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很机敏的谎言,不只因为她正想着她真正的母亲,更因为维多是个彻彻底底的意大利人:不仅崇拜母亲,更理解何谓对家人的奉献。他的表情瞬间转变关切。「你当然要回去看看。她住在哪里?」
「土鲁斯。」她回答,说了一个离巴黎很远但又仍在法国境内的城市。如果维多对罗德提起土鲁斯,当罗德忙着搜查南部,她就多争取到几个小时。当然,罗德也可能轻易就猜到她刻意提及土鲁斯是调虎离山之计。但不论如何,这一计仍值得赌一赌。她理会不了第二个人的第二种猜测。她会按照原定计划进行,而且希望能够功。
「你什么时候回来?」
「后天吧!如果情况还好,否则……」她耸着肩。
「那么,我们更要善加运用今晚。」他眼中的热度明确地表达了他的想法。
她并未装出热切的样子,反而微微往后,眉毛高高扬起。「也许,」她冷冷地说。「也许不。」她的语调说明,她并未因热切企盼和他****而兴奋得颤栗。
然而她的兴趣缺缺,只是更加挑动他的****,煽热他眼眸里的温度。或许她那凡事不置可否的态度,让他忆起年少青涩、追求他已故妻子,也是他小孩母亲的那段年轻岁月。据她所知,他那一代的意大利女孩,必须非常严密地捍卫自身的贞洁,也许至今仍是如此。她从未跟任何国家的年轻女孩有过太多接触。
两名侍者趋前,其中之一捧着那恍如无价之宝的酒瓶,另一人则端来她的咖啡。咖啡摆放到前面时,她以微笑致谢,并在侍者拔出酒瓶瓶塞并将木塞呈交给维多品闻时,忙着将香浓的牛女乃加入蒸馏咖啡里,假装毫不在意维多的举动。事实上,她正以全副精神敏锐地留意着那瓶酒,以及正在进行的仪式。喜欢收藏名酒的人通常也热衷于这些品酒仪式;她自己则不太能够理解。对她来说,唯一与酒有关的仪式就是将它倒入杯内,并且喝掉它。她一点也不想闻一个木塞的味道。
维多颔首满意地接受后,侍者以刻意为他的观众裱縯那般的庄严,神圣地将红酒倒入维多的酒杯内。维多轻晃酒杯,嗅入酒的芳香,赞赏地尝了一口,黎璃屏住了气息。「啊!」他愉悦地闭着眼睛说。「真是极品。」
似乎这酒的完美全是他的功劳,侍者微微弯腰行礼后,将酒瓶留在桌上离开。
「你一定要尝尝这美酒。」维多对着黎璃说。
「那只会糟蹋了它,」黎璃啜了口咖啡。「对我来说,这才是愉悦的享受,」她指着咖啡。「酒……哼!」
「我保证,这酒会改变你的想法。」
「其它人也曾经给我同样的保证,但他们都错了。」
「只要一小口,尝尝就好。」他怂恿着,她第一次看见他的眼里似乎闪着怒意。他是赖维多,没人敢拒绝他,特别是他正在追求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