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己出了门,黎璃一直默数到三十才起身,快速地检查他的东西。他的****整齐地放在抽屉里,一整叠折好的四角短裤中没有藏东西。挂在衣橱里的每件衣服,她都拍打过口袋,也什么都没找到。没有手提箱,但她拉出他的皮制球员式圆筒包检查。没看到隐藏的口袋,底部也不像有夹层。他的德制九厘米手槍在里面,放在皮套里。床头柜里有一本惊栗小说,书的中间有折角。她翻翻书页,没有东西夹在里面。
她把手伸到床垫下,绕床走了一圈,再检查床底。他的皮外套随手丢在床上,她翻翻口袋,发现他的护照放在有拉链的内袋,但她已经看过了,就没拿出来。
所有一切都显示他的确就是他对她说的那个人,她放心地回到沙发上看书。
五分钟后他回来了,拿着两份厚厚的报纸和一个小塑料袋。「第二个孩子出生后我就结扎了,」他说。「但我还是买了些,如果你觉得那样比较安全。」
他的关心让她感动。「你曾经做过冒险的事吗?我是说。」
「我曾在吊床上站着做过,但那时我才十七岁。」
「不可能。吊床也许可能,但站着,绝对不可能。」
他笑了。「老实说,吊床害我摔个四脚朝天,我就没再试了。那真的很扫兴,而且那天我也没做到。」
「我可以想象,她一定笑死了。」
「没有,她在尖叫,笑的是我。在笑翻肚子后,就算是十七岁也做不下去了。更不要说我那样子好蠢,而那个年纪的女孩很在意形象那些的。她觉得我很不酷,生气地走开了。」
她该知道他会是大笑的人。她微笑着用手支着下巴。「还有别的冒险吗?」
他坐进最靠近她的一张椅子,把脚放到茶几上。「我想一下。那之后不久,我就和爱咪在一起了,我从交往第一天到离婚前都对她很忠实。之后我有几个亲密的朋友,交往时间从几个月到两年都有,但都不随便。我大部分时间所待的地方都没有狂野的夜生活,除非把四脚动物算进去。就算我回到文明地区,也不想把时间浪费在夜店。」
「对一个年后大多待在荒野地区的人来说,你还满世故的。」她低声说,突然很不安地意识到这个不协调的细节。她之前早该注意到的,却不怎么警觉,因为知道他的武噐放在衣橱的袋子里——而她的并不是。
「因为我说法文、又住高级酒店吗?有时候我必须以天空为屋顶,所以只要可以我就住在这种地方。我喜欢开漂亮的车,因为有时候我不得不骑马——那还要有马可骑。」
「但我想在南美洲法文应该不普遍。」
「你一定很惊讶我是跟一个移居哥伦比亚的法国人学的。好啦,我的西班牙文比法文好,我还会说葡萄牙文和一知半解的德文。」他对她苦笑。「外国佣兵一定要会多国语言。」
他之前从来没有这么直接说出自己是佣兵,但她当然知道他不是做那个就是类似的工作。想做什么,都可以来找我帮忙达。他是这么说的,而她当然不会以为他说的是企业购并。她的不安消除了,他当然得要会说几种语言。
「嫁给你一定很悲惨。」她说,想到他的前妻带着两个孩子守在家里,不知道他在哪里、做些什么、会不会回来,或死在某个荒郊野外,甚至找不到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