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她没有死?」罗德问道,指着床上的女人。
文森测量丹妮的脉搏,听她的心跳声。「她可能也会死。」他用一只手揉着疲倦的脸。「她的心跳太快也太虚弱,但也许她所摄入的毒药没有你父亲那么多。」
「你还是认为那是蕈类中毒?」
「我说看起来像蕈类中毒——许多征状很像,但也有不同,例如发病的速度。维多是一个高大强壮的男人;昨晚一点左右回家时并未觉得不舒服,但六个小时后就死了。蕈类中毒的发作速度比较慢,最毒的品种也要将近两天才会致命。很多征状非常类似,但发作速度却不一样。」
「不是氰化物或是番木宁碱毒?」
「不是番木宁碱毒,病征不同。氰化物则是几分钟内致命,而且会导致抽搐。但维多并没有抽搐。砒霜中毒也有些类似,但其不同之处又足以将它排除。」
「有没有任何方法可以确定是什么毒?」
文森叹口气。「是不是中毒我都还不敢确定。也可能是滤过病毒,如果是,我们全都暴露在被感染的空气中。」
「那么为什么父亲的司机没有发病?如果是几个小时内就会发作的病毒,他现在应该也不舒服了。」
「我说可能是滤过病毒,但没说一定是。我可以做些实验,如果你允许我查验维多的肝脏与肾脏。也可以拿他的血液分析与……那个叫什么名字的女人做比对。」
「莫丹妮。」
「喔,是,我记起来了。他曾提起她。」文森黑色的双眸变得感伤。「我想他自以为恋爱了。」
「哼!他最后还是会对她失去兴趣,哪一次不是如此。」罗德摇着头,像在厘清他的思绪。「不说这个了。你救得了她吗?」
「不能。她若不是自己克服毒活下来,就是死亡。我能做的不多。」
罗德让文森离开去做实验,他走到拘禁着杜经理的地下室。那位法国人已被折磨得不晟人形,许多细小的血柱从鼻端淌下,但罗德的人大多将拳头打在身体比较痛又不容易被看见的地方。
「赖先生!」看见罗德,餐厅经理声音沙哑的喊道,开始如释重负地哭泣。「求求您,无论发生什么事,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发誓。」
罗德拉张椅子坐在杜经理前面,身体微微后倾,修长的双腿交叠。「我父亲昨晚在你的餐厅里吃了不合适的东西。」他语带保留地说。
法国人一脸的迷惑与惊讶。罗德可以读出他的想法:他被打得稀烂只因为赖维多消化不良?「但……但是,」杜经理结结巴巴地说。「我一定会退钱,他只要开口。」他大胆地说。「真的没有必要闹这样。」
「他有吃磨菇吗?」罗德问。
又是一脸疑惑的表情。「他当然知道他没有吃磨菇。他要了红酒酿鳮配芦笋,莫小姐吃的是比目鱼。没有,都没有磨菇。」
维多的司机法托也在房间内,他弯下腰对着罗德耳语。罗德点点头。
「法托说莫小姐一离开你的餐厅就吐了。」罗德想,所以她是第一个发病的。不管那是什么毒,她也是第一个取用的吗?或者只是因为她体型较小所以比较快发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