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呆侠 第一零二节 铁帮主死地逃生

作者 : 寒山士

“教主说是有一个非常厉害的人已经潜入了法王寺,为防走漏消息,特命属下亲自前来请神君移驾法王寺,几大护法已经赶了过去。”

“白无常呢?他怎么还不来?”他问道。

“白神君已奉了密令在东门外等候,他老人家就不来这儿接您了,这些囚车先由属下带往东门交给白神君。”

黑无常想了想,觉得这城里城外都是神火教的人,应该不会有什么事,交给他也不是不可,反正又是教主交待的。

“好吧,你要当心,这里边可都是一些油盐不进的四季豆。”

“神君大可宽心,属下也不是吃干饭的。”

黑无常一挥手,把的两个徒弟也一并带走了。这侍卫一挥手,“走!”他们也走了。

这侍卫就是邓关装扮的,他悄悄地掀起蒙着黑布的囚车一眼,发现跟自己鼻子闻的是一样的,酸臭酸臭的,铁帮主还真在车上,他也正盯着两只眼睛迷惑地望着自己,他当然没认出是邓关,谁叫他蒙着脸呢,就算他没蒙着脸,铁帮主一时也不可能认得出来。

“禀头领,前边就是东门,怎么没见着白神君呢?”一个护卫走向前来问道。

“哦!大概是被什么事给耽搁了吧,咱们先走吧。”邓关道。

“如果没白神君带人护卫,万一出了什么事谁负责?”看来这个护卫还是有点责任心的,可惜他投错了门道。

“哼!谁负责?反正你不配负责,他妈的,赚的钱不多,管的事还不少,快走吧,出了事老子扛着,行了吧?”邓关怒喝道。

这帮人只得忍气吞声地跟在他后边,显得无比恭顺,谁叫人家的级别高呢,官大一级压死人呐。出了城走了大概半个时辰,这些神火教的家伙越走越觉得不对劲,其中一个终于忍不住了,问道:“金牌传唤使大人,咱们不是要往北走么,怎么一直往东呢?”邓关心道我就是金牌传唤使呀,这官升得好快哟。

“听你的还是听老子的?想干的就留下,不想干的就滚。”邓关怒气冲冲地骂道。

“不对,你根本就不是什么金牌传唤使,你是冒牌货。”其中一个终于看出了情形不对,呛啷一声,长刀出鞘。其他人一见这形势,终于也明白过来,纷纷掏出家伙将邓关围在中间。

“怎么?你们想造反呀?”邓关虽然心里很紧张,由于他蒙着面,他们也看不出他的表情。

“你既然是金牌传唤使,就请摘下面罩。”这家伙说话还是非常客气的,因为他怕万一是真的就不好交待了。

邓关当然不会摘下面罩,“哼!老子看你们狗胆包天,老子就不摘又如何?”他也擎刀在手。

“如此我们只好得罪了。”黑白无常都被他诱开了,他当然不会怕这些小角色。他喜欢先发制人,而且喜欢干那种隔山打牛的勾当,但见他右脚突然向前跨半步,身子却往左猛地一回旋,以迅雷不及掩耳地从最近的两个人中间穿了过去,挥刀将后边的两个砍翻在地。他们哪想到会出这种变故,一时阵脚大乱,不过也证实了他们的怀疑,这家伙确是个有假包换的冒牌货。他们本来才八个人,被他突然的一招就先废了两个,不由他们不打起十二万分精神来,当然没忘了用烟火报警,一个家伙从腰间掏出一个三寸长的铁管,拨掉上边的铁盖帽,迎风一晃,但听轰的一块,一簇五颜六色的焰火冲天而起,砰地一声在半天云中炸裂开来。这时候邓关才明白,这家伙不是在玩烟花,而是在报警,可他已经迟了半步。

