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是命丧他手,谁给我快马呢?”
嫦熹沉默了,她的呼吸有些急促。
刘章觉得奇怪,扭头看去,她眼光里溢满了泪,让刘章慌了,赶紧把嫦熹放在旁边的大石块上:“我,我说错什么了吗?”
嫦熹低着头,肩头颤抖:“身陷青楼都不得以,我若不用泥沙掩面,只怕难保清白,索性不如干些粗活,即便经常挨打了去,也总好过被人糟践。公子出身清白,又衣食无忧,自然是不会明白我们这些苦命人儿……”
嫦熹垂下的脑袋,只能让刘章看见一个好看的额角,还落下几颗泪珠。
刘章急的满脸通红,双手也不知放哪儿,犹豫了几下,才僵硬的用手扶住嫦熹的肩膀:“姑娘性子清高,又心地善良,自然是不同于那些娼妓,姑娘今日舍下逃命的机会救我,我也定要帮你一会,等出了这山,我必然会为姑娘打点一切,安顿生活。”
嫦熹破涕而笑,终于抬起头来:“我舍命救你,是因你舍命救我在先,总之,谢谢公子,不知我这卑贱的妓馆丫头,可有荣幸于公子交之与友?”
“我自然必要交下你这个朋友!我姓……”刘章顿了顿,想了会,他伸出手:“我姓姜,名章。”
他的掌心对向嫦熹,让嫦熹嘴角的笑容僵住,她也想了会,握住刘章的手,又继续笑道:“姜公子,我家门没落,早已没了姓,只单名一个熹字。”
“可是夕阳的夕?”
嫦熹摇摇头:“那个夕太过伤感,是晨光熹微的熹。”
我喘着大气追上来,看见的就是她们两这一副在讨论性命别字的美好画卷,如果不是我素质高,一定用脚下的高跟鞋,砸他们两的脑袋一人一个窟窿!
我挑着眉,瞪着大眼看向嫦熹,她尴尬的咳嗽了声,然后对刘章说:“这附近有路吗?”
“熹姑娘再此等会,我先去探探。”
待刘章走后,我手叉腰,还是一口接一口的大气,愤怒的指着嫦熹:“我警告你,我可不是你的保镖,刚才我借了你打火机,你倒好,跑得比兔子都快!怎么?你才离开刘盈的身边,迫不及待就找别的男人了?”
我火冒三丈,刚才若不是我溜得快,也被卷进爆炸里了。我掏出化妆镜看了看脸,好在没事。
“你懂什么,我自然我的想法。”
嫦熹显然不屑于跟我交流,只要我提到刘盈两个字,她就是这么一副要死不活的表情,能把周围的气氛瞬间就变身成苦情剧里的桥段。
我眨着我羽毛般的长睫毛,尖锐的笑出声来,就像个妖精的奸笑:“哎呦,大美人儿,那你刚才怎么不哭天抢地一番,把你的冤情跟这个朱虚侯一五一十的说出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