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泰国一处幽静的别墅内,纽因沙藤和路易斯下了盘围棋。
二人战了个平局,纽因沙藤忍俊不禁地笑了,那并不多见,而路易斯抬起的双眸显得十分忧虑。
“路易斯,我最好的兄弟,对不起,这次我要独自前去。”
“沙藤君——”
“安托尼是个野心极大的家伙,他既然邀我去,我怎能置若罔闻?”
“你一个人去会很危险,我愿意出面,安托尼会给我三分薄面的。”
“不,路易斯,我对你有安排。”
“需要我去调集资金吗?”
“那自然是要的,准备一亿美元,可是让下头去办就可以了,我需要你明天就回日本,坐镇纽因家族。”
“沙藤君——”
“我有罪,路易斯,纪子的事本例不该发生,而丰川和我都会全力守护纽因家族的,如果丰川不幸,我会和安托尼决一雌雄的,记着我播撒的鲜血,你是我信赖的兄弟,家族今后就交给你了。”
路易斯惊呆了,可是他的手被握住了,“我们并没有多少时候,可以这样的称兄道弟,这个给你,若我和丰川都无法回来,记住这个家族的荣耀。”
“我们该寻求维克多大人的帮助。”
“我明天就会去往意大利,不过我想安托尼一定先去了。”
“方澍野和范祯莫,您准备如何处置呢?”
“丰川很喜欢方澍野,我也不反感他们,明天,送他们离开,告诉方澍野,我会尽可能地救他的女人回来,可是我希望他心里有个准备,如若不能,纽因家族会帮助他血债血偿。”
交待完,纽因沙藤示意他退下。
路易斯知道纽因沙藤在大战前,会一个人静静,而如今伴随着丰川少爷被抓,纽因家族已走向了风暴之巅。
而楼下,保镖来报:“他们又打起来了,方澍野要求见您,范祯莫也是如此。”
男人总是有使不完的力气!
路易斯随了保镖过去,而方澍野和范祯莫正打的十分精彩,二人眼睛的余光都看到了路易斯,于是路易斯的腿被两人分别抱住了。
“送他走,他是蓝颜祸水,这里根本没他什么事。”
“去死吧,方澍野,星橙最大悲哀就是嫁了你,你才是天杀的祸水。”
“男人们,跟我去剑道馆吧!”路易斯不知这二人要吵到什么时候,当即发了话。
“装瞎的小人不会玩剑道,那地方他配不起,路易斯。”范祯莫朝方澍野奚落了句。
“那难不倒我,小子。”方澍野翻身而起,头前就走。
路易斯也没有丝毫困意,大战在即,他睡不着。
而他此刻十分自责,泰国这边查得的消息比想象的慢,以致于丰川竟在地盘上消失了,而明天沙藤君将踏上死亡之路,那是他心中无限忧惶的事。
“方,我会教你剑道,在天亮之前,你应该能和他比一局。”
“好。”
方澍野想也没想地答应,路易斯唇角一拉,“你怎么不为自己争取些公平,他已经很熟练了,而天亮时,我怕你会累趴下。”
“我觉得他像安托尼一样可恶,真想揍的他爬不起来,而公平,安托尼是不会讲公平的,何必浪费唇舌?”
路易斯赞赏地点头,方澍野说的不错,安托尼是个人渣,而他眼中的杀气真的很让人舒服。
“我也觉得安托尼该死。”路易斯也想为自己的情绪找个出口,发泄一番,他示意方澍野站位,而这时范祯莫又加了进来,“三人行,必有我师,一块儿练习怎么样?”
“好,我没意见。”方澍野替他答了。
路易斯微微一笑,三人开始了连夜的鏖战。
方澍野虽然连连吃亏,可他瞧出路易斯心事重重,而路易斯眼中跳跃的杀气不比旁人少。
当范祯莫开始指教他的时候,他故意打了个踉跄,被范祯莫逼到了一角。
“嘿,我觉得不对头。”他压低了声音。
“你觉得他们要杀了我们吗?”
