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杜子鸢含糊的、口齿不清的喊着,掀开被子就要下床,“我去看看他,去看他,快点!”
“擎天那里不能进啊,你去了也进不去啊,孩子,傲阳月兑离了危险,子鸢,傲阳是为了救你,被砸到了腿!”
闻言,杜子鸢的声音哽塞。“妈妈……”
“我差一点失去了你……”白素心急喊着。
杜子鸢顾不得和母亲说话,往外冲去。“妈妈,我去看他们!看他们!”
“杜子鸢,你醒了?!”夏美子在走廊上,她刚看了秦傲阳,抬头看到一脸失魂落魄的杜子鸢!惊喜着。“你醒了,太好了,你醒了就好!”
“杜子鸢醒了吗?”病房里听到杜子鸢的声音,秦傲阳急切的开口问着南宫里泽。
“是秦大哥?”愧色涌上了杜子鸢的脸,额头上被不知名的碎片袭击受伤,如今头上包着纱布,索性其她地方没事。
而她之所以这样几乎完好无损,她知道是秦傲阳在保护自己,她听到了秦傲阳的声音,颤抖了一下,跑进去,看到他躺在病床上,眼泪滑了出来。“秦大哥!谢谢你!”
“子鸢,你没事就好了!”看到她下地可以走动,秦傲阳那颗心总算松懈了下来,激动的和狂喜滑过原本带着晦暗的脸庞,那一刹那感觉,秦傲阳以为自己产生了幻听。
“秦大哥!”杜子鸢看到秦傲阳一张俊脸上好几处被划伤,他躺在床上,想要起身。
而南宫里泽立刻道:“不行,你还不能起!医生说你再起来你这腿——”
“里泽,带子鸢去看擎!”秦傲阳突然飞速的开口。
南宫里泽原本出口的话戛然而止,点点头。心里知道秦傲阳不想杜子鸢知道他的腿很严重的事情,秦傲阳还真是爱的无私,爱的义无反顾。南宫里泽没有在说什么。
贺大哥?!
杜子鸢猛地慌乱,妈妈说他在急救。她飞快的抹了把眼泪,上前握住秦傲阳的手。“秦大哥,我去看贺大哥,再回来看你。你一定要好好保重!”
“我会的!子鸢!”秦傲阳给了她一个安慰的笑容。
杜子鸢回转身往外跑去。“贺大哥,贺大哥在哪里?”
看着她飞奔而去的背影,秦傲阳眸光黯淡下来,终于支撑不住,闭上了眼睛。
他太累了,手术台上下来的第一件事就是问杜子鸢怎样了!终于亲自看到她没事的消息,秦傲阳这才松了口气,陷入了朦胧的睡眠里!
“贺大哥?贺大哥?”杜子鸢的嗓音此刻带着哽咽,不安的找寻着。
“杜子鸢,你听我说!”夏美子拉住她的手。
“美子?”杜子鸢的心里有了不好的预感。“贺大哥他。他是不是?”
“不是,你别乱猜,他还活着,只是太严重了!到现在还没有出来急救室!”
“他还活着就行!”这一刻,只要他还活着。这对杜子鸢来说,她的心就在欢唱了,她长长的透出一口气来。“我要去见他!”
“杜子鸢,你做好心理准备!”夏美子为难的开口。
“什么?”杜子鸢的心脏再度升到了喉咙口。
“医生说他可能会……”夏美子倏然间回过头来,眼眶发热。
“不会有事的,不会的!”杜子鸢摇着头,脸色苍白。
她睁大了眼睛。微张着嘴,突然间崩溃了。
她哭了起来,泪珠像泉水般涌出,沿着眼角,滚落下来。
“他不会有事,不会的。“她悲切的低喊着。
她啜泣着,绝望的把头咬着唇。“他不会有事的,我还有几千几万句话要对他说!”
白素心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她扑过去,把她的脸转过来。她盯着杜子鸢,含泪嚷:“子鸢,擎不会有事的!上擎不会这么残忍的,我们已经失去了你姐姐……不能在失去擎天了!”
