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里坐着一个穿着白色西装的男人,他的身形颀长消瘦,虽然低着头,仍能看出他英俊的五官,只是神情之中,略显憔悴。
他咳嗽了几声,将目光看向了蒋,稍稍有些怔,他的目光再也没有移开过。
蒋尴尬地别开了目光,修长的手指纠结着裙摆,在大厅的窗口,她看到了另一个年轻的男人。
这个男人和沙里的坐着男人截然相反,花格子衬衫,上面几个扣子随意地散开着,露出了健硕的肌肉,他的个子很高,也很魁梧,从蒋进门,他就一直微眯着目光盯着她,嘴角叼着一支香烟,显得放荡不羁。
“蒋家的小姐……”
男人吸了一口烟,吐了出来,眼神之中泛着一丝丝的轻/浮之意,让蒋浑身不自在。
蒋的面颊绯红,她不习惯被这样盯着,但是偶尔的,她会不经意地看过去,那是一个很吸引女孩子目光,放荡不羁的俊朗男人。
又走了几步,突然一个穿着t恤的年轻男人冲到了蒋的面前,吓得她差点尖叫了出来。
“你就是蒋,人和名字一样出色,够漂亮,够迷人,大哥还说不想娶你,我看他……看你的眼睛都直了,哈哈!”
“不要胡说……”
沙里的白色西装男人显得有些局促不安,他嗔怪这个突然出现的t恤男。
“哦,大哥生气了,蒋小姐,你还不认识我们三兄弟吧?白色西装的,我大哥,顾东明,窗口的坏家伙,我二哥,顾东瑞。我,顾东宸……”
“你,你好……”
蒋后退了一步,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刚刚顾东宸提到了什么,顾东明想娶谁?
“,过来,到医生这里来,检查身体了。”
爸爸在喊着蒋的名字。
“来了……”
蒋抱歉地笑了一下,小跑着向里面走去,直到一个带着口罩的医生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跟我进检查室,现在开始……”
检查室的门开了,蒋最后看了爸爸一眼,随着医生走了进去。
“月兑掉内/ku。躺下!”女医生面无表情地说。
“为什么要……月兑掉内/ku?”蒋茫然地看着医生,脸色变了,爸爸带她来不是检查身体吗?
“蒋小姐,我只是看看……”女医生等待着。
蒋尴尬地盯着女医生,无奈地躺了下来。月兑掉了内/ku,面颊绯红喘息着。
当女医生的手拉开了蒋的腿时,蒋条件反射一样的尖叫了起来,为什么要这么做,她想检查什么?
女医生吓了一跳,只好将她的双腿架住了,仔细地查看着。
“你……有过性/经历……”
什么性/经历?蒋羞愤难当。她昨天刚被强/bao了,几乎一夜她都在噩梦中度过,今天就要接受这样的羞辱。
她拼命地挣扎着,那一刻就好像在房车被强/jian一样卑劣。
女医生被蒋的反应吓坏了,赶紧放开了她,惊愕地看着蒋披着长从检查室冲了出去。
显然大厅里的人都被蒋的样子吓坏了。
她面色苍白。披头散,一双乌黑清丽的大眼睛无助地眨动着,神色沮丧、畏惧,似乎受了惊吓一般,她的美在那一刻像经历了风雨的百合。残破怜惜。
当她看到爸爸蒋万风时,飞扑了过去,紧紧地抱住了爸爸,悲痛地啜泣了起来。
顾东明抬起头,看向了蒋,很快又低下了头。
顾东瑞的烟蒂燃尽了,险些烧到了手指,他傲慢地瞥了一下嘴巴,不知咒骂着什么,厚重的皮鞋踢着墙壁,转过身去,不再看蒋了。
只有顾东宸走了上来。
“怎么了?医生欺负你了吗?我去修理她……”
“不是,不是……我要回家,我想回家……”
蒋哀求着,她只想找个地方躲起来。
女医生从检查室里走了出来,当看到客厅里都是男人的时候,有些尴尬。
“检查结果出来了,蒋小姐……我是说,蒋小姐,不是处/nv……”
蒋万风整个人惊呆了,他看着医生,又看了看女儿,惊慌地咽了一下口水,急切地说。
“医生,你有没有搞错,我女儿白璧无瑕,没有……没有过男人,怎么会不是处/nv?”
“不能搞错,检查结果是,她最近有过性经历,处/nv膜破了,yin/部也有撕裂,最好……提醒她的男友,性/生活不要太粗/暴了……”
蒋万风不敢相信那是真的,他摇着头,瞪视着女儿,愤怒地呵斥着:“你做了什么?”
