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会留下来,尽可能从这里解决事情,完全不靠别人。他一直在附和黎璃想侵入实验室大楼的计划。只是因为好奇——还有他强烈望和她****——但现在他得要开始认真了。但他并不孤立无援,他还有黎璃,而她并非新手。另外还有那个電話神秘客。不管那个男人是谁,他都很了解事情的始末,在他警告过洛克后,自己也算弃暗投明了。
感谢手机有来电显示这个很方便的小功能,洛克有了那个家伙的電話号码,也掌握得到他。现在的人是凡走过必留下痕迹,包括电子及书面记录。有时候这到底是幸或不幸,全得看你是在找人,还是在躲人。
那家伙也许知道内奸的名字,但洛克认为不可能。否则,为什么只给他一个警告?如果事情严重到必须警告洛克,他早就连名字都说出来了。
但有些人可能握有情报却不自知,因为那些情报支离破碎,连他们也拼凑不出前后连贯的全貌。这种事多到无法想象,唯一能得到情报的方法就是问。
他不想用手机找那位不知名的密告者,那家伙在看到他的来电显示后也许会不想和他说话,也不接電話,虽然可能很小。另一方面,他也不想让那个家伙知道他住在布里斯托酒店,因为那样好象比较安全。他一到法国就买了一张電話卡,心想可能用不到,但又担心手机会突然没电。他离开酒店,沿着圣欧诺黑路往下走,经过第一个公共電話,再往前走到下个公共電話。
他笑着拨出号码,但那笑容一点笑意也没有,反而像是只正要捕捉午餐的鲨鱼。他看了手表一眼,听着電話铃响起,零晨一点四十三分。很好,他很可能会把那家伙吓得跌下床。他活该,之前竟敢那样挂断電話。
「喂?」
语调很谨慎,但洛克认出他的声音。「你好,」他开心地用英文说。「我有没有吵到你?别挂断,回答我的问题,你就只会接到这通電話。要是挂断電話,我只有登门拜访了。」
那个人沉默了一会儿。「你要问什么?」不像洛克,電話另一头的家伙说的是法文,洛克很高兴自己还听得懂法文。
「没什么,我只想了解你知道的每一件事。」
「请等一下。」洛克听到那男人轻声跟另一个人说话,是个女人。他没对着電話说,很难听出他在说什么,但洛克好象听到一句「到楼下去接電話」。
啊,那他是在家了。
然后那个男人又接起電話,轻快地说:「喂,请问有什么事吗?」
洛克觉得那是想蒙骗妻子的招数。「你可以先告诉我名字。」
「老鼠的名字?」那家伙一定是离开妻子的听力范围了,所以改说英文。
「当然,但我问的是你的名字。」
那男人又沉默了。「你不要知道比较好。」
「对你比较好,没错,但为你着想并不在我的考虑范围。」
「但我必须考虑,先生。」他现在的口气很坚定,显然不是个胆小鬼。「我正冒着自己及全家人的生命危险。赖罗德不会轻易饶恕背叛者。」
「你替他工作?」
「不,不是那个样子。」
「我现在有一点模不着头绪。他有没有付钱给你,哪一个?」
「先生,只要我给他特定的情报,他就不会杀害我的家人。没错,他有付钱给我,但那些钱正好证明我有罪,对吧?」平静的声音带着苦涩。「那是要确保我不会说出去。」
「了解。」洛克不再假装是个精明硬汉——至少他的态度软化了——但他表现得很自然,也许他根本不是在假装。「有件事我想不通。姓赖的怎么会知道我在这里,甚至问起我?我想你就是这样才知道我的名字和電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