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无非手放扳指之上尝试了两次后,猛觉意念一沉,眼前就浮现出一个足有足球场那么大的封闭空间。空间内整齐有序的悬浮着五花八门的东西,有道器,有卷轴,有符箓,有丹药等等等等,简直是眼花缭乱。
林鸢见沈无非意念已经沉进去,就继续讲解操纵灵戒之法。
沈无非依言又试了几次,终于凭借意念从扳指中拿出了一枚“真灵丹”,塞进了嘴里。
一想包无影的那枚灵戒里没准还有不少宝贝,他便将那枚灵戒给林鸢递去,让看看里面有什么。林鸢试了两试,居然打不开。不过也是,那包无影怎么着也是一派掌门,魂力自然不会弱,又岂是他们能轻易破掉的。
沈无非收起灵戒,四处望望,只见茫茫一片,除了海水还是海水,根本望不到头。
他虽吃了真灵丹,感觉月复内热气翻腾,体内充沛,但这……像个愣头青一样一直游也不是个办法啊。
他加快速度赶上林鸢道:“我说,你的飞剑……”
“飞剑什么?现在上天就等于找死,等晚上吧。你不已通脉段了么,我传你控气之法,这样游起来就不会累了。”林鸢说着,又给沈无非传了几句口诀。
沈无非领悟得一会,果觉体内气息流转,顺畅不已。
林鸢道:“是那个奚菲带你入门的?”
沈无非点头。
林鸢道:“也罢,我这就帮你打通十二正经,奇经八脉,让你晋级生灵段。”
“你这么好心?”
沈无非虽刚踏入修道之门,但也知道这是自耗修为的做法。若是“是是非非”说这话,他一点也不觉意外,但从未拿正眼瞧过他的林鸢说出这话,他就倍感意外了。
林鸢一听沈无非的话,直接怒了:“你当我愿意?若不是我爷爷将掌门之位传给你,若不是我爷爷要我照顾你,我理都懒得理你,恨不得杀了你。”
沈无非知道这是实话,不过他也怒了:“你凭什么杀了我?你凭什么恨我?我怎么着你了?”
“你……”林鸢动动嘴唇,却突然发现自己找不出一个理由。
沈无非自嘲一笑道:“我知道,是因为我的身份是吧,是,我就是个应召男,怎么着了?这跟你有什么关系,我又不泡你,你恨我什么?”
林鸢不作声。
沈无非继续道:“我倒想问问你,你一天跟我拽呼呼的干什么?你有什么好清高的?我看你就是一脑袋浆糊。”
“你说什么?”
“难道不是?难道你脑袋里不是浆糊?我告诉你们这是阴谋,是专门要杀你们,还给你留了条子,结果呢?我高傲的大小姐,你视若无睹是吧?照我说,是你害死了你爷爷,是你。”
“什么条子?”
“什么条子?哼,我留在桌上的条子你没看到?”
林鸢的确没看到什么条子,茫然道:“没有啊,什么都没有。”
沈无非仔细一想,就知道定是左承干的了,就道:“我知道了,是左承,他抓了我之后肯定去了你房间。”他一说完,又吼开了,“不管条子不条子,总之是你,你若不那么高傲,肯听我把话说完,这事情就不会发生,就是你害死了你爷爷。”
“不是我,不是我,不是我害死爷爷的。”
“是你,是你,就是你。”
沈无非有心一举击溃林鸢的高傲。
“不是。”
林鸢含泪将头扭向一边。
沈无非说的对,如果她不歧视对方是个应召男,她就不会排斥对方,就不会连对方说话的机会都不给,爷爷或许就不会死。
沈无非看着林鸢的样子有些于心不忍了,他游过去拍了拍对方肩头道:“行了。”
“你别碰我。”林鸢一甩手,甩了沈无非一脸水。
沈无非一抹脸道:“好了,好了,想想现在怎么办吧。”
林鸢字字道:“我要杀了他。”
沈无非道:“左承?”随即摇头道,“你杀不了他,那人可很不简单呐。”
“我知道,不过就算是死我也要给爷爷报仇。”
“问题是你死了也报不了仇。”
“你什么意思?难道这仇就不报了?”
林鸢眼里闪过一道寒光。
沈无非咽口唾沫,道:“这报仇不仅要看实力还要靠脑子。我这人脑子好使,而且这天赋不错,又有魂根,那个……你看我顷刻间就通脉段了,只要你好好培养培养我,我能出上力。”
“靠你?等你达到灵变境再说这话吧。”林鸢懒得和沈无非废话,开始往前游。
沈无非跟上道:“到灵变境要多久?”
林鸢:“少则数百年,多则数千年,或者……你连玄丹境都达不到就寿元耗尽,死了。”
沈无非无法想象数百年,上千年是个概念,道:“你什么修为?修炼了多久了?”
“玄丹境三段,六十多年了,之后每一段修为提升都难上加难。”
茫无边际的大海上,沈无非、林鸢二人一边交谈一边奋力游着。
日暮黄昏时分,他们终于爬上了一个荒岛。
林鸢从灵戒里掏出手机用gps系统定了个位道:“我们还在东海之上,与九池市是越来越远了。”
“你是说我们游反了?”
“是,没错。”
“你干嘛不早拿出来看?”
“忘了,你自己咋不看?”
“看,看,看什么看,你看一个让我瞧瞧。”
沈无非从兜里掏出还嘀嗒着水的手机给甩了过去。
林鸢很生气沈无非现在和她说话的态度,直接飞起一脚将沈无非丢来的手机踢开道:“你自己不也忘了?你要记得不会提醒我?装什么装?废物、累赘。”
男人一向最忌讳女人骂自己废物,沈无非当然也不例外,立时就怒了:“对,我就是废物,是累赘,怎么着?你走你的,我不用你管。”
“我……我要不看在爷爷的份上才懒得管你,你以为你是什么,你就一妓男,横什么横?”
“呵。”沈无非脸上浮出了一丝说不出是什么味道的笑容道,“对,我就是妓男,这跟你有关系吗?有吗?我乐意当妓男,你管得着?”
“切!”林鸢手一甩,走向了一边。
沈无非原地坐下,双眼直直的望着没有尽头的大海。
坐了会,他的火就消了。
实际上也没什么好火的,将对方当成服务对象不就成了么,这点羞辱又算得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