蒋眼睛里都是水雾,她看着大厅里的所有人,他们似乎都在嘲笑她,笑她是个dang/妇,鄙视的目光汹涌扑来,在原本流血的伤口猛烈的攻击着。
“说啊!你和男人做过了吗?”
一个耳光打在了蒋的面颊上,她觉得天旋地转,身体犹如棉絮一般地飘落而下,最后的意识里,她看到了一只大手握住了爸爸再次挥来的手掌。
那一声断喝永远留在了她的记忆里。
“不要打她!”
一只大手伸出,死死地扣住了蒋万风挥出的手掌,健硕的手臂上肌肉紧绷,青筋鼓起,蒋万风的手掌被硬生生地压了下来,手掌几乎要断掉了。
“我在教训我的女儿。”他愤怒地吼着,他要打死这个不知廉耻的女儿,她让他失去了整个庄园,一无所有。
“你好像忘记了,这是我们顾家的地盘,在这里教训人,需要得到顾家的同意,按照契约,你现在已经一无所有了。更没有权利嚣张……”
一阵冰冷的笑声后,一支吸了半截的香烟被吐在了地上,花格子衬衫的领口外翻着,脖子上是一条白金的链子。链子上挂着一个十字吊坠。
出手的男人是一直在窗口吸烟的顾东瑞,此时,他的表情轻/浮鄙夷,似乎对此毫不在意,只是不希望有人在顾家的医院闹事。
“那,那……不能的,一定是检查错了,我女儿很规矩的,绝对没有男人。”蒋万风解释着。
“有时候太自信会害死人……”
顾东瑞鄙夷地松开了蒋万风的手,看了一眼晕倒在地上的蒋。她的面色惨白,丝凌乱地散在了地上。
卑劣的事实,让她无力承受,当一切都曝光耻笑的时候,就好像在她已经受伤的心再狠狠地割了下去。
“扶她进医务室休息。我想蒋先生需要清点一下他的家产了。”
顾东瑞傲慢地从蒋的身上迈了过去,回到了沙里,坐在大哥的身边,顾东明的额头上都是汗水,他虚弱地咳嗽了起来。
“我要……留下她……”连枫低声地说。
“大哥……”
顾东瑞愣了一下。
“你没有听错,她一进门,我就喜欢上了她。能不能相办法留下她,在顾家……”顾东明的咳嗽更加严重了,他喘息着,脸色苍白。
“你是怎么想的?”
顾东瑞站了起来,表情看起来十分冷峻,也很尴尬。他又掏出了一支烟放在了嘴里,返身回到了窗口,点燃香烟后,用力地吸了起来。
两个女医生将昏迷的蒋抱进了医务室。
蒋万风擦拭着额头上的汗水,那个契约。他完全胸有成竹签订的,以为这下子财了,想不到……他完了,他毁在了女儿不是处/nv的事实上。
“我的庄园……”蒋万风撕扯着头。
“你的庄园没有了。”顾子擎从一个休息室里走了出来,傲慢地走到了蒋万风的面前,这个贪婪庄园主,现在应该知道,什么叫得不偿失了。
“那不能算数……”蒋万风低下了头。
“有公正的契约,我不用找警察将你驱逐了吧?马上带着你的女儿从我面前消失,马上!”顾子擎指着大门怒喝着。
蒋万风已经满头大汗,他绝望地向监察室走去,打算带着女儿离开这里。
“等等……”
顾东明咳嗽着走了过来,看着蒋万风说:“你虽然失去了庄园,却以得到五百万的安家费,但是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蒋万风顿时亮了。
“你的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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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醒来的时候,现自己躺在了一张雪白的大床上,卧室里装饰得很儒雅,带有强烈的书卷气息,床头上时巴尔扎卡和莎士比亚,都是文学名著,这是谁的房间,应该是一个绅士儒雅,喜欢文学的人。
蒋敢肯定这里不是庄园,不是她的卧室。
乌黑的大眼睛眨动着,蒋感觉好了许多。
“你醒了……”一个低沉的声音在床边响起。
房间里还有别人,蒋马上坐了起来,瀑布般的长随之遮住了面颊,她轻轻地梳理之后,才现房间的沙里坐着一个男人。
“你是谁?我在哪里?爸爸呢?我要回家!”
