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郊的墓园里,一个身材纤挑的女孩儿齐肩的长发在长风中飞舞,不时地拍打过脸侧,而她哀伤的眼眸,掩不住那股沧桑。
墓碑上已十分斑驳,与周遭鲜花、冥纸和摇曳的松柏,构成了一幅凄然的景象。
墓地里躺着的是她的母亲,那个最爱她的人,她曾经是母亲最疼爱的宝贝,而这一切已随母亲的离去,变成了一种伤心的回忆,而她再也感受不到母亲的微笑和活生生的温暖了。
她摩挲着那张照片还有墓碑上的名字,脸上滚下了斗大的泪珠。
“妈,原谅我,这么久才来看你。”
她跪下,满脸悲痛,而四周没有声音,一如这冰冷的世界。
“妈,对不起,我好失败,那个赵秘书看出了我的企图。”
她无限歉疚,潸然而泣,静静地凭吊。
其后将被风刮落的花束放好,又上了几株香,看着冥纸化为了黑色的烟尘,飞出了视线。
她红着眼眶站起,“妈,我走了,我知道该怎么办,三舅公会帮助我的。”
从墓园而下,一辆宝蓝色的车子,停在了身前,“小笙,上车。”
一个年迈的声音,夹杂着疼爱。
“三舅公,您怎么来了?”
“自今天没有讯息来,我就知道你这边出事了。”
“您说的那位赵秘书果真是不同凡响,我曝露了。”
“所以我才让你提防他,他是彭老夫人在人世的魂魄,方澍野也极听他的。”
“他威胁我辞职,我没有办法。”
“他的威胁吗?”一声冷笑,那老者摇下车窗,“去,按我吩咐的办。”
江笙不知道三舅公在做什么,可她知道那不是什么好事情,虽然心里有些怕,可是她觉得自己不能懦弱无为。
而此时另一处墓园处,一个儒雅的男人在拜谒后,驱车下了沿山公路,而他并不知道危险已经来临。
方澍野一早没有见到赵秘书,当下联络了他。
“您去哪里了,我正想着与您一道吃个饭呢!”
“我当然在帮你找她啊?”赵秘书发出一声低笑。
“哦,您,那么有,有星橙的消息吗?”
“既然关心她,为什么不亲力亲为,我只知道她很伤心,只是她能否回到你身边,全然在你的一句话,你不能这么倔强,星橙是爱你的,这一点你不该怀疑。”
“您见到她了?”方澍野忍不住问。
“那倒没有,我和她通过话倒是真的,了解到她爱着你的心,她是你才能抓住的风,我抓不住哦。”
一听这话,方澍野就无法不生气,她驱逐了他,用最无情的方式让他离开,如今又说出什么右手缺一枚戒指的话,简直气煞人也!
她不知道他有多沮丧,她不知道他的心理已经经受不住太多的痛苦和折磨,却一次次让他经历这种极致的难过,像要戏耍他一般。
“在我看来,她是天上星,我是什么,地下的草。”方澍野闷声道。
“我们的方总就这点度量啊,她的心没有离开,你不能商场上精明,眼睛锐利,有时这感情上更要细细品,睁大你的双眼,你或者会有惊喜的发现。”
赵秘书的话似乎要点他,方澍野楞了片刻,而这惊喜的发现,是什么?
她准备回来了吗?
能留在他身边多久呢?
用怎样的一颗心,来留下来呢?
方澍野又期待,又矛盾。
只是那些无法回避的问题,依然无法让他抱有太好的感觉。
他之所以放手,除了伤心,还有一份理智。
没有百分百相守的坚定,没有爱他永久的坚持,他不会再轻易允诺,也不会没头没脑就将那枚珍贵的戒指送出。
说他霸道也好,大男人主义也好,他要一个完整,他要她放弃那些想飞的自由,也没有什么荒唐的三年,选择了他,就将那个范祯莫抛开在日子之外,一心一意地只想着他,哪怕他再不好,也不能动丝毫离开他,和另一个男人牵手而走的念头,这是底线。
他和她需要的是夫妻正常的日子,那些若即若离,那些哄骗他的鬼话,统统不许有。
方澍野挂了手机,而就在挂断手机的一刻钟内,赵秘书的车子撞向了公路的护栏。
赵秘书的眼睛盯着汽车的手刹,有了几许震惊,血色淹没了视线,他的手颤巍巍地拨打着手机,他想拨通方澍野的手机,却看车镜中有一辆车正从远方驶来。
他的眼睛看不清什么,他知道他好像受了很重的伤,强撑着拨通了一个号码。
“喂,赵秘书吗?”一个亲切的声音响起。
“星橙,听着,现在去我的办公室,东面的兰花茶几是一个精密的保险柜,模一下左面,会有一个金属凸起,顺时针旋转三下,会有一个密码盘弹出,输入9965$&%,然后你会看到一个檀香木的盒子,那里有一把钥匙,不到万不得已,不要拿出来,也只能交给澍野,而长按数字33,监控不会留有记录”
“赵,赵秘书”叶星橙有些闪神,这是怎么了?
“密码记住了吗?”赵秘书已然觉得看不清周围的东西了,他强撑力气问道。
“9965$&%”
“对,是这个密码,快,快去——”
一声催告,叶星橙瞠大了星眸,下意识往赵秘书的办公室跑去。
当她取得了那个盒子,战战兢兢地拨打赵秘书的手机时,那个号码已没有了反应。
而在她满脸惊恐,不知所措的时候,传来了赵秘书出车祸的坏消息。
“人怎么样了?”她心急火燎地联系了苳霓。
“在抢救,澍野已经赶去了。”苳霓也担心地要死。
“苳霓,在无法判断人为还是意外之前,加强公司的安保,尤其是赵秘书的办公室,那里不能有人随意进出。”
“明白,我明白夫人的意思,立刻去办。”秘书苳霓一个回眸,眼中也泛出了警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