“失去姐姐?呃!对了,我姐姐呢?”杜子鸢突然惊恐的喊道:“妈妈,什么是失去姐姐?”
“伯母——”夏美子喊了一声。
杜子鸢急喊:“什么意思?美子,你告诉我?!”
“美子啊,你告诉她吧!你把事实告诉她吧!长痛不如短痛,她总要面对真实!这是我们该面对的!”白素心也哭着喊道。
“妈妈!”杜子鸢面如白纸。“到底怎么了?告诉我!求你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姐姐又怎么了?!”
杜子鸢突然用手抱着头,狂喊着:“求你们告诉我吧!”
“杜子鸢,你是坚强的,我告诉你,你姐姐杜如慧被爆炸后得汽车玻璃碎片击中了后背,那碎片进入肺动脉,失血过多,来不及抢救,也没办法抢救,她已经去了!”夏美子也不忍心,说着就红了眼圈。
白素心的眼泪落下来,那么凄楚。“子鸢,妈妈只有你了!”
“不!不会的!”杜子鸢喊着:“我姐姐怎么可能没有了?不会的,我姐姐她才跟安逸伯结婚啊!怎么能死了呢?你们在跟我开玩笑是不是?”
白素心面部的肌肉因痛苦而扭曲。她睁大了眼睛,努力不让眼泪掉下来,可是纵使她在坚强,这家人一个个离去的事实让她倍受打击,太怕了!
“子鸢,我们要坚强,擎天不会有事,妈妈说他不会有事,就不会有事!”白素心咬牙说:“他现在在抢救,你坚强起来,我们为他祈祷,他会没事的,会化险为夷的……”
“我知道了!”杜子鸢闭上眼睛,再睁开时,眼珠黝黑得像两泓不见底的深潭,她的声音空洞,深邃,而麻木。“姐姐死了,是吗?秦大哥受伤了,贺大哥还在病房里,妈妈,安逸伯呢?你们去找安逸伯。找他,一定很难过,他才该是最难过的那个人!我去陪着贺大哥,我陪着他……”
杜子鸢脸上一无表情。眼睛更深更黑了。她转身,胡乱的抹掉眼泪,朝急救室走去。
“里泽,你去看安逸伯吧!”夏美子飞快的对南宫里泽说了句。
“嗯!”南宫里泽的声音也是平静的,疲倦而平静。
安柔死了,他说不出什么滋味!只感觉似乎空了!心里空了很多,说不出是疼,还是别的什么,就是感觉空了很多,毕竟。曾经,是真的刻骨铭心的爱过。
急救室外,几个工作人员陪着李惠利,她呆坐在长椅上,手术室的门紧闭着。
杜子鸢走了过去。她的脸上不再有泪,她远远地喊了一声:“妈——”
李惠利抬头,看到杜子鸢,惊呼一声:“子鸢,你醒了?醒了就好,醒了就好!”
她此刻见到杜子鸢,心里是无比的复杂。知道擎天是因为救安柔而受伤,大家都是因为安柔而受伤,她的心里也是自责的!
安柔死了!死在了烟花爆竹爆炸后的大火里。
“妈!贺大哥会没事的!”杜子鸢的语气里有种强大的,让人无法抗拒的力量。
她在安慰着李惠利,她伸手环抱住她,给了她一个紧紧的拥抱。这是她第一次这样主动的去拥抱她!而曾经,她们是如此的敌对!
这一刻,她们的距离是如此的相近!
她们都在为同一个人担心!
“子鸢——”李惠利又是一声惊呼愕然的看看她,这是她的儿媳,这样坚强的女孩!她喜欢坚强的女孩!
如果。如果安柔坚强些,或许,今天就不会发生这些悲剧了!
“子鸢啊!”李惠利又是一声低喊,就立刻泪眼迷糊了,泪如泉涌。
“妈!贺大哥答应过我,要陪我一辈子的,他不会有事!”杜子鸢简短的说,用自己的衣袖去擦拭李惠利的泪痕,“我们一起等,好吗?”