她羞怯眨动着魅惑的眼睛,一连串的问题,她似乎在询问自己,不需要这个男人来回答,她要离开这里,一刻也不停留。
当她的双脚刚要离地时,沙里的男人已经抬起了头。
深邃的眸子,俊朗的五官,轻/浮的笑容,鄙夷的眼神,这个男人蒋认识,这不是顾家的老二,顾东瑞吗?他怎么也在这个房间里。
孤男寡女,蒋下意识地后退了一下,抱紧了身体,羞涩地避开了目光。
“你不能离开这里。”顾东瑞说话的声音很慢,很懒散。
“我要回家,你没有权利这样做。”
“我有这个权利,因为你的爸爸已经用五百万将你卖给了顾家,你现在是顾家的人。”顾东瑞拿出了一支烟,点燃后深吸了一口,俊美的双眸地眯了起来。
“不会的。爸爸不会那么做的,我要回庄园!我要当面去问他!”
蒋急了,一下子从床上跳了下来,披头散地直接向门口冲去。
顾东瑞一个箭步迈出。直接抓蒋的手腕,然后用力一甩,蒋犹如棉絮一般身体飞了起来,跌落在大床上,五脏六腑都因震动,翻腾着。
“现在庄园也是顾家的,你没有家了。”
没有家了,蒋完全呆滞了,她瞪视着顾东瑞,实在不明白到底生了什么事儿?
“不是的。我要回家……”
“执迷不悟……”
蒋的感觉身前气势威逼过来,顾东瑞走上来,俯,直接将她的双臂按住了,目光阴冷地盯着她:“现在。你是我大哥的女人,记住……他的身体不太好,为了五百万,乖乖地分开你的腿,不要让他太费力。”
面颊被轻轻地拍了几下,顾东瑞轻蔑的冷笑,将蒋激怒了。什么五百万?为什么他要说这样恶心的话?
“什么意思?你在胡说什么,我要离开这里,放开我!”
她的身体被禁锢着,脑海中浮现的都是在车厢里被强/bao的情景,就算死,她不会让那种情景再生。她没有卖给任何人,她是自由的。
“我大哥看上你了,不过……你别奢望成为顾夫人,你要做的,只是满足他……”
“流氓!”
蒋悲愤极了。陪床,她竟然被当做一个陪床的女人,盯着这双阴冷无情的眼眸,蒋奋力地挺起头颅,狠狠地撞了过去。
蒋挺起头颅,狠狠地撞了过去,顾东瑞丝毫没有准备,直接撞在了他的鼻子上,一阵难忍的疼痛和酸涩,鲜血顺着鼻孔流了出来。
顾东瑞狼狈起身后退,捂住了流血的鼻子,高大的身形直接冲进了洗浴间,里面很快传出了哗哗的流水声。
身体自由了,蒋慌忙起身,看了一眼洗浴间的门,现在正是逃跑的时候,她要离开这里,回到庄园,找到爸爸,问问这一切都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厄运接二连三地落在她的身上。
没有找到鞋子,她只能赤着脚丫,跑到门口,急速地拉开了房门。
拉开房门的一刻,蒋傻眼了,门外至少站着四个身强体壮的男人,他们一个个抱着肩膀,虎视眈眈地看着她。
不等她反应过来,一个男人拉住了房门,手臂冷漠一甩,门砰地一声关上了,她再次被关在了房门里。
蒋踉跄后退,却撞在了坚/硬的胸膛上,她惊恐回过身,看到了站在身后冷笑着的顾东瑞,慌忙后退。
顾东瑞鼻子的血已经止住了,但是样子仍旧有点狼狈,他吸了一下鼻子,伸出手一把捏住了蒋的下巴,将她拉到了自己的身前。
“你这样做,很不明智,也让我很恼火……”
“放了我,求求你,我不知道生了什么,我还不到十八岁……”
蒋抓住了顾东瑞的手臂,哀求着。
“十八岁就学人家贪财,那真不好……”顾东瑞摇了摇头,表情十分鄙夷。
“我没有!”
蒋火了,她什么时候贪财了,除了受到摧残,她什么也没有得到。
“如果不是大哥喜欢你,五百万你也得不到!”
冷冷地一推,顾东瑞松开了蒋,恼火地模了一下鼻子,向门外走去,走到了门口,他转过身,再次看着她。
“记住我的话,好好服侍我大哥,他的身体不好……你如果敢伤害她,我就叫你好看!”
