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道长能否找出我心中挂记的那人?”
“敢问公子与她有何渊源?”
我听后反愣了一下,终于明白为何嫦熹能有如此大的把握,但同时也开始觉得她是个城府很深的女人,这样的欲擒故纵,玩的很好。
“那人可知晓名字?”
“只知道单字一个,熹。”刘章顿住,又说了句:“晨光熹微的熹。”
我在摊面儿上取过笔纸,写下了两个字,‘熹’和‘夕’,我指着花街的方向:“日出东山,日落西山,恐怕叫熹之人,藏于夕阳西下的方向,公子可以向西找找。”
长安城的西面,只有花街了,而花街中最出名的就是忘尘阁,他在那儿见过嫦熹的。
刘章再回头的时候,我已经收起了摊面儿潇洒离去,嘴里还哼着奇怪的歌,消失在人群中……
————————
落日余晖,一层暖光罩在忘尘阁,让它琉璃瓦的屋顶像条金色的河畔,便是在这冰天雪地的冬日难得看见的奇景。每当太阳比较强烈的时候在很远处也能看见这一条亮亮的金河。
其实苏幕遮也花了些心思,命人将铜镜砸成碎片,再一块一块的嵌在琉璃瓦上,这才能反射阳光,看上去美极了。
而当夕阳西下的时候,忘尘阁早早的便挑起了灯笼,瓦片又变得五光十色起来,颇有一番风趣。
今日晚上,忘尘阁依旧座无虚席,有钱的点上红牌,没什么钱的便给几两赏银也能搂着个还算漂亮的姑娘。
嫦熹站在纱帘后面,挑起一角看去,满满都是客人,她手里抓着琵琶有些不安。今天是她的首次见客,苏幕遮没让她继续养伤,如果今晚不能搏个满堂彩,恐怕日后在妓馆也不好混了。
“哎呦喂,熹姑娘可要快些准备了,客人们都到齐了!”
从角落里飘出一个声音,正是我。
我梳了个俏皮的朝天髻,穿着一身水粉色的丫鬟衣裳,学着京剧里面那夸张的口音和走步,翘着两个兰花指就飘到了嫦熹面前。
“你怎么出来了,回屋子里吧。”
“废话!”我从尖细的嗓音变成了粗矿的声音:“老娘当然是出来看看费这么大劲,刘章到底能不能来。”
嫦熹眼神很坚定,却并不开心:“他会来的。”
外头的嬷嬷示意嫦熹可以出去了,她深吸了口气,起身撩开纱帘。
嫦熹瘦弱的身影一个人站在木头搭起来的台子上,她看上去很孤独,但是充满了杀气,甚是阴魅,几乎从她的眼眸中能感觉出来,从她身体里伸出了一个魔爪,想把这里所有的人都紧捏在手心。
嫦熹的这套衣服是临时让眉儿挑选出来的,衣衫上用金丝勾边的张开的荷叶,外罩一层浓绿的轻纱,在这样寒冷的冬季,嫦熹那若隐若现的肌肤和显露的锁骨,美的让人不敢直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