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云飞驾马来到了黄府,早已等待在府门外的黄文炳见了赶紧上前相迎。两人自是说了一通客气话,可此时的凌云飞心思早就飞进了黄府,他今晚必须得就前晚的事情解释清楚。
随着黄文炳来到了宴会的厢房,凌云飞只见黄璨已经候在了那里。此次宴会单独宴请的凌云飞,除了黄家父子,就只有一旁伺候的两名丫鬟。
满桌的珍馐美味,酒过三巡之后,黄璨首先打开了话匣子,他先是屏退了倒酒的丫鬟,然后望着凌云飞道:“凌大人贵为当朝状元郎,又是吏部凌侍郎之子,狄阁老的翁婿,可谓chun风得意,前途不可限量呀!”
凌云飞这一路前来刻意掩藏着自己的身份,说得好听点是为人你低调,其实还有一点,作为朝中为数不多的清流之子,难保不会不受到武氏宗族的迫害,毕竟安全还是凌云飞考虑最多的因素。可不曾想,自己的身份还是被黄家父子识破了。
“黄伯父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呀!”凌云飞也不狡辩,接着道,“在下得罪天子,现下已被革除状元身份。虽然贵为朝中官员的子嗣,可在下之志何止于此,黄伯父忒也小瞧凌某了!”
黄璨见多了像凌云飞这种的官二代,哪个不是游手好闲,伺机攀附关系爬上高位的。在凌云飞上位之前,他就着人打听好了新人县令的身份,在得知一切之后,他打心里认为这只是送来镀金的官二代而已。
可事实却又一再的否认黄璨心里那原始的看法,先是拒收乡绅的贿赂,接着雷厉风行的查缴税收,更有甚者,听闻这位年轻的小大人居然还能通鬼神,夜断yin案。
如此的种种,使得黄璨不得不想再一次来确认一下这位县令,看他到底是绣花枕头一包草,还是自己值得托付大事之人。
“大人居富贵还不骄,在下实在佩服!”黄璨接着道,“现下蓬莱县局面堪忧,不知道大人有何良策?”
凌云飞心里一愣,看黄璨的意思,好像在考校自己的分量。一个是蓬莱最大酒肆的掌柜,一个是自己的副手,县衙的县丞,这两人且是父子关系,现下又正宴请自己喝酒,这本就是一个存疑的问题。现在又陡然如此渴望的询问自己治理蓬莱的方针政策,这些都不得不让凌云飞慎重起来。
不过吹牛的话,凌云飞向来都是信口拈来,他故意三思而道,”黄伯父既然下问,那在下就将自己心中所想,说与伯父与黄兄一听!“”大人请讲!“黄家父子的胃口被吊了十足,不禁同声道。”在下新任蓬莱县县令的首要之事,伯父与黄兄已经知晓,那就是整顿税收。俗话说得好,有钱能使鬼推磨,鬼不推磨再加钱。只有银库充盈了,那么县衙办起事情来才能事半功倍,游刃有余。“凌云飞说道。”官府是有钱了,可现下还有多少乡民是吃不饱穿不暖的,大人有何高见?“黄文炳按耐不住,也出口咨询道。
父子齐上阵,作为接受过二十一世纪文化熏陶过的凌云飞来说,这点问题还难不住他,只听凌云飞道,”贫富差距古亦有之。在下认为,可以先让一部分人先富裕起来,然后靠这些富人反哺社会,带动那些穷人致富。在下以为,衣食住行,个个都是头等大事。穿衣的问题,在下以为,只要老百姓钱袋子鼓了,那么就不是个问题了,试想一下,有谁有了钱还会光着腚满大街跑的!“
凌云飞的回答,黄家父子真是闻所未闻,诙谐的表白,让本是严肃的话题变得活跃了起来,黄璨看着眼前这位ru臭未干,却又语出惊人的小大人,不禁饶有兴趣的接着问道,”衣食住行的确是民生大事,那么大人如何解决吃不饱的问题?“
“靠,有完没完。这是要招女婿还是要考状元?”凌云飞喝进去的酒水差点没吐出来,这可真是宴无好宴。自己本来前来赴约,主要是想解释一下黄小姐受刺激一事,现在可好,父子俩追问不休了还。
不过毕竟是黄家家主发问,凌云飞还是认真的回道,“在下认为,吃饭的问题是我蓬莱县,甚至是我大周朝的头等要事。我朝沿用的是均田制度,此一制度表面上看是极好的,可实际cao作起来却是处处受阻。且说我蓬莱县,与我大周朝国土相比,可谓是弹丸之地。而就在这里,恐怕免不了有乡绅侵占他人土地,国有土地私转为个人的情况吧。放眼全国来看,不知道有多少穷人失去了土地,没饭可吃!”
黄璨父子听后面颊放烫,侵占土地的事情,哪朝哪代没有,黄家父子自然也在其内。凌云飞针针见血,点到为止。
“大人有何良策?”黄文炳毕竟是热血青年,他听了凌云飞的间接,见他又yu言又止,急忙追问道。
“大户吃小户,富人占穷人,国家转私有,那么国家将无土地可授。在下以为,从我蓬莱县出发,首先必须重新丈量土地田亩,按均田制度,重新分摊到每户每人。对于非法侵占他人土地的行为,必须有一起查办一起,当然不归还也可以,但必须造册登记,按土地面积的大小,征收土地税和租金。对于那些农田改土地xing质的问题,必须重新改回种植粮食,在农田违建建筑的,必须勒令拆除,过期不办者,由衙门派人刑拘,严重处理!”凌云飞严肃的道。
凌云飞的见解,虽然触犯到了如黄家在内的大户人家的切身利益,但从考核官员的角度,凌云飞无非是个实干型的,这一点黄家父子已经不再怀疑。联想起先前的蓬莱父母官,在看看现在的凌云飞,黄璨不由得唏嘘不已。
黄家父子不敢再问,再问下去恐怕能把自己给问进去。自己侵占了多少土地,黄家父子心里有数,倘若这位小大人真的实施起来,那自己肯定首当其冲,住哪都会成问题。
凌云飞看着他们,心里自然有数。自己说的容易,可以上的政策现如今的朝代想实施起来简直是天方夜谭。毕竟在这个封建ducai的国度,天下之大,莫过于黄土。封建士大夫的自身利益,是不容他人挑战的,凌云飞想凭一己之力整改全国,恐怕只能是自不量力。
黄璨心里有个疙瘩不吐不快,眼见县令大人如此jing明能干,终于还是忍不住道,“在下有一事,敢问大人?”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凌云飞猜想终于要问道黄小姐的事情了。不管黄璨怎么问,凌云飞心里已经牢记一句话”在下喝多了,至于发生了什么事情,已经记得不是很清楚了“。”黄伯父,请讲!“凌云飞做好准备,接话道。”大人如何治倭?“黄璨问的却是另外一个问题。”什么?“凌云飞没想到黄璨会问这个问题,而且这个问题也是自己一早就想问的,那就是蓬莱县是否闹倭寇。”怎么,大人来蓬莱县上任,不知道我们这里每年都会闹倭寇吗?“黄璨问道。”大人恐怕现在才知晓!“黄文炳也一旁道,”这也正是我蓬莱县三年没有知县的缘由,因为他们都吓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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