“等等,不管这其中生了什么,因为什么,求求你,放了我吧,五百万如果是我爸爸拿的,记在我身上,我会出去打工,卖血,一定还给你们,一分不会少。”
蒋仍旧不肯放弃,五百万对于她来说,是个庞大的数字,也许她一辈子也赚不回来,但是她不能留在这里。她不要出卖自己的身体。
“打工?卖血?那就开始吧,这是你的第一份工作,做我大哥的女人,让他开心。酬劳也很丰厚……”
顾东瑞轻蔑地笑着,她在这个男人的眼里,不过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女人而已。
“混蛋,我不是ji/女!”蒋尖叫着,她的脸涨红了,身体在抖,那种被轻蔑,被羞辱的感觉抓住了她的心。
顾东瑞鄙夷地看着这个美丽的小女人,那双眼睛真是勾魂摄魄,楚楚怜惜的样子。也入骨三分,她一定施展了什么魅术,让一向清心寡欲的大哥受到了you/惑,女人勾/引男人的手段总是层出不穷,她的也许更独特吧?
“对于我来说。你和ji/女没有什么区别……一手交钱,一手交货,你知道该提供什么服务,五百万这个数字,你算是高级ji/女了。”
蒋绝望了,她狠狠地挥出了手掌,为这无耻的话语教训这个轻/浮的男人。
“别太放肆。我不想让大哥看到你身上有伤……”
一把将她挥来的小手握住,冰冷的声音彻骨寒冷:“月兑光了,上床!”
月兑光了?
蒋的面色瞬间煞白,这些人真的将她当成了出卖rou/体的ji/女,她气恼地轮着拳头打了出去,为什么要这样羞辱她。那是爸爸的承诺,不是她的。
“你不月兑是不是?那我来帮你……”
蒋挥来的拳头虽然不痛,却让顾东瑞有些措手不及,他费力地按住了蒋挥舞的双臂,直接将她扛了起来。一个猛冲,将她扔在了床上,接着大手肆虐,蒋的裙子从肩头拉下,消弱、洁白的双肩显露了出来。
只是那一点点的luo/露,她的美好,她的性/感已经尽显眼底,一个只有十八岁的小女人,竟然这么迷惑。
顾东瑞稍稍地停顿了一下,神情有些尴尬。
但那丝窘迫只是一瞬就消失了,他的动作十分粗野,蒋拼命地护着自己的身体,希望还能保留最后的尊严,是她的衣衫被大力撕破了,身体顷刻间暴露在空气中,仅剩下了紧绷的内/衣包裹着她的敏gan部位。
“流氓……”蒋的嘴唇在抖动着,眼底都惊恐和愤怒,为什么才几天的时间,她的快就都消失了,厄运在不断地侵袭摧残着她。
“五百万,你不想要了吗?”
内/衣被残暴拽住,一拉之后,一对育较好的双/峰,带着弹性的you/惑跳了出来。
他的手尴尬地停留在她的腰间,目光毫无掩饰地浏览着,她的腰、小月复、腿很美,让人有一种延伸、深入的欲/望。
“不要这样,滚开,滚!”
蒋的泪水狂奔而出,她在这个男人的暴力下,已经一丝/不挂,他眼神中流露出来的轻浮和蔑视,让她更加愤怒。
接下来她成功地挥出一巴掌,重重地打在了顾东瑞的脸上,如果没有记错,她是卖给了他的哥哥,不是他,而他竟然将她的身体一览无遗。
“你敢打我?”
