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s市。
阳光明媚,碧空万里,阵阵微风扶过,带来一丝清凉。王亚东,费振华并肩漫步在繁华的南京东路,他们一行五人,四男一女。女郎容貌秀美,且打扮时尚,身穿现下最流行的韩版蕾丝连衣裙,脚踩深黑色水晶厚底凉拖。此时正一手挎着王亚东的手臂,整个人更是几乎就要钻进了对方的怀里。而后方,是两名双手提满了各式包装袋的男子,他们虽说也是王亚东的保镖,但明显和费振华不是一个级别,充其量也就是打个下手罢了。
“振华,我早和你说过,要你把小茹也带上,这样阿媚也有个伴了不是。”行走间王亚东看了身旁的女郎一眼,对着费振华笑道。
“嗯,我出门办事不习惯带女人。”而费振华只是无所谓地回了一句,便没了下文,显然兴致不高。
女郎闻言撇了撇嘴,说道:“还是东哥好,无论去哪里都带着我,嘿嘿。”说话间,她又向王亚东怀里靠了靠。
王亚东无语,他摇了摇头,再次看向费振华,表情也严肃了许多,问道:“还在为那件事心烦吗?”
费振华没有马上回答,而是沉默了少许,然后从嘴里吐出了三个字:“我没事。”
王亚东口中的‘那件事’,其实就发生在昨天。他们一行人来s市主要目的是处理一些生意上的问题,办完了正事,剩下的那便是娱乐节目了,而娱乐通常便是没事找事,可想来想去,该玩的都玩了,该吃的也都吃了,实在是想不出还有什么地方没去过。后来,王亚东在一个朋友那里得知,s市有一位高人,精通相术卜掛,能预测祸福吉凶,掛相十分灵验。起初他还不信,但当他问过其他一些道上的朋友以后,却是均到得相同的答案,这不禁勾起了他的好奇心,这样一来,即便是费振华也有些动心了。
就这样,很快的,经过一番预约,他们便如愿见到了那位高人。说实话,算掛的他们见多了,但像这么黑的还是第一次见,先别说算得准不准,光是预约费就花了十万,这不是要人命吗?还好他早在朋友那里听过介绍,有了一些思想准备。
只是这还不算什么,接下来的才是正餐。王亚东,费振华,阿媚三个人一番下来,算来算去一共花了一百五十多万,即便是以王亚东的家底,此刻也是眼角微微抽搐。然而,更让他们难以接受的是,这钱花得叫人很不痛快。别人算命都是捡好听的说,准不准先放在一边,至少人家心里舒服啊。可是这人,什么难听说什么。王亚东被算出此生会有四个女人,这倒是没什么,他本人只是付之一笑。而阿媚呢,却被算出此生会有六个男人,王亚东听后微微一怔,从脸上看不出任何喜怒,可阿媚却顿时不自然起来,毕竟她心里有数,如果真算起来,王亚东已经是她跟的第四个男人了。如果说这些都还可以接爱,那么费振华的结果就有些让人震惊了,因为那人说,他一年之内必有血光之灾,轻者残废,重则丧命。
费振华听后心中恼怒,顿时眼露杀机。可就在同时,他却感觉到有另外一股比他更加的杀气,从对方身后所站立的青年身上散发而出。费振华转头看去,与对方目光一触,眉头微皱,他能感觉到这人的实力绝不在他之下,衡量利弊,他只好缓缓收回杀气。
而王亚东见一向心高气傲的费振华竟没有发作,也是颇为好奇,但当时却不方便多问。之后双方又交谈了片刻,王亚东问对方能否化解,那人说理论上可以化解,但是他却不会这样做,还有些什么生老病死自有主宰,横加干预有违天道,必受天谴之类的屁话。
此人说话毫无顾虑,几人越听越气,要不是事先朋友再三叮嘱,说那人背景极大,千万别在这里惹事,即便是以王亚东的沉稳都要拍案而起了。
“哈哈,振华,你也不用太在意,这种事多半是糊弄人的,不必当真。”王亚东知对方心中烦闷,故出言安慰。
“呵呵,如果真是这样,你的那一百多万岂不是花得太冤了。”费振华笑道。
王亚东见对方竟然少见的开起顽笑来,不由松了口气,道:“如果他真是糊弄人的,我那一百多万就花得不冤。”
费振华一怔,转头看了一眼王亚东,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微微点头,旋即又将目光投向远处。男人间,有些话不必去说明,太明白反而伤感情。
h市。
今天是周末,李浩不用上学,而李静静也难得空闲,一座公园之内,三人席地而坐。此处绿草青青,杨柳低垂,微风扶面带来阵阵草木的香气,身在其中不免使人心境平和,远离都市喧嚣,一时间竟也忘去了平日里的许多烦恼与忧愁,这便是为什么很多都市里的白领,都喜欢去郊外度周末的原因了。
这里人很多,均是三三两两各自为战,有玩牌的,也有喝酒吹牛的,更有男女间谈情说爱的,甚至还有谈生意的,林林总总,无奇不有。然而,虽说如此,但人们却均有着相同的默契,那便是都会保持一定的距离,互不侵犯。
陈峰三人相对而坐,边吃边聊。而他们中间,是那堆积如小山般的食品,什么薯片,虾条,花生,汉堡,鸡腿,啤酒,一看之下使人眼花缭乱。
“小峰,你们训练得怎么样了,我最近工作比较忙,没时间盯着你们,有没有偷懒啊?”李静静一边往嘴里塞着薯片,同时还坏笑着扫了一眼自己的弟弟。