李惠利回过神来,含泪点头。
手术室的门开了!
杜子鸢的身体突然僵直,人跟着扑过去,她看到贺擎天被推出了手术室,病床上,他的头被包裹了纱布,头发剔去了!
脸上有着比秦傲阳还要惨的刮痕,好几处,他的脸色苍白,紧闭着眼睛!
“贺大哥!我是子鸢,我是子鸢啊!醒来看看我!”杜子鸢以为自己已经做好了准备,可是当看到他这样躺着时,她还是控制不住的眼泪冒出来!
李惠利也跟着扑过去。“我儿子怎样了?怎样了?”
“没有知觉,人还活着,我们担心他可能会变成植物人!当然,这要等病人醒来才能确定,现在他还处在昏迷里!”医生还没解释完。
“不——”李惠利一个急火攻心,心脏紧缩,昏了过去。
“伯母!”夏美子眼疾手快,抱住李惠利。
李惠利被送进了抢救室,打上强心针。
植物人?!
这个打击是不是太大了?!
“杜子鸢!”夏美子手按在她的肩头。
“我陪着他进病房!他不会成为植物人的,我不许!”她挺了挺背脊,跟着护士一起推着贺擎天进了
加护病房!
杜子鸢一个人陪着进去,所有人都在外面。
她神色中的那份庄严,那份宁静,那份令人不可抗拒的力量,使外面的人都震住,加护病房里,各种仪器在监护着贺擎天。
杜子鸢跪在床前,她定定的看着贺擎天,一瞬也不瞬的看着他!
他的脸色那么苍白,他的薄唇依然习惯的抿起!
好一会儿,她只是跪在他的床前。
贺擎天仰面躺着,面眼睛紧闭着。
他的双手,静静的垂在身体两边,那手臂上打着点滴。
她伸手,颤抖着握住他的手。哽咽着开口:“贺大哥,我知道你听得到我!我知道你能感觉的到我,我是你的子鸢,昨天晚上我们还在一起,我们还彼此拥有着彼此!你答应我,一辈子照顾我,一生一世一双人的!可是转眼,你却躺在了这里!你快睁开眼睛好吗?”
她声音镇静而安详,却哽咽着,她又说:“我有很多很多话想跟你说,那都是面对你时说不出口的话!贺大哥。你知道我有多爱你吗?好爱好爱的!”
杜子鸢伸出手去,轻轻的抚模了一下贺擎天的面颊,就像在抚mo一个熟睡的孩子。
她凝视着他,又开始说:“贺大哥。你实在很坏!你坏极了!我现在回忆起来,仍然不能不怪你,不能不怨你!我们相遇时,你已经是姐姐的男朋友!你走进了我的心里,那样不期然的闯入,让我无所适从,让我觉得心生罪恶!”
她停了停,喘口气,她又说:“后来你说要娶我!你知道那天我心里的感受吗?是既兴奋又开心又害怕又难过,因为我知道你娶我。不是因为爱我,而是因为你带着目的而来,虽然当时不知道你的目的是什么,但是我还是答应了!因为我爱你!义无反顾了,不在乎你要做什么了!可是我只能把这份爱藏在心底。我以为我要一辈子把爱埋藏在心底的!”
“我甚至打算一辈子都不会再跟任何人在一起的,就算我们婚姻失败,我也不再找任何人,因为我这辈子,就只爱你一个人啊!贺大哥,我们的宝宝没有了,我不是怪你才离开的。我不是真的怪你,我是怪我自己!我自己没有保护好,你不信任我,我也可以理解你,我当时心里痛,难过。我的自尊心让我不得不那样冷漠的对你,我自始自终都只有你一个男人!从来都只有你一个!我的爱也不允许我背叛你,背叛我自己!”
