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气缭绕的长戈,看起来远比灰蒙蒙的亡灵之气邪恶得多。陈勾扬手指向独孤伽罗,猎食之戈划过一道乌影,极速命中抽取骨骼的弓手。
杨坚厉声长吼,却只能眼睁睁看着独孤伽罗,腾云驾雾般地飞向陈勾所在的地方!
仓惶间shè出的骨箭毫无准头可言,陈勾双手持戟高举,伴随着骨箭在石壁上爆裂的声音,重重砸向独孤伽罗的头顶!
杨坚拖着重伤之躯竭力奔跑,却哪里追得上猎食之戈的速度!
祭骨弓手只来及将双臂护在头前,雷霆万钧的骨戟便正式降临,陈勾双腕齐震,传至戟端的寸劲直接碾断了独孤伽**枯的小臂。
本可以趁机了结对手的陈勾并没有顺手再补一戟,而是一脚踢开砧板鱼肉般的独孤伽罗,叼着手电迎向疯狂而来的杨坚。
就算是敌人,也不能让你亲眼看着自己的女人死。
重伤在身,杨坚怎么可能是陈勾的对手?骨戟荡飞横刀,深深没入杨坚的胸膛。
只一招,干尸杨坚便绿瞳涣散,颓然倒地。
跌倒在地的独孤伽罗嚎啕大哭,它的泪腺已经无法再分泌出泪水,但jing神上的哀痛,又岂会因外物的缺失而减少一分一毫?
陈勾取出口中的手电,单手终结了前来赴死的独孤皇后,叹息道:
“总有一个要先死,不好意思。”
杨坚的尸骸上升起丝丝紫气,在三尺高的空中迅速凝结成一枚手掌大小的紫金sè令牌。令牌方方正正,样式古朴,正面以yin文刻着一个不明意味的神秘文字,背面则是yin阳两仪的图案。
天子令自出现之后,短短数月时间就被瓜分一空,像陈勾这种后期崛起的强者,根本没有机会知晓天子令的具体使用方法。
不过陈勾倒也没有太过担心,自己不知道使用方法,前世那些领主更是一无所知,不也照样依靠天子令雄霸一方吗?
所以他笃定,这东西肯定自带说明书,否则有几个人能将紫金令牌和建设领地联系起来?
就在陈勾伸手去拿天子令时,他的身后却再次浮现出紫芒!陈勾不假思索地一个翻滚跳离原地,骨戟只在胸前竖了一瞬,便“哐啷”一声砸在地上。
“怎么可能会是……两枚天子令!”
望着静静伫立在半空的两枚天子令,陈勾突然间产生了一种荒诞的想法:十几年的末ri经历,该不会只是我因为jing神错乱所产生的幻觉吧?
暂且将未曾认主的天子令称为“野生”天子令,曾经有一名天子令的持有者想要得到个人的第二枚天子令,当他成功击杀了护令使之后——
核聚变产生了,而且两枚天子令的聚合远比**恐怖得多。从此之后,紫薇气所在的地方便是天子令持有者的绝对禁地,唯有两枚全部认主的天子令才会彼此相安无事。
但眼前这两枚野生的天子令,究竟是怎么回事?!
陈勾绞尽脑汁,方才想出了一个勉强说得通的解释。天子令嘛,多少也是个唯我独尊的烈xing子,见到主人居然想纳二房,心里面老大不痛快,自然就以死相逼了。
但问题是,这天子令可不是女人啊!它只是一个有些特殊用处的物品而已,哪里会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莫非天子令认主之后会产生某种xing质上的巨大变化?比如说野生天子令是酸xing,认主天子令就变成了碱xing,酸碱中和肯定不妙了!而这两枚天子令现在是同一xing质,当然不会爆炸了!”
陈勾简直要被自己的机智彻底折服了,但这种机智来得一点都不幸福,只听他继续哀嚎道:
“那岂不是说,只要有一枚天子令认主,我就算是彻底玩完了?”
至于说同时认主这种取巧的事情,陈勾不是没想过。但这又不是玩电子游戏,哪里会有系统漏洞给你钻?
别的不说,什么叫“同时”,把时间无数细分下去,哪里会有同时发生的事情?
而天子令这种比电脑高级了不知道个纪元的东西,对时间的敏感度怎么可能会比人类迟钝?
“得,你们俩自己呆这儿,惹不起我还躲不起吗?让我想想附近还有什么皇陵……”
天子令虽然珍贵,那也要分什么时候。比如说现在,距离第一批紫气标记的出现还有大概一个月的时间,陈勾只需要找到另一孔yin阳桥,取得天子令的事不敢说手到擒来,至少也是十拿九稳。
退一步说,就算等到紫薇气出现,他难道就一定会输给别的竞争者?
两枚天子令的好处他也意*yin过,但那点好处并不值得自己用xing命去赌。
他死了,谁去救姐姐?如果非要在亲人和天子令之间做出抉择,陈勾会坚决无比地一脚踢开无数人魂牵梦绕的天子令。
陈勾连角落里的背包都没拿,提起骨戟小小翼翼地向墓道挪去。就在他刚好退到距天子令还有十米的地方,两枚紫金令牌突然一震,齐齐向陈勾飞来。
“这大概就是所谓的,命数已尽吧。”眼看事不可为,陈勾竟然自己停了下来,表情淡然地看着两枚天子令朝自己飞来。
如果死亡已经无法避免,一定要死得有尊严,万不可平白辱没了自己。
天子令分别停在陈勾的左右手旁,陈勾饶有兴致得抬起双手,倒要看看它们怎么认主。
两枚天子令随着手掌的运动来到陈勾眼前,左手处的天子令先行从yin阳鱼眼shè出黑白之光,一丝殷虹的血液从陈勾的手背渗出,缓缓地向太极图飘去,随后便是右手处的天子令,同样是黑白之光投shè在手背上,吸出一丝血液。
“滴血认主什么的,似乎有些烂俗啊?”看着两缕速度相同,但是始发时间完全不同的鲜血,陈勾给自己开起了玩笑。
左手处的鲜血终于要接近太极图了,陈勾也终于闭上了双眼。
他到底还是怕的,失而复得,得而复失的感觉,真他娘的不好受!
“妈*的。”
装*逼这种事情,最是如鱼饮水,冷暖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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