“别以为老子怕你们,就你们这六只饭桶,还不够老子塞牙缝的,识相的就乖乖地自己滚。”邓关是在吓唬他们。

他们当然不会管这一套,“弟兄们,横竖是个死,咱们与这小子拼啦,咱们只要能拖住半个时辰,教主会给咱们报仇的,杀。”这家伙说了很多的废话才最后一个冲上去。

打群架这事,邓关自打出生以来,经常这么干,尤其是在丐帮君山总坛,说实在的,这六个家伙抱定心死决心,邓关一时还真没什么管用的法子摆平他们,好歹他们也是神火教中等偏上的高手,否则也不会把押送丐帮帮主这样的重任交给他们。那六把长短不一的刀还真给邓关造成了不小的麻烦,他一面得应付这些亡命之徒,一面还得分心照顾车内的师父,或许可以说是太伯,好歹这也是自己的启蒙师父,虽然也就教了自己不到三个月时间。邓关有的是用不完的内力,可他的招式乏善可陈,这么说吧,中原武林高手的成名绝技他一样也不会,往往在一招之内会同时出现丐帮的打狗棒法,突骨儿的不知名刀法,甚至是古都尔的乱七八糟的招式,有一点他还是非常明白的,只要把这几个家伙收拾了就行,管他什么招式。幸运的是他这种胡搅蛮缠的招式还真管用,那几个家伙本想看清他的一招一式,本来是好好的打狗棒法怎么突然就变成了星宿派的无极掌法呢,怎么还有点像灵蛇教的鞭法,这家伙拿着破刀玩的是棍法,这是哪个师父教的?这又是什么步法?怎么从前都没见过?难不成中原还有这等高手?邓关自创的揉移术从没在江湖上显露过,他们没见过也就不足为奇了。每当他使用一次揉移术就会有完全不一样的感觉,越是这样越能体会到这揉移术的神奇之处。这六个家伙越战越胆寒,因为他们斗了也有盏茶功夫,不但没伤着邓关一根寒毛,反而自己人误伤自己人,弄得伤痕累累,气喘如牛。

邓关信心大增,戏谑道:“哎,我说你们六个王八蛋想自相残杀呀?”

“哼!老子就是死在你手上也要拉你垫背。”其中一个伤得最重的人恶狠狠地咒骂道。

“啧啧啧,我又没砍你,你找我又有什么用嘛?”

“哼!我神火教人从来就不怕死。”

“我又没说要杀你们,只要你们滚蛋,我还奉送上好的金创药。”他还真的从怀里掏出一个瓷瓶来,在他们眼前晃了晃。

“呸,谁要你的药?别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这些人东拉西扯的无非是拖延时间,邓关想的与他们也有异曲同工之妙,等这帮家伙的神经放松了,他好来最后一击,反正他明白,黑白无常就是飞也得半个时辰。

“唉!没想到你们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反正你们也有六个,抓阄嘛,谁抽到谁先试试嘛,有没有毒不就一清二楚了么。”他还“帮”他们出主意。

车内的铁帮主虽然嘴被堵着,不能开口,却完全明白了外边的这个家伙是谁,心里很是欣慰,没想到自己有心栽花花不成,无心插柳柳成阴,如果今日能月兑困,就连少林寺都欠丐帮一个天大的人情。其实他还是有点担心,这里离登封城也就三十里左右,信号发出去后周围的神火教教徒必定飞速往这边赶,要是再被困住,没人逃得掉,急得他只能用力地撞着车子,弄得车子东倒西歪的。大家一看这车内有动静,全升长了脖子往这边看,邓关等的就是这个机会,他身子猛地一矮,贴着地飞速地转身,同时大刀挥出,一下子就砍翻了这六个傻看的家伙,他们一个个抱着腿在地上翻滚着,惨叫连连。他并没有砍掉这些人的脚,而是反过刀背,在这十二条腿的当面腿骨上狠狠地敲了一下,这一来,他们哪能受得了如此痛楚,全都抱着腿倒下了,痛彻心肺、满地打滚。

柴仇正在法王寺察看一个人的伤势,这个人就是货真价实的金牌传唤使,但见他身上没一处伤痕,可整个人却白得发灰,软得跟面条似的,连回话的力气都没有,柴仇每问一个问题,他就只能抬起一个手指,嘴里含糊不清地“啊!啊!”如丢了魂似的。

黑无常来到跟前,抱拳施礼道:“属下黑无常领命前来,不知教主有何吩咐?”