他模了一下面颊,大手用力,一把按住了她的肩头,直接将她压在了身下,一双充血、俊朗的眸子好像要喷出火来。
蒋大力地喘息着,他真的好沉,好结实,健硕的身体几乎压碎了她的身子,她轻蔑冷傲地询问。
“你现在要代替你那个病秧子哥哥吗?那就快点,不要让我觉得恶心……”
她鄙夷地闭上了眼睛,等待着。
蒋让顾东瑞十分狼狈,他甩了一下头,用力支撑起了身体,直接拉过了被子,盖在了她的身上。
“乖乖地在我大哥的床上等着,不要耍什么花样儿……”
冷漠的话语之后,大床突然弹跳了一下,他起身离开了,接着传来巨大的关门声,卧室里一下子安静下来。
蒋慢慢地睁开了眼睛,现顾东瑞已经离开了,莎士比亚还躺在床头,原来这不是顾东瑞的房间,而是他大哥的房间,他只是替他的哥哥安排着一切……
蒋坐了起来,才现,她的衣服竟然被那个该死的男人拿走了,她完全处于一种尴尬的境地。
慢慢地爬了起来。蒋拉起床单围住了身体,她蹒跚地走到了窗口,拉开了窗帘,目光向外看去。落入眼帘的都是昏暗的暮色,天已经黑了,视线不再清晰,无法判断周围的环境,唯一最清晰的就是,近处一个巨大的船舶模型,那是一艘欧洲中世纪的战船,船身上都是火枪口。
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巨大船舶模型?显然这里有人酷爱船舶。
在船舶的下面,是绿油油的草地,确切地说。那不是普通的草,而是薰衣草,仍能依稀分辨馥郁的紫蓝色小花。
这里充满了浪漫的情怀,和蒋被关在这里等待宰割的惊恐氛围,显得格格不入。
她目光尽力远眺。在船舶模型不远处的一个白色的甬道上,她看到了那个男人,刚刚肆虐离开的顾东瑞,他好像被什么事儿激怒了,正在冲着几个黑衣男人怒喝着,那几个黑衣男人不断地点头,很快散去。
他来回踱着脚步。有些不安和震怒,接着他的目光向这边移了过来,看向了窗口,蒋想躲避已经来不及了,模糊之中,她无法分辨他的眼中的含义。心因为畏惧,而狂乱地跳动了起来。
急速地转身,背对了窗口,蒋感觉那双冰冷的眼睛在凝视着她,让她觉得浑身充满了寒意。
这是顾家吗?蒋不确定。
顾东瑞还会回来吗?就算他不回来。那个病秧子男人如果真的想胡来,就算体弱,他也毕竟是个男人,蒋没有把握一定能抵抗得住。
她环视着房间,寻找着以利用的防身武器,是转了一圈,她看到的都是书籍,欧洲、亚洲的名著,历史文学,传记,想不到顾东明还是个文学爱好者。
她没有心思留恋这些书籍,她的目标是逃走。
目光瞥向了洗浴间,她轻轻推开门,打开了里面的灯,这里很大,很宽敞,也很整洁,最让她关注的是一个玻璃台上竟然放着一把老式的螺丝刀。
看到那把螺丝刀之后,蒋紧张地喘息了起来,这个能杀人吗?当然能,假如插入对方的心脏,一定会致命。
她不想杀人,她只想回到庄园,找到爸爸……
小心将螺丝刀拿了下来,胆怯地从洗浴间退了出来,她誓,只要顾家的兄弟敢碰她一下,她绝对要让他们挂彩。
长这么大,她从来没有伤过人,突然之间有了这种念头,竟然紧张得喘不过气来,镇定了一下心神,她转身进入衣帽间,找到了一件黑色的大体恤,穿在了身上。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着,房门外仍旧没有动静,蒋手中的螺丝刀几乎要捏出水来了,她没有办法入睡,更害怕躺在那张床上,似乎随时会有人扑上来,将她压住。
她坚持着,尽量让自己保持清醒。
一会儿,黑暗的宁静被一阵虚弱无力的咳嗽声打破了,那声音来自门外,蒋立刻抖起了精神。
“已经很晚了,你们都退下去吧……”
“是顾总裁交代……”
“这里我说的算,都回去休息,她不过是个手无寸铁的女人……”这个声音,不是顾东瑞,应该是那个生了病的哥哥,因为听起来有些气力不足。
最好不要进来……
蒋握紧了螺丝刀,心里暗暗地嘀咕着,不要逼她……
门外是纷乱远去的脚步声,估计那几个看守的男人离开了,接着……房门被慢慢推开了,一双黑色的皮鞋迈了进来,他停了下来,显然那张空空的床引起了他的注意。
蒋的脊背紧贴着墙壁,躲避在门后,屏住了呼吸,说里的螺丝刀举了起来。
显然顾东明没有预料到蒋会藏在门后,直接走了进来。
蒋完全失控了,她必须离开这里,这是唯一的机会,于是她在极度绝望的情况下,出手了,螺丝刀直接刺向了顾东明,却避开了他的要害部位,蒋只想逃走,不想杀人。
当看到顾东明肩头的血迹时,她惊恐地捂住了嘴巴。螺丝刀很锋利,刺穿了他的衣服,刺破了皮肉。
“你……”
顾东明指着她,身体吃力后退。直接撞在了门边的墙壁上,螺丝刀仍旧插在他的肩头。
“我不想的,是你们逼我的!”
蒋悲愤地看着这个看起来病弱的男人,螺丝刀没有刺中要害,他还有足够的力气大喊来人,只要这个男人喊了,她就没有希望离开了。
“我只是……喜欢你……”
顾东明捂住了肩头,虽然只是一个小小的刺伤,却让他的鲜血喷涌而出,染红了白色的衬衫。他喘息着,似乎十分痛苦,却没有大声地呼喊出来。
“我没有想过要伤害你,我只想……保护你……”他的身体渐渐低垂。
“我要……回家!”
