感,接着,他为初次见面时凌乱的外表向她致歉。“我非常担心你受到伤害,所以,突然忘记英语该怎么说了。”
“我才是应该道歉的人,”凯琳向他说道。“我根本没有看到你的卡车从另一端开过来。”
“可是,那部车是静止的!”他含笑解释道。“我先前才把它开到那里,以便挪出空间给你停车。安娜应该告诉你绕过屋子驶向内院,驾车通过那道窄门一向非常困难,即使开的是部小车子。”
“噢,我明白了。”凯琳摇摇头。“我真笨,幸好那部车的煞车没有毛病。”
“而且你的反应非常快!你确定没有受伤吗?”
“我的脖子有一点点酸痛,”她承认,“但是,没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啊!英国人不喜欢大惊小怪,对不对?”
“我不能为其他人回答,但我个人确实如此。”
艾德扬起粗黑的眉毛。“我会尽力记得这点。”
凯琳转开视线,低头喝完杯中的红酒。
“魏小姐,要我再为你倒一些吗?”
“不必了,谢谢。”凯琳仰起头注视他。
“如果你继续称呼我‘魏小姐’,会让我觉得有义务称呼你的头衔,伯爵大人。”
“那么,我当然非常乐意直接称呼你的芳’名,”他很快说道。
接下来,他们沉默地打量着彼此,艾德突然放下酒杯,“凯琳,你似乎非常圆滑。”
“圆滑?”
他嘲弄地扬起眉毛。“你一直没有提起先前在这里见面时我的失态。我可以向你保证,我通常不会用这种态度来欢迎贵宾。”
“我相信。”
“你不想知道为什么吗?”
“我当然想知道,可是,如果你不想说,请不必认为你有义务非得告诉我不可。”
艾德的眼眸蒙上阴霾。“有一天,我会说出整个故事。但是,目前你或许只需要知道你非常像我小时候认识的美丽女孩柯伊莎,她是来投奔我们家的亲戚,已经去世许久,那时候,安娜根本还没诞生。”
“你那时一定非常年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