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魂师公会的灵魂公学在东京有一个小分部。位于东京市内一个普通办公楼内一个小单位。这里的设备就像一间三流的公司,只有极为简单的办公室陈设。
这反映了公学在公会决策层心里的地位。灵魂师是这个世界的真正主宰,几乎所有国家的权力机关垄断市场的商业机构都由灵魂师门操控着。
灵魂师们知道消费者会在什么时候什么环境下买什么东西,掌握了这种资讯,再加上注入灵力的简单品牌名字、美工广告等等,抢占市场易如反掌。想一想香烟,为什么某些品牌特别成功而控烟却这么困难?再想一想家里用的沐浴用品洗涤用品,都是比原料贵数十倍的东西,便知道他们的力量了。至于民主选举的选票、舆论、甚至官员晋升等等权力工具更加可以用金钱、权谋来控制影响和导向了。
这样一个阶层,却没有对一所公共拥有的学院有合理的投入,因为公会在几百年来已形成由数个大学院和家族垄断的权力架构了,其他一般团体没有投入感自然不会全心支持,而大家族大学院也根本看不起这个以“迷失灵童”(他们称为游魂野鬼)为学生的学院。如果有需要他们会直接从公学把看得上眼的学生接走。
当天鹰离开以前的单位时,当时的上司曾劝他不要到这个快成弃婴的机构。
曾经圣灵顿学院也想招揽天鹰到学院当教员,但他还是选择到公学。公学没有大学教职空出,他便到了招生办公室,成为监护老师之一。这是最底层的起点。像乐天这种小学生也是其负责范围。
由于灵魂晶片的流行大大改变了灵魂学教学模式,传统教育内的“学习”重点被改为以实习为主。例如,灵魂公学小学到高中最主要是吸收基础灵魂师的知识,但由于知识已下载到大脑晶片之内,怎样运用各类知识便成为主要教学内容,期间太多以学长(例如向声)在监护老师的监督下与新生一起“实验”各种知识,使知识成为“能力”。至于大学教育,则进化至教授带领学生完成具体任务为主要的教学内容。例如这次白马三人的出动,他们虽是高中生,但已有能力单独进行任务。而这一千万美元的任务,也是教育的其中一部分。
大学的任务的难度比中学当然更高。目的是使“能力”转变成“经验”。相信如果有朝一日生物晶片能置进普通人大脑内的时候,大众的教育方向也会类似灵魂师的教育一般从知识转到能力和经验上了。
至于另一个贯穿灵魂师一生一世的修炼灵力问题,则是灵魂师自己一生一世的修炼了。
天鹰把银姬他们三人安置到东京分部后,在向红二人的“迴光记忆”里找到了刚才在梦魇里的所有发生的过程。他随后向公会的理事会汇报了情况。轮值在岗的周理事把他骂了个狗血淋头,对学生的肆意妄为严加批评,但也没有任何实质性惩罚,只留下一句:“一切后果由天鹰你负责!”便终止了视屏会议。
天鹰回到到办公室,面对的是银姬惊异的眼神,银姬说:“想不到他们不闻不问,好像与他们无关似的,更想不到你没有汇报向声身体变异的事。”
他们看清楚了那些残像:在乐天跳向暗门内的那一刻,向声的身体突然兽化,嘴吻向前伸展,身子和四肢暴长,背后长出了银光闪闪的鬃毛,犹如一条翻动着银白色光焰的河流。身后更长出了的三条朝天展扬的银色尾巴。
看到这一幕时的天鹰突然记起那台老式刺针打印机给他的感召:在没有任何电源信号的情况下,它用嘶哑撕坼裂布帛的声音,在没有打印纸的色带上硬是打出:“灵魂公学”四个字。
乐天的潜质,已经使他觉得公学内可能真有些现象,将会应上那台打印机的启示,而现在的向声,却是连他也走了眼的存在。
把这些都综合起来,这代表了什么?
天鹰向银姬说:“公会已经沦为不作为的典型了,他们认为我便是代表他们在处理这事了,况且要再派谁来支援?周理事说白马学院也找到了他,不过据白马的人说他们的学生是在追捕田中时,误入地府禁区,公学已拒绝出面干旋了,真是意料之中啊!”
银姬见他避而不答向声的事,倒也没有追问。只是开始了治疗的“应用”。很快,红狮首先转醒。然而,向声却陷入了深度睡眠,一直并没有醒来。
一直到凌晨四时许,银姬还在照顾二人,天鹰也不作声,只是站在窗旁,双眼一直注视着窗外无人的街道。
突然,天鹰往后退了数步,诺大的玻璃窗上“渗出”一个人影,一个白发瘦削的男子,一身印度的僧侣袍,已分不清本来是什么颜色了,那男子赤着双脚,向前跨一步,踏上一张桌子,俯视着天鹰等数人。
天鹰也不惊讶,因为他知道这个其实只是一个遥距的分身,而其人身份,他也已经猜到大概:白马学院的人。
只见那人略略带笑,不含恶意的说:“公学的教员,学生们早上好!我叫拉菲尔,是昨晚与你们一起在梦魇现场的白马学生的副校长。”
天鹰点头致意:“我是公学学生的监护老师,叫天鹰。”
拉菲尔点头说:“刚理事会当值长老有介绍过你了。
天鹰说:“那最好,你来找我,有什么目的?”
拉菲尔说:“好,我也喜欢直接,大家时间都很宝贵。我想得到当时在场几位同学的记忆迴光影像。”
天鹰皱了一眉,说:“记忆影像是受保护的私隐,但我可以叫他们对你告诉你发生了什么事。”
拉菲尔面色一暗,说:“天鹰老师可能还不明白,白马学院有3个学生失踪了。我们已经有人到地府方面打探消息,但到现在为止,一点回音也没有。不止如此,就连他们身上的定位应用也完全没有讯号。”
天鹰说:“你们不是已找到将神墓的人吗?黑盒呢?找到了不是一清二楚吗?”
拉菲尔冷冷道:“基本程序不用你担心,如果没有必要我也不想来这里打扰你。”
天鹰摇头说:“抱歉!我的学生也是灵魂学生,他们没有必要向任何人展示记忆,这方面请恕我不能配合,况且我们也有一个学生失踪了!”
拉菲尔想不到天鹰这么干脆的拒绝,说:“天鹰老师不是有什么要隐瞒的吧?我们只要和白马学生相关的片段便可以,绝对不会伤害任何人!”
天鹰说:“如果一个灵魂师连法律的私隐都不能保护,那他将会失去基本的人格价值,他们虽然只是学生,但基本权力不可剥夺,即使是灵魂法庭,也很久没有作出打开记忆的判决了。”
拉菲尔本来就是一个不问世事的灵魂师,其实大部分的灵魂师都不会涉足世事,他们有管理者出面代为管理与俗世的一切交往,像拉菲尔这个地位,则是连灵魂界内的一般小事也不会上升到他的层次。在白马的元老看来,公学学生就像俗人一样,他们使拉菲尔出面,因为也觉得自己的要求有点过分,必须给足公学面子,哪想到天鹰还是一口拒绝,并抬出法律来捍卫权利,即使拉菲尔再深沉,这时也忍不住涨红了脸。他们却没想到天鹰的反应,其实是正常的,这就像突然叫人月兑光衣服般,不遭拒绝的不可能的。
拉菲尔见天鹰如此强硬,也不想再说下去,只能说:“我们白马的学生如果因为这事而有所损伤,我们不会就此罢休,到时该负什么怎么便负什么责任。”也不打招呼便从空中消失了。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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