蒋抓紧了t恤的衣襟,身体在瑟瑟抖着。目光无助地看向了门外,走廊里的几个男人已经离开了,这似乎正是她逃走的最佳时机。
漠然转身,蒋最后看了一眼身体渐渐蜷缩的顾东明,飞奔了出去。
意外的顺利,出了那个房间,这里一切都是自由的。她一直跑出了大门,目光触及的都是陌生,几乎难以分辨方向,她选择了船舶模型的方向,拼命地逃月兑着。
薰衣草,无数的薰衣草。月光下,仍能看清那些摇动的花朵,还有船舶的模型,似乎不仅仅只有一个,到处都是。
“爸爸……不要扔下……”
蒋的泪水狂涌着。她希望能尽快找到回到庄园的路,是她绝望了,这里是哪里,距离庄园有多远,她根本就不知道,就算月兑离了那个房间,也无处逃。
突然远处的一阵说话声惊动了她。
不远处的一个路灯下,两个黑衣男人正在聊天。
“这批船完工了,已经试水通过,是不是今夜就要给韩国运送出去?商会会长尉迟先生着急要这批船。”
“顾先生说,明天早上再船,今天尉迟会长的大公子尉迟傲风已经来了中国,下达酒店,你去将一份文件送过去。”
“行,你先去休息,我抽支烟就马上去!”
依稀的月光下,竟然停着一辆轿车,车边,一个男人转身走开了,另一个男人打了个哈欠,四下看了一眼,然后拿出烟,他模了一会儿裤兜,好像没有带打火机,他咒骂了一声,忙了一天没有烟抽怎么以,于是向甬道上走去,希望能找个伙计借个火。
蒋蹑手蹑脚地走到了轿车前,轻轻地拉开了后备箱,几乎连想也没有想,就钻了进去。
黑暗中她默默地祈祷着,一定要将车开走,一定要……
等待了七八分钟后,她听见了返回的脚步声,接着轿车的引擎动了,她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无法分辨方向,车子一直向前开着,她成功了。
顾东瑞回到了自己的卧室,有些心虚不宁,刚刚因为琐事教训了几个手下,却仍旧不能让他的心情平复下来,他的嘴里叼着一支香烟,手里拎着一个酒瓶子,倒了一杯红酒,目光淡然地看向了窗外。
这个时候大哥顾东明应该回去了,不知道那个女人……
想到了蒋,顾东瑞皱起了眉头,刚才的警告和教训,应该叫那个女人知道了什么是畏惧,反抗只会让她吃更多的苦头,但愿一切如了大哥的心愿。
举起酒杯,优雅地喝了起来,他品着红酒的味道,思绪凌乱地漂浮着,那是一双独特迷人的眼睛,充满了愤怒的火焰,绰约优雅的风姿挑起了他极大的兴趣,惜,她是蒋万风的女儿……
收回了目光,顾东瑞返身进入了与卧室相通的书房,这是他独特的习惯,卧室、书房连在一起,有时候半夜醒来他就会坐在书房里看书,大哥看的是莎士比亚,历史巨作,而他看到却是如何永胜商海的书籍。
刚刚坐下来,门外就响起了急促的敲门声。
在海翔庄园,没有人敢这样敲顾东瑞的房门。
他愤怒地站起,拉开了房门,目光冷然地看了过去,门外一个蓝衫的年轻人低垂着头。
“海瑟?”
“顾,顾先生,不好了,顾总裁出事了……”海瑟惊魂未定地说。
“我大哥?”顾东瑞眉头紧锁,难道是那个女人?
“顾总裁被刺中了肩膀,医生已经来了,因为紧急,我只能这个时候跑过来……”
听了这句话,顾东瑞的面色惨白,大哥患有白血病,最害怕的就是受伤,一旦流血不止,就有生命危险,他咒骂了一声,飞快地向外奔去。
当顾东瑞出现在大哥顾东明的面前时,大哥早已经面色死灰,地上都是鲜血,医生手忙脚乱地急救着,血袋里的血滴得越来越慢,越来越缓。
“不行了,现得太晚了……”医生无奈地摇着头,虽然顾家为了总裁的病已经专门成立了医学专家组,也无法抵挡这样突然长时间的失血,当现顾东明的时候,他已经休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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