柴仇回头莫名其妙地看了他一眼,“你不押送铁刚,来这儿有何要事?”他颇为不悦。

黑无常听出了话里有问题,小声地问道:“教主难道没有命属下前来?”

“莫名其妙,本教主要你来干嘛?”

“啊!”黑无常大吃一惊。

“怎么回事?”柴仇狐疑地问道。

“刚才金牌传唤使命属下前来与教主汇合,说是有要事相商。”

柴仇鼻子哼了一下,呶了呶嘴,“瞧,这就是金牌传唤使,整个人就像丢了魂似的。”

黑无常伸长了脖子望了一眼,张大的嘴就再也合不拢了。“居然有人胆大包天,冒充金牌传唤使,属下这就去杀了。”说完跋腿就往外走,没想到在殿门口与另一拔人撞了个满怀。

“他妈的,谁呀?这么不长……噫!老黑,你怎么也在这儿?”来者正是白无常,刚才他没防备,被黑无常撞了个四脚朝天,难怪他骂得那么难听。

“你怎么也来了?”黑无常问道,“哦!我明白啦,你也是上了金牌传唤使的当,对吧?”

“你说的什么话呀?金牌传唤使乃教主贴身侍卫,你难道敢不听呀?”

“废话,当然得听啦,可那个是假的,怎么你也上了他的当?”

“他妈的,难怪那小子让我们上北门来呢,我没接到你们,打听你上这儿来了,我只能跟来问问。”

“行啦!咱们赶快去追吧,那小子肯定没走多远。”

外边已是“砰砰砰”地响成一片,这是神火教的报警讯号,“果然人有劫囚车,咱们快点去,免得那小子跑啦!”

柴仇望着这帮纷乱的背景苦笑地摇摇头,心道你们哪是追什么囚车呀,躲开我才是真的。

“小人!”

“无耻!”

“卑鄙!”

“下流!”

“暗箭伤人!”

“不是好汉……”

邓关被那六个痛得在地上打滚的家伙骂得面红耳赤、无地自容,想想人家骂得也对,他还真为刚才那一招感到万分惭愧。车内的铁帮主急得要死,在这里多耽搁一分就多一分危险。

可邓关根本就没走意思,急得他使劲地在车内乱蹭,好不容易把口里的破布撞掉,张口就大骂:“好你个死混小子,跟这帮王八蛋费什么话呀,你还要等他们的援兵到了才走吗?”

他这一骂,把邓关骂醒了,他一拍脑门,“对呀!我凭什么要挨你们几个王八蛋的骂呀?你们就慢慢骂吧,我就不陪你们玩啦!”说罢他跃上车,一甩鞭子,走了。

“哎!你要去哪里?”神火教的人在后边问了一句。

邓关还真的回答了一句:“我去南边。”气得铁帮主在车内撞墙。

到了一个僻静之处,将车停下,“太伯,我来救你啦!”邓关拉下面罩,他还不太习惯称他太伯。

铁帮主一瞧,吓了一跳,“阁下是谁呀?”

“我呀,你老糊涂啦!”邓关心说怎么连我都不认识了。

“你怎么黑瘦成这般模样呀?”铁帮主都不敢相认了。

“别说这个了,太伯,你怎么就让他们给抓起来了呢?”邓关边破坏着囚车边问道。

这囚车做工那叫一个结实,上上下下全由寸把厚的精铁打制而成,浑然一体,多亏有个门,就那把锁也是够他受的,他乒乒乓乓的砍了将近盏茶功夫才将这东西弄开。

“唉!往事不堪回首呀!”在自己的徒弟面前丢了这么大的丑,他哪有心思说哟。

“噫!你怎么上这儿来啦?”他问道。

“我跟我儿子上北边有点事,办完了不就要回家么,顺路就想上少林寺拜拜菩萨,没想到碰到太伯你呀!”

