绫罗转身和上门,扫了一眼像只大虾窝在床上装晕的安然,“行啦,别装了——”安然这才缓缓睁开了眼睛,伸了个大大的懒腰,“你却是什么是时候知道我酒醒了的?”
绫罗摇了摇头,似笑非笑地说道,“从你竟然愿意从二皇子怀里挪开的时候,”说的安然一窘,心说自己刚开始当真是醉的不省人事了,竟然被那混蛋吃了豆腐还不知。♀
仿佛能看透安然的心中所想似的,绫罗不紧不慢地正正头上的珠钗,捡了个椅子在圆桌边坐下,“恐怕是你在调戏二皇子才对。”边说着边给自己和安然都倒了一杯清茶,“嗯,还不错,你喝点?”
安然的脸又滚烫了起来,暗自咒骂了一句那金蝉蛊实在太不敬业,又不知躲到哪去了。一骨碌身下了地,安然也找了个舒适的坐姿坐到了绫罗对面。看绫罗嘴角憋着笑,气不打一处来,“我说,你可真不够意思,口口声声说是冥门之人,却将我牵扯到这乱七八糟的事情来。”
绫罗眼光一扫门的方向,做了一个嘘的手势,回首神情一肃,整了整衣衫倒身便拜,“绫罗参见家主——”
这突然之间的反差却是将安然弄得一愣,“唉,罢了罢了,你就站起来吧,我们见面时间本来就有限,别弄这些虚的了。”
绫罗听安然这么说却是乐呵呵地依言而行,“我就知道家主不是那些世俗之人,不过——该走的形式还是不能省的。”
安然一翻白眼,这个绫罗若不是见过两次,知道她的性子,否则当真以为她也是穿越来的呢。
“我不过是担心,我在这边困着走不开,你在那边却出了事。”绫罗一挑眉,又坐了回去,一句话却说的安然丈二和尚模不着头脑。
不过安然在这古代时间长了,却也对这些哑谜模出了些门道,试探着问道,“你不会也对那璎珞和?o碧介怀吧?”
绫罗却是微一挑眉,“璎珞?”冷哼一声,“被家主您修理几次,她不过就是家主您手上一个拴着绳的蚂蚱,蹦?不了多远。”竟然对安然的手段很是赞许,“倒是那个?o碧,”她的神情一肃,“却没想到家主与我想一处去了。”
安然汗颜,自己若非经玉狐提醒,倒也不会将那?o碧多放在心里。微微蹙眉,“你也觉得那个?o碧不妥?”
绫罗冷笑,“能有如此心思的女子,可是一个‘不妥’了得?”似对那?o碧颇多微词,“上一次,她那一招一箭双雕便是用的极好,只可惜被家主巧破,但也借机剪除了竹洁这一心月复大患。”
听闻竹洁,安然心中一直有个疑问,本不知如何开口,但既然绫罗现在已然成为了除去燕三娘外她的另一个左膀右臂,那所谓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她必须对绫罗模清脾性,才能知人善用。“既然说到这儿了,我有件事要问你,”安然看向绫罗的眼睛,“竹洁——可是你杀的?”虽然,作为一个穿越的人,对这个时空的人和事她总有种混沌的感知,但唯有杀人,这是一条人命啊,安然从未想过她或者她身边的人受染献血会是什么样子。
绫罗深深看了安然一眼,表情变幻,最终还是老老实实回答,“不是,”看到安然长吁了口气,却是嘴角微微一勾,带着一丝恶作剧的笑容说道,“本是想着取她性命的,却被那?o碧抢了先。”竟似有些惋惜。
安然一愣,却是感到胃中有些不舒服,想到?o碧第一次撞见自己,亲昵地拉起自己的手,叫自己“安然姐姐”,那双手却是也亲手毁掉了一条生命,即便,她对那竹洁也不待见,也曾觉得她死有余辜,但是也许是受到法制社会的影响,安然便是再恨一个人,却是从来没有想过真的却结果一个人的性命。
“我奉劝你,”在安然看来,绫罗似带着一种残忍的快感般说道,“容我说一句犯上的话,这种妇人之仁还是不要有了。”这一句话说得仿佛直刺人心,但是绫罗的眼神中却写着坚定和认真。
低垂眼帘,掩饰着内心莫名的烦躁,安然咬了咬牙,“你可知,?o碧是谁的人?”这样处心积虑,甚至不惜来苦肉计跟自己搭上边,究竟是谁如此看得起自己?
“我只知道她不是景怀王的人。”绫罗笃定地说道,从她的语气中不用问也可以知道,她与景怀王府一定渊源颇深,只是她究竟和景怀王走到哪一步了呢?想到她与慕南羽在假山后厮混,更有韩将军对她青眼有加,安然心头虽然疑虑重重,但还是聪明地选择不过多过问下属之事。这样显示她对绫罗的信任,也更能掩饰实际上安然的无知,是的,这种无知感让安然不得不拼命去求索,便如她魂飞天外时抓住的救命稻草。
“将军——”正在这时,没外突然传来了敲门声,安然马上又回到软榻上装睡,而绫罗则应声开门,看到门外两个皇子府丫鬟端着一个食盘,上面有食盅,“把汤水给我吧。”却根本没有让她们进去的意思。
那叫门的丫鬟却是嫣然巧笑,“绫罗姑娘也在啊,”眼光想要往里扫,却被绫罗不着痕迹地挡住,知道绫罗不是善茬,一笑,“不知韩将军好些了么?”
绫罗冷着脸,“还歇息着呢。”却不知这三皇子府下人什么时候如此聒噪了。
“哦,那姑娘方便走一趟么,前面蓝将军到了,三皇子正找您呢,说是只有您弹的琴能入蓝将军的眼。”
绫罗一愣,那小丫鬟口中的蓝将军乃是当今皇后的胞弟——蓝权英,当今的护国将军,微一沉吟,这蓝权英能耐不小,但是有个毛病,就是说一不二,谁要是犯到他手里定然怀恨在心。“你们先回去吧,我这就过去。”绫罗微一沉吟,回到。
“这就好了,”那丫鬟欢天喜地,“多亏在这儿遇上姑娘了,这下回去还能领赏呢,奴婢去去就来……”
绫罗回到屋里,嘱咐安然,“在这儿等我,便不要出去走动了,那蓝权英不是善类,还是不要见面的好。”
安然却是好奇这绫罗都降服不料的人究竟是谁,蓝乃大昭一大奇姓,早在高祖时这“蓝”姓还是一奴姓,而后来那蓝皇后飞上枝头,蓝氏一家更是因为屡立战功,地位节节攀升。
点点头,安然知道,蓝姓之人似与纳兰府上素有渊源,虽然她认为这蓝权英应该不至于认得自己,但却相信有种东西叫孽缘。
绫罗却是对那个蓝权英甚是忌惮,等了一会儿见那丫鬟还未来,便出了门。只留安然一个人在屋内实在无事可做。正在这时,却又听到门外有轻轻的敲门声,声音不大似怕吵醒了里面的人,“姑娘,绫罗姑娘可走了?”似还是刚才的那个小丫鬟。见里面没人回话,小丫鬟似在外面轻声交换着意见,“怕是绫罗姑娘已经过去了……”
“爷嘱咐了,那先帝送给曲皇后的八宝玉凤琴,一定先让太子经手,若是姑娘先去了——”
“轻声,你忘了爷说的那件事了么,万无一失……”
躲在屋内的安然本捏着糕点往嘴里放,听到这儿猛地一咳,赶忙捂住了嘴。l3l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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