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颜匕首架着少女,后心则是贴着一把漆黑长剑,势成犄角。夕颜固然能够抹了少女的脖子,但是后心必然被贯穿,也一命呜呼。
而此时,握着这柄漆黑长剑的,则是一名黑衣男子,生的俊美,乍一眼看上去,长发飘飘,颇有几分潇洒之意。
“放手。”他吐出一口纯正的汉语,声音温和,令人生不出嫌恶来。
“我放手之时,恐怕就是殒命那一刻。”夕颜却不以为然,头也不转,如此说道。
“你是什么人?为什么要帮这个日本妞!”大个子怒吼一声,眼见着这个日本妞就要授首,却被人横插一脚,当即火不打一处来。
“我说,放手。”男子没有搭理,只是又重复了一遍。
“不如这样,你们同时放手,如何?”凌幽说道,此时已经是僵局,耗下去其实并没有意思。
这黑衣男子闭着眼睛,闻言耳朵微微一动,说道:“也好,只是我能信得过你们么?”
凌幽看向夕颜,夕颜微微点头,尔后他看了一眼少女,少女却闭目不答。
“当然可以信得过我们。”凌幽说道。
黑衣男子眉头微微一皱,漆黑长剑慢慢放下,夕颜也松开了少女,飞退两步,与他们拉开了距离。
“樱,没事吧?”黑衣男子走上前去,未持剑的左手,模索了一阵。少女闻言,连忙抓住他的手,从口中吐出一声日语:“我没事。”
黑衣男子点点头,垂下手,名为樱的少女走上前一步,轻轻扶着他。
这时候,凌幽感觉到手边一动,低头看去,却是希尔达已经醒过来了,勉强站立着,头颅靠在他的腿上。
凌幽放下一颗心,看来没事。
“小子,你帮着日本人,是要卖国吗!”大个子一脸鄙夷的看着黑衣男子。
黑衣男子依旧闭着眼睛,说道:“竖子蛮夫,不足与谋,倒不如这位女子懂得。”
夕颜冷哼一声,不置可否。
大个子皱眉思考一阵,最后转向凌幽,说道:“这人说什么?”
凌幽一愣,敢情大个子压根没理解男子说的意思,不禁失笑,说道:“说你一头大蠢驴,没话跟你说。”
“他女乃女乃的!”大个子一脸愤慨,对着黑衣男子就是一阵怒吼:“等老子手好了,一定把你拍成个饼饼!”
“那也要你有这个本事。”黑发男子反唇相讥。
“好了,大个子,我看这人不简单,刚刚他说话的时候还在极远处,转瞬间就到了夕颜身后,你退后些,这一阵交予我来。”凌幽反手拔出黑棘之剑,上前一步。
“小个子,你行不行,不行咱就先咽下这口恶气,等俺伤好了,再来报仇。”大个子低声说道。
凌幽心下微微一暖,这大个子虽然说话粗鲁,但是心却细腻,也看得出来这黑衣男子的不凡。
黑衣男子松开少女的手,轻声说道:“你先躲远点,你身体素质及不上这里的任何一位,很容易被杀。”
少女看了他一眼,茫然的双眼中看不出任何情绪,只是用日语说道:“小心些。”
说着,就往后退开,一双美目盯着一旁的夕颜,夕颜左手耷拉下来,鲜血直流,滴落在草地上,却不理会少女,而是收起匕首,撕下一块斗篷,将整只手都包扎了起来。
凌幽看着黑衣男子,只见他黑剑斜指地面,双目微闭,就这么面对着他。
看他刚才的动作,难不成他是一个瞎子不成?
凌幽心中计较,却是眼神一凝,一脚踏出,一剑已然递出。
黑衣男子彷如知觉,也是一剑递出。
两人速度奇快,瞬息之间,两剑相交,黑棘之剑微微一抖,随后凌幽就感觉到手中一轻,两人交错而过。
“这不可能!”凌幽愕然睁大眼睛,看着手中黑棘之剑。
此时,一截剑刃自上而下,到插入草地之中。
顿时,夕颜、大个子都骇然。
这一截剑刃,显然是黑棘之剑的剑尖,凌幽的兵刃竟然被一剑折断。
随后,凌幽目光从黑棘之剑上移开,慢慢移下来,自己的胸口之上,一道血痕宛然,竟是被割出一道伤口来,鲜血直流。
韧性值,已然见底!
仅仅一剑,削断了了他的黑棘之剑,而且还打掉了他所有的韧性值,然后再砍伤了自己。
他惊怒交加,回手挥出黑棘残剑,脚下踏出,登时如闪电一般,他身影在空气中留下一道道残影,直冲黑衣男子。
他们交错而去,此时黑衣男子背对着他们,只见他低吟一声:“螺旋剑阵!”身子一旋,顿时化成六个黑衣男子,围作一圈。
此时,凌幽一剑已然递到,直入黑衣男子后心。
只是,这一剑仿佛刺到了空气,全无实感,凌幽眼睛微微睁大,难以言喻的震惊浮现在脸上。
一截剑尖,从自己的右胸透出,他微微低头,一口鲜血登时喷出。
“无幽!”夕颜惊怒出声,也顾不得许多,手中匕首赫然握紧,一道孤光迅捷而来,黑衣男子若有所觉,左手屈指成抓,这迅捷锋利的弧光闪,便被他轻而易举的抓在手中。
随后他手腕一震,夕颜顿觉一股无铸大力袭来,整个人倒飞出去。
“斗篷女!小个子!”大个子惊呼迈步,但是却一个不稳头朝地猛烈的摔倒在地。
黑衣男子慢慢抽出黑剑,其余六个黑衣男子顿时消散,凌幽又是一口鲜血喷出,栽倒在地。
黑衣男子面无表情,走到大个子身边,大个子猛然抬起头,双目充血,已然愤怒至极,一口就朝着黑衣男子咬去。
黑衣男子微微一动,轻而易举的躲过这一击,随后一脚踢出,大个子便软倒在地。
“樱,你过来。”他唤了一声。
少女走上前来,扶住他的左手。
“我比斗输了,答应了他在他的地盘不杀人,我们走吧。”黑衣男子说道。
少女点点头,轻轻扶着他。
一股凉风卷过草原,惹起一阵阵草浪,两人朝着一个方向行去,愈行愈远,直至消失在茫茫草原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