她的头轻靠在床沿上,泪水涌进了她的眼眶,她有片刻的沉默。然后,她又毅然的抬起头来:“离开你去到h市的两个多月里,我是那么的想你!发疯似的想你,我盼着有一天你突然来找我,把我抢回去,告诉我,无论怎样你都不放手!可是,我没有等到你!当你母亲来求我时,我那一刻似乎看到了希望。原来,同样受伤的还有你,你也是爱着我的,那一刻,从你母亲的嘴里,我知道了你有多爱我!”
有两滴泪珠落在床沿上,她抬起带泪的眸子,看着他那僵硬的,毫无表情的脸。“你知道吗?当我第二天看到你,我有多喜悦兴奋吗?可是当时我的自尊心在作祟,我居然可以假装着那么平静!天知道我有多惊喜!或许我就是个笨蛋!还要我的自尊!”
“我生气,因为我气你居然不信任我,我是那么那么的爱你啊!你居然怀疑我有别的男人,怎么可能呢?我甚至都讨厌别的男人的碰触,我只爱你的啊!”杜子鸢吸了吸鼻子,眼睛仍然盯紧着贺擎天。
“还好,我们最后又在一起了!贺大哥,昨天我跟你回家,是决定了,要跟你一生一世的呀,你快点醒来好不好?我需要你,我不能没有你!如果你敢一辈子不醒来,我不会原谅你,死都不会!你想看到我难过,想看到我还不够惨吗?”
她说了很多很多,病房里只有他们两个人,病房外,夏美子站在那里,而顾宗奇也来了,他痴痴的望着夏美子,仿若有千言万语般!
杜子鸢紧紧的握着贺擎天的手。“你快点给我醒来,看我一眼好不好?告诉我,你没事,你是那么强壮,那么健康!”
可是她说了好久,喊了好久,贺擎天都没有反应,她的眼泪流出来。
突然就激动了起来。“你听着,你要是敢不醒来,我就死给你看,我死了,让你一辈子后悔去,让你即使醒来也找不到我!你听到没有?你给我醒过来呀!呜呜……不!不!不!我错了,我不会死,我会和你生死与共!我不会丢下你,你也不要丢下我,我这辈子就要和你在一起了!”
她狂喊着,激烈的狂喊着,痛心的狂喊着,不顾一切的狂喊着……
病房外,夏美子别过脸去,抹掉眼角的泪。
顾宗奇无言。
白素心眼中满是泪!不忍心看杜子鸢崩溃的样子!只求老天能开眼,让他们有情人终成眷属。
忽然间,满脸是泪的杜子鸢似乎幻听了!
她听到耳边响起了熟悉而沙哑的嗓音!“如果我不醒来只怕你会变成爱哭鬼!”
“贺大哥——”错愕着,惊喜着,杜子鸢猛地抬头看他!
只见他还闭着眼睛,可是有两颗如珍珠般的泪珠从眼角沁出来,慢慢得滑落!
“贺大哥——”杜子鸢发出喜极而泣的狂呼,直接就站起来,近距离的凑近他的唇。“贺大哥,我是子鸢,你的子鸢,你刚才说话了吗?说话了吗?”
“什么时候改口叫一声老公听听呢?”贺擎天终于缓缓的睁开了紧闭的眼睛。那双眸子是如此的黑亮,是如此的深邃!
四目相对,千言万语在彼此的眼中闪烁,杜子鸢的泪一滴滴的滴落在他的脸上。“你醒了?你真的醒了?”
“傻丫头!”贺擎天心底叹了口气!
杜子鸢低头,将唇印在了他的唇上,再次软软的喊了一声,“贺大哥。”
“不叫老公我就继续睡着。“像是威胁的冷哼着,贺擎天峻冷的脸上不由的染上一丝的挫败,她真的是吃定他了,到此刻都不肯叫一声老公。他可是就差一点成为植物人啊!!不过也终于知道这丫头的真心了。
张嘴含住她的小嘴,唇角是宠溺至极的笑。
“子鸢,我爱你!”他说!
“贺大哥!我的贺大哥!”她惊呼着,喜极而泣的加深了这个吻!