铁帮主听这话里怎么都带着一点点嘲讽的味道,好歹是自己的弟子救了自己,如果真的被押送到神火教的总坛,那就有得受喽,不禁暗自庆幸。

“太伯,你还想坐车呀?还不快走?”邓关摧道。

“呸!你才想坐车呢,这后边还有一个人,你也一起掏出来吧。”他朝后边指了指。

“哦!”邓关这才发现,这车分前后两个部分,中间用铁板隔开,难怪这车看着那么大,里边就那么小呢,原来还有这么个机关。他在后边的小旮旯里又掏出一个和尚来,看他的穿着打扮,应是少林寺长老级别的,他现在正睡得香,怎么摇都摇不醒。

“行啦!他被下了迷药,一时半会是醒不过来地。”铁帮主道。

“那怎么办?”邓关两手一摊。

“还能怎么办?你背喽。”

“凭什么呀?”邓关反对。

“这里就你一个正常的,你不背难道还要我这个七老八十的师父来背呀?”铁帮主抢白道。

“行!我自己挖坑自己埋,自作自受。”邓关扛起了这个几乎有两百来斤的大和尚。

八王爷盘腿坐在先皇灵位前,闭目养神。李公公一路小跑地进来,一拱手,“千岁,外边有个黑麻麻的年轻公子未见。”

一听这人黑麻麻的,八王爷明白是谁来了,“让他进来。”

然后这个黑麻麻的年轻人就一路小跑地直闯进来,大冷天的居然跑得满头大汗,气喘吁吁,连礼也忘了行,“王、王爷千岁,大事不好!”来者正是包拯。

“什么大不了的事?”八王爷问道。

“六王爷要上京城来告您,说您在百花楼买姑娘,喝花酒,您可得早做打算呀!”

“你来晚了。”八王爷欣赏地瞟了他一眼,淡淡地说。

“您、您这是给发配来啦?”包拯大吃一惊。

“圣上命我在这儿面壁思过。”

“唉!可恨包拯一介书生,紧赶慢赶的终究没赶上。”包拯非常懊恼。

“你不认为本王呆在这儿比较舒心吗?”八王爷一点儿也不觉得难过。

“那玉儿姑娘呢?”自打那天拍卖过后,包拯还未见过玉儿姑娘呢。

“她随着邓关去了南方。”

“他们怎么去南方了呢?”包拯模着后脑勺,显得有点恼火。

“包拯啊!他们要在洛阳,只怕活不过今天。”

“那天是不是非常危险?”

“哎--呀!”八王爷仰天长叹一声,“那是本王这二十几年来见过的最过瘾的场面。”

“说说呗!”包拯急不可耐。

“啊!……”

“六王千岁驾到--!”李公公在外边高呼一声。

“你快去下边躲躲。”八王爷将包拯赶到了香案下边。

“八弟,八弟,你在哪儿呢?”六王爷手提食盒笑嘻嘻地来到太庙,进门就大叫着,生怕没人听到似的。其实他早就看到了八王爷正盘腿坐在先皇的灵位面前。

“哟!八弟,你让我这个做哥哥的找得好苦哇!原来你在这儿呀!你看你也不好好吃点东西,又瘦啦。”六王爷假惺惺地劝道。

“唉――!”八王爷夸张地叹了口气,自言自语道:“想当初我是八王爷的时候,执掌转运司衙门,那是何等的威风,整日门庭若市、车水马龙,人多得数都数不过来,可如今呢,唉!月兑毛的凤凰不如鸡哟,猫狗见了都躲得远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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