“不,我觉得纽因沙藤似乎在准备做点什么。”方澍野递给范祯莫一个思索的眼神。
“那还用说吗,当然是灭了安托尼。”范祯莫的眼睛幽地一闪。
“你也看到了,纽因沙藤似乎不想让我们去淌那浑水,可我们必须得去。”
“真难得,你说了我们?”
“我怕你来搅局,索性一块儿走,不然你也不会放过我。”
“幸亏有你提醒,你说明天天亮,纽因沙藤会不会一下消失了?”
“非常有这个可能。”二人互换了眼色。
“我们该怎么办?”范祯莫佯装拼杀着问。
“挟持路易斯怎么样,他肯定知道些事。”
“哈,他该告诉我们的,毕竟我们拜师学艺了不少时候了。”
两人说着,转身同时朝路易斯而去。
“你们想挑战我?”路易斯眼见二人杀来,当即接了招。
范祯莫是个可造之材,剑道有两下子,而方澍野别看学的时间短,进步也着实地快,路易斯很愿意在学生面前展现绝技,只是他消耗了太多体力,如今两人夹击,他有点吃不消。
后来他手中的武器被打落了,“我输了。”路易斯转转眼珠,当即竖起了大拇指。
“路易斯,既然这样,不如和胜利者私下聊聊吧?”
两人将路易斯挟制去了一边,路易斯是个十分聪明的人,“别这样,我没有任何事能告诉你们的。”
“那就是发生了什么!”二人对视一眼,没客气,当即一人给了路易斯一拳。
“嘿——,你们真不够意思。”路易斯捂着月复部道。
“听着,我现在没那么多尊师重道的想法,我只关心我妻子的安危,路易斯,请你见谅!”方澍野说着,瞪向了他,“纽因沙藤准备独自出发了是吗?”
“我不知道,我只是按照沙藤君的交待行事,至于他的行程,我无权过问。”
“路易斯,他不准备带上你去,是吗?”范祯莫凝视着他,发出了一声叹息。
“我要叫人了,放开。”
“你以为你还有机会叫人吗?”
两人没说话,当即挟持着路易斯往庭院外步去,而那些门外的保镖,惊见此景,悉数跟了过去。
“放下你们的枪,你们这些饭桶!”方澍野呵斥道。
路易斯有些颜面无光,方澍野骂的很对,平静的生活很容易养懒了人。
“把枪放下——”路易斯吩咐。
保镖们面面相觑,方澍野朝为首的一人吼道:“去叫纽因沙藤,告诉他我们该上路了,我希望天亮前,我们能抵达机场。”
“那边很危险,你们——”路易斯好意规劝。
“一个不能保护妻子的男人,还不如去死。”方澍野满脸焦急。
“我很高兴看他去送死,他一死,我就准备将我爱的那个傻瓜,带回我的世界,哈哈。”范祯莫充分发扬了一个情敌的风格。
路易斯十分头痛,而纽因沙藤出来了,路易斯看着他,“还是带我去吧,沙藤君。”
“路易斯,你要记住,我们这一辈子可能会遇到不少让我们欣赏的人,可是那只是欣赏,时刻要知道自己是谁,代表了谁。”
纽因沙藤步过,旋身而起,踢翻了范祯莫,而手中一把刀子凌厉地擦过了方澍野的脸颊。
“你拦不住我们的,纽因沙藤。”
“你们既然想送死,可以,我带你们去。”
纽因沙藤深深地看了路易斯一眼,先行上了车子。
“替我保护他,如果可以的话。”路易斯看着那两个跟去的男人,拜托道。
“路易斯,你太啰嗦,该少说点话,那样你才能镇得住局面。”
范祯莫和方澍野跳上了车子,路易斯的表情剧烈扭曲了下,不发一言地往回走,当那些保镖要跟来时,路易斯扣动扳机,为其中一个点了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