病房外,夏美子和白素心拥抱在一起。
“惠利。我去告诉惠利!”白素心抹着眼泪,又哭又笑,急匆匆跑去找李惠利,告诉她这个消息,擎天醒来了!
“呃!痛!”贺擎天低喊了一声。
“怎么了?”惊恐着,慌乱着,杜子鸢飞快的抬头。“我弄痛你哪里了?你哪里疼?贺大哥?”
“头有点痛!”头部刚做了手术。被她这么用力的拥吻,他一转头,好痛!
“对不起,对不起!”
“傲阳呢?”贺擎天问道。
“他在病房,他没事!”杜子鸢急急的说道。
可是她却不知道,秦傲阳的腿被砸到了筋。伤到了神经,也许这辈子都可能残疾了。
太平间外。
一支烟递到了安逸伯的面前,南宫里泽手中也夹着一支烟。
涣散的眼神在瞬间凝聚在眼前南宫里泽的面容上,安逸伯立在太平间的门口,只感觉眼前一阵黑暗的晕眩。赤红的双眼慢慢的闭合上,彻底的陷入一片黑暗下。
“安逸伯。“惊恐的唤了一声,南宫里泽一把扶住他,“来人,帮我把人送到病房!”
因为太悲伤,安逸伯维持着一个姿势,站在太平间外一呆就是十个小时,可是,再也换不来如慧了!那个活灵活现的女孩子,现在就冻在冰柜里,从此和他阴阳相隔了!
一个月后!
齐结石因为走私罪,杀人罪,绑架罪,qiangj1an!罪等等数罪并罚,被判死刑,立即行刑!
贺擎天出院了。
可是秦傲阳却坐在了轮椅上,因为可能终生残疾,秦傲阳倍受打击,拒绝见任何一个人。
当杜子鸢从母亲那里得到消息说秦傲阳可能一辈子都要残疾时,她的心里是无比愧疚的,她清楚的记得,他扑倒自己时候,发出的那一声闷哼声。
她的心里渐渐被愧疚覆盖着,脸上没有了笑容,姐姐没有了,安柔也没了,秦傲阳搭上了健康,她还有什么资格幸福呢?
似乎,秦傲阳不好,她就没办法幸福下去。
而秦傲阳怕杜子鸢心里有压力,一个人出院,悄然离开了。后来,杜子鸢得知他去了姨婆那里!她打电话问姨婆,可是姨婆却告诉她,傲阳整日坐在轮椅上闷闷不乐,人瘦的也不成样子!
“子鸢,你在担心傲阳?”贺擎天怎么能不懂她的心事。
不再刻意坚强,不再刻意佯装,不再刻意了。
眼泪,自然而然的流了下来。
贺擎天紧紧的抱住了她。
她想要说的话,贺擎天都知道,还没开口,贺擎天就说到:“我也担心他,我知道他的腿暂时好不了,我们之间就很难幸福!我们怎么可以自私的幸福?子鸢,你想去找秦傲阳是不是?你想去陪着他,让他勇敢面对治疗是不是?他拒绝治疗,也是因为对你姐姐愧疚吧!我明白他的心。也懂你现在想什么!我都知道!”
“我——”杜子鸢欲言又止。
“我明白!”贺擎天的面容上市淡淡的笑意。“我联系了最好的医生!你想去照顾他是不是?”
“贺大哥!”杜子鸢惊呼。
“你所有没说的话,我都懂,我都明白,我们不可以这样自私的幸福。傲阳一日不康复,我心里和你一样有压力!我特许你去照顾他,我会等你!等你没有任何压力的跟我在一起!”他如此含情脉脉的告诉她。
“贺大哥!”杜子鸢低呼,感动的喜极而泣。“你怎么会如此懂得我的心?我是想要照顾他,想要陪着他做康复!姨婆说他根本拒绝治疗,我们要帮帮他!我姐姐可以为了报恩为他而死,他又是为了护住我才受伤,与情与理我们都该帮他一把的!”
他笑了,温柔的看着她,充满了爱意和满足。
“可是你怎么办?”她模着他的俊脸。轻柔的问着。
“你说呢?”他俊美扬起,眯眼瞅着她。
“我不知道!”
