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亚冷哼一声。「不。」
「为什么?」
「太……太……」他想找出恰当的字眼,结果却颓然放弃。「我不喜欢。」
「它该有个名字。」维奇很坚持。
若亚揉揉下巴,望着他的马。「管它叫它『马儿』不吗?」
维奇一脸受伤害的表情,若亚翻翻白眼,他怎么来搞这一套?「好吧,好吧。叫……『大熊』好吗?我曾看过这种颜色的熊。」
维奇开心地笑了。「我喜欢,就叫它『大熊』吧。」
若亚这才想到这是他头一次看到维奇笑。他笑起来比若亚猜测的十七、八岁要年轻。事实上,他笑起来几乎像是……
不,约翰摇头,这太荒唐了。或许维奇叫他别喝酒还满有道理的。
他们沉默地用餐,不过这回气氛还满融洽的。他们准备就寝时,若亚决定利用这难得的和谐气氛追问一下。「你介不介意我问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你为什么要追杀白约翰?」
沉默。不再和谐。
「说说看说不定有用。」若亚说。
「我不想谈,」维奇很不客气。「谢谢你给你的马命名,现在请你管自己的事。」
若亚原想反驳说给马儿命名是他自己的事,但是他忍住了。
「噢,对了,」维奇说。「你今晚最好不要又打算喝酒。」
若亚绷着一张脸不说话,躺了下来,闭上双眼。晚风好凉、好怡人,可是他一点也不平静。
去他的李维奇!
夜向他袭来,那些回忆也是。
十七具尸体。虐待、肢解。
若亚想挥去这些影像,但这些影像越来越强烈,这十七具尸体都有姓名。
像是欧沙穆士官,带兵像暴君一样,但是手下受伤,他是头一个前来照料的。若亚从了碎裂头骨上的一撮橙红色头发认出他来。
叶艾德下士是个仍想打胜仗的北佬,只不过这回他是跟印地安人打仗,常自房屋他前的疤痕像勋章。二等兵乔布朗。若亚在发抖。乔布朗还不到十八岁,是个叛逆、伶牙俐齿的孤儿,因为无家可归才来从军的。若亚碰到他的第一天——他正在喝酒、打牌——他居然对若亚老实不容气。那天若亚没有穿制服。
「我还以为你是上星期在钱尼想偷我的马的混帐。」布朗走路摇摇晃晃的。
「不是,」若亚定定地说道。「我是你的队长。」
「噢,」布朗说。「我的错,我以你是上星期在钱尼想偷我的马的混帐队长。」
若亚一拳把警室的他给打倒了。
然后他指派布朗去做最苦的差事——-洗猪圈、清马厩等等。布朗做完后还回来要求若亚再多分派工作给他。若亚对他赞赏有加,布朗笑得合不拢嘴。若亚再把层次较高的工作指派给他,他的表现十分良好。
「没见过这种事。」有一回若亚跟欧士官一起看布朗踢正步,欧士官开口说道。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