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田卓重新打造自己的人世名片的时候,丰川少爷也和那个入殓师熟络了起来。
“你是怎么得罪她的?”那人有些同情地问。
“因为她。”丰川少爷没有报出身份,这太危险。
“那么你呢?”
“因为这张脸,她一直想取代我,丰川被我连累了。”
“哦。”
“为什么要帮人做这些事?”
“因为生存太难。”
“你说你技术很好。”
“我没有身份,只是靠着假身份生活。”
“我们能帮你,如果你”
“不,你们是因为这个原因才愿意和我说话的吗?”
“不,我不想和你说话,因为你在助纣为孽,而丰川说入殓师是一个值得敬重的职业。”
“敬重?”
那个男人很意外,而叶星橙看着他,“我没感觉,这种地方,会让我不舒服。”
“她不会杀你。”
“不会吗?”
“她说的,应该是吧?”
这或者是个好消息,“她那边整了容,不知现在如何?”
“要过很久才能知道。”
“我们不会待很久。”
“三个月,我和她有约定。”
“她一定不知道你和我们说了这些?”
“有时,我会想家,听到你的声音,感觉很好。”
“为什么不回去?”
“有时人生不那么容易回头,我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生活。”
“如果你想成为医生,我们能帮到你。”
“帮?”
“你会有合法的身份,可以选择是做入殓师,还是做医生。”
那个人脸上骤起了一线波澜,后来又静静离开了。
“我觉得他心动了。”丰川说。
“我们要尽快,他是唯一能帮助我们的人。”
两人盼望着,却发觉那人好久没再出现。
“她杀了他吗?”
“也许。”丰川少爷和叶星橙再度忐忑了起来。
可是事实并非这样,因为林田卓的整容失败了,“不是整容技术的缘故,是疤痕体质导致的,你整容了多次,会这样,那是手术的风险,我会按约定退给你一半的费用。”
“全退给我,告诉我这张脸还能怎么办,我要一张能走地出去的脸,而不是”手枪在手,那张脸扭曲了,蜂窝组织出现了疤痕性炎症。
“你这人真够呛,不要在这里闹事,我不想引来警察。”
“成先生,告诉我,这不是唯一的答案。”
“美丽的脸孔恐怕很难。”
“我不能忍受丑陋,不能忍受一丝一毫。”
“如果你想成为男人,你的五官比例还不错,如果能抗过危险期。”
“男人?”
“中性一些,也没什么,还会很流行,你还可以保有女人的性征。”
“有时我希望我是男人,是被取悦的人,好的。”
打量那支枪,林田卓幽然而泣。
“需要很多时间,你还要经历一段不小的适应期。”
“在我变成一个男人之前,我希望你先为里面的那个女人整容,我会付费的。”
男人立刻明白她为什么不杀叶星橙了,这世界上有很多疯狂的人,成先生已经能接受这些事,没有比天天接触死人更能让人体会生命的无常了。
叶星橙很快从蒙面女人林田卓那里知道了这事,“不,你这个疯子,我不会陪着你疯,不会”
“你别无选择,叶星橙,我会让你变成你最讨厌的女人。”
林田卓没有告诉叶星橙,她还会整容成一个男人,一个像方澍野的男人。
“她疯了!”叶星橙喃喃自语,她饱受惊吓,当她被拖走,拖上手术台,看到成先生,她战栗地看着那支麻醉针,“放过我,求你——”
“我的技术很好,请放心,她有枪,我无能为力。”
“我说过我们可以帮你,让你不必这样像地老鼠一样的活着,我不能,不能整容成她原来的模样,我会死掉的,求你——”
“你说这张照片是她?”
“她丧心病狂,杀了很多人,她是通缉犯,而里面的那个孩子,不是一般人,他是纽因家族的继承人,纽因家族,你应该听说过的?”
“纽因,纽因家族”
“是的,如果你想活,就不要帮她,她可以一走了之,你会死无葬身之地。”
泪水奔流,视线在麻醉针下开始混沌
醒来,她的脸上包裹着纱布,而林田卓看着她,满意极了。
一张她的照片被打火机烧成了片片,“从此叶星橙将消失于世间,你将带着我的躯壳生活,夫人。”
仿佛经历了一场噩梦,叶星橙浑身都被恐惧遮盖,而成先生来了,“如果在恢复的这段日子,讯息能送出的话,纽因家族的人会来救你们,你知道我并不能乘地铁出门,我有自身的局限。”
“我的脸,我感觉到有些不舒服。”
“只是为了麻痹她,进行的小动作,你知道我需要活着,而我保证你的脸比以前还要美。”
“丰川好吗?”
“很好,他希望你没事。”
“小心些,她很奸诈,你需要有能力保护自己。”
那人点头,在他无法和纽因家族接洽的时候,他被一个男人拦在了夜色的一角。
“认识这几个人吗?”
“你是?”
“国际刑警,不要害怕,我知道你的事,我希望得到你的配合。”
转身欲跑,那人却再度拦下了他,“我不会打乱你的生活,我只是需要这些人的情况。”
成先生无奈,他说了一些事,“活着,我帮了他们。”
成先生有了深深地恐惧,回到了住处,“你去哪儿了,你今天出去了好久?”
“激素方面的针剂,需要选择过硬的产品,我必须一一甄别,这是对你负责。”
林田卓十分不悦,“我什么时候可以看到她的脸?”
“明天——”
说罢,男人去殓房准备了。
在林田卓的房间暗了后,他打开了一间房门,开始解释放生的事,“我们得离开,国际刑警来了,这里很危险,明天她若觉得不对头,会杀掉我们的。”
三人鱼贯而出,奔往车库,却看到一个女人拉开车门,恭候在一旁。
“上车,你们三个,我觉得旅行越来越有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