“我很健全,脑子动了手术,但很幸运,还活着!”
杜子鸢抬头看他的俊脸。脸上有浅浅的疤痕,因为头部手术而减去的头发也渐渐长成了毛寸,大难不死的他,整个人看起来精神了许多。
可是他也是大难不死啊!她怎么能离开他?
“照顾好傲阳,他好了,我们没有任何压力的在一起!”他说着。
“贺大哥!我爱你!”杜子鸢踮起脚尖,拉下她的脖子。吻住了他的唇。
“丫头,虽然我很小气,尤其是对自己的女人有着独占欲,但是我也很在乎傲阳那小子,他是我的好兄弟!而且公司也需要他,等他好了。还得让他坐镇公司,我带你去环球旅行!”贺擎天笑着将杜子鸢搂在怀里,亲吻着她的侧脸。
“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他也会好!我们都会好!”杜子鸢如此的感激贺擎天的大度。
“对。让他听医生的话,好好的配合。一切都会好的。“他坚定地说着。手臂的力道越来越大。他是在安慰着她。估计也是在安慰着自己。
“老公……”杜子鸢柔声唤着他,扬起头看看入他的黑眸。
“嗯?你终于肯叫我老公了?”他低下头,惊喜的看着杜子鸢。“看来我的牺牲还是有好处的!”
“我爱你。”
他笑了,吻住了她唇畔,深情的吻着。
“我也爱你。”
缠mian的吻缓缓的结束,她拉着他走到了床畔。
“老公。“轻轻的将他按在床上。她自己也坐了上来。
“不行。“他抗拒着,担忧的看着她。
“为什么不行?”杜子鸢不安分的小手在他身上you走。
他浑身紧绷着,喉结也开始滚动着。
她知道他想要!
这一个月,他们不曾有过这种亲mi,一是因为他身体不好,后来因为身体好了,又举行了丧礼,姐姐跟安柔的,再到秦傲阳的腿,一切的压力都笼罩在彼此的心头,他们没有在一起!
yuwang如此强的他,已经这么久了怎么可能会不想要。
“不行。“他拒绝的摇着头,离她远了一些。
她却笑着一步一步的靠近,像个恶狼似的。
“明天我就回姨婆那里,帮秦大哥振作起来!”她撒娇地说着,往他怀里磨蹭。“我们可能要很久都不见面!”
柔软的胸紧贴着他,不停的挑dou着。他呼吸变得浓重,眼神里也迸发出火苗。
这男人明明就想要疯的快发了!
“老公……”继续折磨着他,她在他耳边低语着,舌尖还不忘轻tian他的唇一下。
瞬间,他就像崩溃了般。*出卖了他,suoda的突起泄了他的秘密。
“子鸢!”他做着深呼吸,她更是不忍心,上前,拥住他,帮他解着衣服!他肯为秦傲阳考虑,为自己考虑,他这样独占欲强的男人可以做出牺牲和让步,她怎么能不爱他?
他终于抵抗不住youhuo,覆盖在她身上。
彼此的心。砰砰的直跳。
褪去彼此的衣物,终于合二为一!彻彻底底的心灵和routi合二为一!
低吼声,渐渐的从他嘴里飘出。不自觉的,她竟然也呻y1n出来。不知道是喉咙里发出的不适。还是动了情。总之那听起来,极度的youhuo。
男性还在不断的壮大,她的身体都要被炸开了!
热……
渐渐袭来,心跳也开始加速。他的低吼也变得越来越重,身子已经紧绷到了一定的极限。
终于,在一阵menglie的冲刺下,他狠狠的释/放了自己。
浓浓的属于他的热流,填满了自己。杜子鸢闭上了眼睛!心里甜甜的,满足的!明天,她要暂时离开。只求秦傲阳能够康复,永远健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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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柔葬在了***城西郊的墓地。
安柔死后,夏美子和南宫里泽就陷入了一种怪怪的相处氛围里。
南宫里泽不再那么黏着她,一个人会若有所思,想着什么心事。偶尔视线转向她,不知道在想什么,看着她,又好像看着别人。
夏美子受不了这样的对待,终于在葬了安柔后对南宫里泽摊牌:“既然你这么难过,这么思念安柔,就为她守寡吧!别拖我下水。我真感觉挺累得,你们的生活都太复杂了,不适合简简单单的我,所以咱们就拜了吧!”
