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撒慢跑到后门,摇着尾巴。法兰开门让狗入屋,又赏它东西吃,随后帮自己倒杯咖啡,端到书房里坐下,并开始查看今天的新闻。这时候早报已经送来,他一边看报一边在书桌上吃麦片——这项工作无需瑞琪他就可以自理——并喝下更多的咖啡。早餐后,则进行沐浴及修面,七点三十分整当司机将车停在人行道旁时,他走向门口。
曾有一段很长的时间法兰坚持自己开车,偏好自己掌握方向盘。但华盛顿区的交通简直是噩梦,开车绑住他可以投入工作的时间,他终于放弃。坎南担任他的固定司机已有六年,他们就像老夫老妻一般发展出一套彼此舒适的相处模式。法兰坐在前座——坐在后座阅读他会晕车——早上的通勤时间他们从不交谈,也不聊天。下午开车时就不同;就在那个时段法兰知道坎南有六个小孩,他的妻子翠霞是个钢琴演奏家,最小的孩子有一次尝试煮饭时差点烧掉房子。法兰可以和坎南谈杜蒂的事,谈那段在一起的美好时光,以及电视机现世前的长生活。
「早安,温先生。」坎南说着,等法兰系好安全带后,他才将车顺畅地开离路旁。
「早安。」法兰心不在焉地回答,全神贯注地阅读报告。
为了预防晕车,他偶尔抬眼看前方,但对这每天因千上万人涌入首都工作而形的繁忙交通,他多是视而不见。
他们正开进十字路口区,位于双线绿灯左转的右线道上,正前后方及左方都被车包围住,右力一个刺耳的煞车声让他抬头寻找声源。法兰看见一辆有白色围栏的载花卡车,后方跟着一辆亮警示灯的警车,卡车无视正在左转的双线车流,高速穿越十字路口。卡车上的围栏如庞然大物般地逼近,直直朝他而来。他听见坎南说着「该死的」,猛转方向盘将车调往左边开进旁边的车道。紧接着是一阵震动骨头的撞击,好象他被巨人捡起来重摔到地面,整个身体立即遭受重击。
坎南恢复意识,尝到嘴里的血味。烟雾似乎弥漫整辆车,状似超大型的东西从方向盘里射出来。他的头嗡嗡地叫,每个动作都很费力,因此无法将头从口抬起来。他瞪着那只巨大,纳闷它为什么在这里。恼人的刺耳声音在左耳里鸣叫,他觉得头快要爆裂,此外还有像是尖叫的吵杂声音。
有那么几秒但却感觉像永恒,坎南的脑子一片空白地瞪着方向盘。缓慢回神后,他理解到那其实是安全气囊,而「烟雾」是随囊袋而出的粉末。
几乎可听见啦的一声,现实猛然回归原处。
车子被夹在一堆纠缠不清的金属物体中。左边是两辆车子,蒸气从其中一辆车破裂的散热噐升上来,有围栏的卡车挤压在右边。他记得曾试着将车子转向以免遭双面夹压,接着就是一阵强大到无法想象的重击。卡车正对着温先生那边的乘客座的门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