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一幕幕犹如多年前曾触碰过,可徐明努力去想,却还是不得结果。“为何会如此?”徐明暗自皱眉,自己可是从来没来过洛阳城的。
“笃笃笃。”一阵敲门声适时响起,也打断徐明的思绪。李慕言上前打开房门,徐明望去,却正是那孙康。徐明看了看屋外的太阳,却觉已是辰时了。
李慕言自然是识得孙康的,孙康走进屋内,来到徐明身前,便是一句:“昨日我输于你,所以我来了,此处不适宜练剑,你要学我那心法,得换一处地方。”
此人倒是真白,徐明心下暗笑。
徐明面上却也是笑了笑,回道:“孙兄不必如此急切,待会儿还有一人想要见你。”
“何人?”孙康皱了皱眉头,他昨日可只答应教徐明,没有其他。
“待会儿便知。”徐明笑了笑,他所说之人自然是那子书易,子书易见得徐明是因他闹市比剑,那孙康自然不会不入他子书易的眼了。
李慕言上前给孙康递上一杯清茶,便继续奏曲去了。徐明怡然自得,倒也不急,看了看眼前有些莫名的孙康,心有疑惑,便当下问道:“在下有一问,不知当讲不当讲?”
却说孙康昨日与徐明比斗,心中还是佩服的。徐明剑下留情,就更留下了几分气度。于孙康而言,那便是莫大的交情了。说来是有些奇怪的,不过或许武林人士都这般豪爽吧。
“但说无妨。”身着一身粗布麻衣,头扎布带,手提长剑的孙康说话声音粗犷,此时一句但说无妨,竟有了那么几分豪迈。
徐明一笑,“孙兄昨日那心法甚是奇特,不知是从何处得来?武林中人可是少有这等心法的。”
徐明话未说完,又继续道:“且孙兄昨日所使的剑法也相当奇特,其内力运用如此卓绝,真乃世间少有。”
孙康闻言面有踌躇,粗大的眉毛跳动了几下,又看了看徐明。
徐明见状笑了笑,便道:“在下却是孟浪了,若孙兄有难言之隐,那便不提也罢。这洛冠食楼的菜色可是不错的,你我同饮一番。”
孙康闻言,有想了想,回道:“无妨,说来此事也算不得什么。徐公子要听,那我就说说。”徐明闻言自是精神一震,便听了下去。
却说这孙康自小习武,为天水府人士。要知武林中人与修士大多一般无二,都分门化派,孙康十七岁便出门闯荡江湖,后在北方庆城加入了一个名叫听雪阁的门派。依孙康所说,这听雪阁名字取得文雅,其实就是一干土匪,不过人数众多。
孙康当时后知后觉,发现与自己的大侠梦不相符,欲要月兑身,此时却也是来不及了。后有闻听雪阁得一藏宝图,与另一个门派为抢夺宝藏便厮杀了起来。
互相各有伤亡,不过后来与听雪阁作对的敌人,花了大价钱请了其他门派介入。如是,听雪阁就陷入了灭门危机。
后听雪阁全门上下被屠了个干净,孙康当时在外做探子,便得无事。
孙康也曾看过那藏宝图,得知听雪阁覆灭后,就去了那藏宝之地。按孙康所言,那藏宝之地是在沙漠之中,一个古代城池。
说是城池,更像是迷宫,因怕过于深入,迷了路出不来,于是孙康在外围取了一部剑法与一部配套的心法,便出了来。
孙康言尽于此,徐明便了解的,藏宝之地,真是有趣。
孙康说完,他自个儿笑了笑,语气带着他调侃道:“说来那听雪阁也是倒霉,当时听雪阁的一队人取得藏宝图后便与另个门派的人遭遇上了,藏宝图便就此失踪,听雪阁什么都没得到,反而灭了门。”他说完还咂了咂嘴,自觉甚是有趣的样子。
徐明也笑道:“依孙兄所言,那听雪阁所行之事也不算是好的,自是天理循环,报应吧。”孙康闻言点了点头。而徐明却是心思一跳,若孙康所言皆是真实,那这藏宝之地,必定不可小觑的。
更何况,这场景太过熟悉,可不就是在常州城之时,那个隔壁的唐老板所说之事嘛。徐明心下料定,又觉得好笑了几分,听雪阁一干人等和另一个门派互相死了个干净,却被姓唐的一个布匹店老板给取了去,真乃世事无常。
徐明得了答案,心思也就活跃了几分,至于稍早前那对于洛阳城似是熟悉的事儿,此下也忘了个干净。
一番闲聊,便已是午时了。李慕言出外唤了一声,稍许后,便有众多婢女上菜。此番桌上就摆满了鲍参翅肚,海河鱼鲜了。孙康不曾见过如此架势,眼前顿时一亮。
但有人在旁,孙康也只得细嚼慢咽。这处处尴尬的模样,看的徐明心生好笑。
徐明倒是不喜这些,只觉这七尹酒不错,一杯杯的饮酒而已。闲来无事,徐明的思绪则又在乱跳了。
昨日那子书易便提出要见孙康,徐明与孙康有约定,那么事儿便是简单的了。却知那子书易乃是金禅寺俗家弟子后,徐明的心态也温和了不少。
不得不说,徐明对于金禅寺还是很有好感的。
佛主讲教化万物,普度众生。这种宗教般的教义对于任何人,都是生不起痛恨感了。当然得是心态正常的人。徐明也是一般无二。
说来好笑,昨日走时,那子书易还唤了声师兄。想来,徐明虽是受了金禅寺的恩惠,可却不是金禅寺的弟子。不过一身佛力却是可见的了,徐明倒也不点破,就应了下来。
徐明想到此处,又是笑了笑。
“笃笃笃。”敲门声再度响起,徐明知道是谁来了。
果不其然,房门打开,手提折扇,身着泛青绣竹长袍的子书易就走了进来。“师兄,你不等我来,便自个儿吃上了,却是不合情理啊。”徐明一笑,自然知道这是玩笑话了,请的子书易入座,孙康便打量起这个人来了。
却说,孙康此前对徐明称另有人来,是有不满的。想我只答应教你一人,你却外人,这是何道理。不过现在想来是徐明师弟,他也就没过多纠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