于是,也不管南宫里泽回答什么,一个人转身离开了!
而他。居然没有任何解释,只是对一个属下说:“保护夏小姐,不要让她有事!”
自那天后,到现在过去三周了,南宫的人。每天都会来她这里报告,她住在杜子鸢的**小区,暂住这里,那两个人就守在门口,她出门,他们就跟着出门,保护她。
这跟监视没什么区别!
忍无可忍的夏美子对着电话吼南宫里泽:“你娘的南宫里泽,把你的人给我撤走,走哪里都跟着,我还有没有人身自由?”
“他们在保护你!”
“我不需要保护!”夏美子火大的吼回去。“我不是国家元首,出门还得戒严,我就是一平头老百姓,我就爱过这样的生活,我死我活跟你干?”
“好!我让他们回去!”那端沉默后,终于同意撤走人。
保镖接到了电话,点头”嗨”了几声,竟真的走了!
大街上,夏美子偷偷的吐了吐舌头,顿时觉得轻快多了,终于不需要被人随时跟着监禁了,这样就完了吗?从此再也没关系了吧!
好像那些日子就跟南宫里泽做了几次露水夫妻一样,chun梦了无痕?!说的就是这样吧?
算了!想什么呢?chun梦就chun梦吧,现在梦醒来了。甩了甩头,夏美子打算继续逛街,她在想,是不是该找个工作了?!
“你不喜欢有保镖跟着你吗?”突然,耳边飘来熟悉的男声,低着头的她,看到了眼前一双黑色铮亮的皮鞋,顺着笔挺的西装裤往上看,高大修长的身影,一丝不苟笔挺的西装,在对上一双深邃的眸子,眸子的主人——南宫里泽!
“你怎么在这里?”她愣了下,轻淡地说了句。转身就走时,明显觉得那家伙还想说什么,不过她已经转过身去了,便装作没感觉到,迈开步子往回走,打算不理会,当没看见得了。
“既然保镖不行,那么我来陪你逛!”身后飘来他的声音。
三周没见了!
她的背影依然纤瘦,一袭黑色长裙,将长发整个盘起,不太热的天,露出修长优美的弧颈,耳边有少许发丝垂下,戴在耳朵上的耳坠子走路时摇摇晃晃,闪闪发亮。
她大步往前走,他后面跟着,她踩着五公分左右的高跟鞋,身材修长,妖娆。优美的曲线让过往的人流都忍不住侧目,尤其是好se的男人,都朝夏美子纷纷看去。
不知道为什么,南宫里泽不喜欢人家看夏美子,尤其是以那种惊讶如见美女般得好se眼神。她竟然站在大街上是如此的抢眼。
“美子……”他听到自己喃喃叫出声,而前面的女子,只是走自己的,仿若没有听到。
终于,他上前,伸手,扯住她的手腕。
她似乎火大的转身,有一瞬间的火气,却在转身看到他后,又隐忍了下去,她站在那里,盈盈看着他,露出一抹浅笑,淡若梨花,翦水般的眸子望着面前的人,表情不屑而又奇怪:“怎么?不想为安柔守寡了?觉得守寡这事不适合你了?所以来找我?”
“非要这么说吗?”南宫里泽怔了下,终于明白她为了什么而生气了!“你在吃安柔的醋?”
“吃醋?”夏美子也被吓到了!“鬼才吃醋!去你的醋吧,老娘有醋的话感情好了,可以开醋厂腌制糖蒜,不需要找工作!光卖醋就发了!吃醋??哼!好笑!放开我,我现在是不想跟你这种人打交道,累!累!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