“呃,偷懒?没,没有啊。”陈峰一听李静静提起训练的事,心里就不免担心起来,嘴里的酒也险些喷出。
“咦,我只是随便问一下,你这么紧张干什么?”李静静看了看陈峰,又看了看李浩,狐疑地问道。
“哎,姐姐,人家姐夫正在喝酒,你突然间崩出这么一句来,吓一跳也是正常的嘛,有什么奇怪的。”李浩急忙说道。
“我晕,什么叫突然崩出来的,你小子是怎么说话呢,是不是欠揍啊你。”李静静差点气吐血,合着自己说话还要先报告一声。
“是是是,老姐您别生气,别生气。”李浩连忙赔笑,又接着道:“不过,就算我真的欠揍,那您也舍不得打呀。”还真别说,李浩在这方面可是比陈峰强太多了,一番甜言蜜言把李静静说得心花怒放,再加上他的一顿胡乱打岔,李静静也就没有再询问练功的事。
“哼,你小子少来这套,我还不知道你?这么甜言蜜语的,是不是零用钱花光了,又想借钱啊?”李静静轻哼了一声,故意板着脸说道。
李浩没有回答,只是在那里搓手傻笑。李静静看后翻了年白眼,心叫:得,这弟弟算是被陈峰给传染了。想到这里,她又看向陈峰,只是这一看,却又勾起了她的一丝疑惑,她总觉得陈峰今天有些不对劲,目光飘忽且不敢与她对视,总是有意无意的回避。细看之下,她这种感觉越来越强烈。
“喂,小峰,你今天怎么回事,我怎么总感觉你怪怪的,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李静静看着陈峰问道。
此时的陈峰左手拿着一条鸡腿,右手一罐啤酒,正在左右开弓,听到李静静问话,也不抬头,只是囫囵不清地说道:“哦,我没事啊,就是有点饿了。”说着他又狠狠地咬了一口鸡腿。
可以说,陈峰现在的心情很是复杂,他长这么大,从未说过一句谎话。武狂从小就教导他,男子汉立于天地之间,但求无愧于心,一言九鼎,言出必行。欺骗不仅伤害他人,更会自损身心,使灵魂深处出现裂痕。平常人也就算了,可武道中人却不然,特别是修为到了一定高度,会对心境上有着苛刻的要求。无愧与有愧虽往往只在念之差,但在心境上却如同天堑。尤其是陈峰所修练的功法,更是对心境有着极度苛刻的要求。
“哼,你没事,那难道是阿浩有事?”
谁料,就是李静静的这么随意一句,却让陈峰内心一惊。鸡肉卡在嗓子里半天没下去,一张脸憋得通红,结果是又用啤酒冲,再加上李静静在前面摇,李浩在后面拍,半晌后总算是化解了一场危险。
事后,在李静静的再三逼问下,陈峰只好将前天晚上的事原原本本,一丝不落的讲了一遍。
“好啊,你们两个竟然联合起来骗我,气死我了,气死我了。”李静静在草地上走来走去,指着陈峰与李浩愤愤地说道。
再说这二人,李浩坐在那里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一声不吭,只是盯着面前的青草。而陈峰,更是像做错了事,正在被老师训的学生,低着头,一副很是悔不当初的神情。然而,他手中的啤酒和鸡腿,却是总给人一种不伦不类感觉,使人怀疑这个‘学生’是否真的有心悔改。
“哼,我不问,你们就不说,这样就不算说谎了?你小子还跟我玩起擦边球来了,现在我决定,零用钱的事取消了。”只见李静静在那里走了两圈,突然顿住身影,指着李浩说道。
李浩听后倒是没什么反应,只是微微撇了撇嘴。他心里知道姐姐很疼他,现在说的只不过是气话,等对方消了气,嘿嘿,自己再来一番甜言蜜语……想到这里,他的嘴角便不自觉地露出一丝怪笑,不过这笑很快就被他压了下去,毕竟这个时候避其锋芒方为上策。
“还有你,小峰,我当初是怎么和你说的,要你好好照顾阿浩,你可是拍着胸脯保证的,可结果呢?”李静静说到这里顿了一下,缓了口气又继续道:“好,就算受伤是个意外,我不怪你,可是你怎么能瞒着我呢,你就是这样回报我对你的信认吗?”
陈峰听到这里,整个人头越垂越低,暗怪自己对不起李静静,人家那么信认你,你不但有负所托让阿浩受伤,事后更是有所隐瞒,这真是万万不该呀,我对不起阿浩,对不起静静,更对不起爷爷的教诲,我算什么男子汉,我凭什么鼎天立地……
这边的动静不小,早引来了不少周围人的目光,当人们看到这滑稽的一幕,竟也觉得颇为好笑,更有些好事之人已经开始低声议论起来:“喂,你说那边是什么情况?”
“难道……是比武招亲?”
“靠,你傻呀,去去去,一边凉快去?”
“哎哎,会不会是三角恋啊?”
“不像啊,看那两个男人似乎很和谐的样子。”
渐渐的,李静静似乎也发现了一些问题,她看了看不远处那一道道异样目光,又低头看向陈峰,心想自己是不是说得太过份了,李浩倒是没什么,可陈峰却是满脸悔意,一副闯下弥天大祸的样子,整个人都快钻到地里了,如此一来,李静静反而怔住了,一时间不知该如何收场。
就这样,本周末的娱乐节目被临时改为了批判大会,李静静这方面的才华得已极大的发挥,一番教导之下,她成功地挽救了两名即将步入歧途的失足青年,并受到在场众人的一致好评,并给予强烈的喝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