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来扬州府,本来是想要回腰牌,想不到不但没有找到腰牌,反而跟扬州使闹了误会。这毕竟是在扬州地界,跟扬州使的关系闹僵了,对办案没有好处。
萨英宗说道:“扬州使误会了,我等的确实是邢捕,至京城而来。在下六品刑捕萨英宗,还望扬州使明鉴。”
扬州使在萨英宗身上下打量了一番,点头道:“不错,的确是一表人才。一个长相这么出色的小伙子,居然当了骗子,实在是可惜。什么金锤修士杜炎、什么刑捕界第一美男,你们统统都是骗子!若不是老夫及时戳穿你们,倒是让你们反咬一口。”扬州使满脸怒气,一指桃红音:“我猜的不错的话,你是不是想说你是刑捕界第一美人桃红音!”
桃红音本来的确是想表明身份,不过被扬州使如此一说,竟无言以对。这刑捕界第一美男和第一美人,倒是很般配的一对。想到这,桃红音有些不自在,用余光看向萨英宗,耳根顿时滚烫。不过她很快冷静了下来,觉得事情有些蹊跷。看扬州使韦大方的言行举止,应该是个精明干练的人,怎么会如此糊涂?难道说他别有目的,是故意发难?
桃红音灵机一动,有了主意。“扬州使,你明明要吴大才收了我们的腰牌,为何不承认?”吴大才三个字,桃红音说的很含糊,不知是和用意。
她这发问来的突兀,咄咄逼人。扬州使竟然有些惊慌,急忙说道:“我才没有命令吴大才收腰牌。”“吴大才”三个字说的十分清晰,说明他本来就认识吴大才。如此一来,便可以证实,吴大才就是扬州使的手下。
桃红音不等他思索,继续发问:“吴大才明明是你的手下,你为何不承认?”在旁人看来,她的第二问,问的很白痴,却显出了奇效。
扬州使在情急之下,只顾着反驳桃红音,竟说道:“吴大才根本不是我手下,我根本不认识吴大才。”如果他不是心理有鬼的话,绝不会犯如此低级的错误!
心思缜密的杜炎,怎会听不出了扬州使前言语间的矛盾?他立即明白,扬州使明明知道他们的真实身份,却在有意发难。“扬州使,你好大的胆子,因为贪图功绩,竟然谋害外来邢捕。”他虽然只是六品刑捕,却深得丞相殷鬼斧其中,面对官职高过他的扬州使,也无所畏惧。
扬州使被戳穿,丝毫没有愧疚之色,脸上反而充满了嘲弄的笑意。“你们这群小贼,竟然恐吓老夫,真是不知死活。老夫做事向来公平公正,再弄清楚真相之前,绝不会杀你们,你们只需老老实实呆在牢里,到时候是非曲直,自有公论。”说着,对身边的邢捕喊道:“将这几个人先拿下,等候发落。”
“且慢,扬州使若是我们能证明自己是邢捕,是不是就可以离开了?”桃红音说道。
扬州使脸色微变,说道:“你连邢捕的衣服都没穿,如何能证明你们是邢捕?”他显得有些慌乱,显然不再理直气壮。
桃红音笑道:“正因为我没邢捕的官服,才躲过一劫,没有被你的手下收走腰牌。”说着,至怀中将腰牌取出,得意道:“怎么样,我们是不是可以走了?”
扬州使见状,脸色铁青。原来,他为了将缉拿十大yin贼的功绩据为己有,便下令将外来邢捕的腰牌收走。外来邢捕迟迟得不到腰牌,便会前来讨要,他便以无腰牌为名将外来邢捕缉拿,这样一来,便少了很多竞争对手。他自觉这计划十分周密,却没想到被眼前这个少女所洞穿,只得将这些人放走。身为一方大吏,扬州使今天算是丢尽了脸面,不但阴谋被人当面戳穿,还被一个区区五品刑捕指手画脚。这种气,他怎么咽得下?扬州使越想越气,脸上闪过一丝阴险的笑意,对桃红音说道:“让我看看你的腰牌,若是真的,便放你们回去。”说着,向着桃红音走来。
桃红音戳穿了扬州使,十分得意,她拿起腰牌在扬州使面前晃动,同时也挡住了自己视线,竟没看到扬州使凶残的表情。就在这时,一股阴寒的气息袭向她腋下。
她没料到这家伙会直接出手,被这股极寒的劲气打个正正着,跌倒在地,一股透骨的凄寒,侵入体内。扬州使韦大方是六级九段圆满的冰修士,这一击足以要了桃红音的性命。桃红音挨了一击,本以为活不成了,却只是觉得浑身疼痛,竟只是受了些轻伤,十分不解。难道说这韦大方的实力太弱,偷袭都杀不死她?她这才发现,自己身上那件肥大的蓝色外衣不知何时已经变得非常合身,紧紧的护住了身体的要害部位。她立即想到,这件从黑衣男子那里的来的衣服,竟是一件六级的八免神衣!她之所以捡了一条命,多亏了这件八免神衣!这八免神衣不但有极强的防御力,还能适应人的体型,自行伸缩,方才韦大方的一道寒气打来,触发了八免神衣的防御效果,八免神衣便自动转变成切合桃红音体型的尺寸,以便实现最佳的防御效果。
虽然伤的不重,桃红音被寒气入侵,一时间难以行动。她索性不动声色,让扬州使误以为她伤得很重,等体力恢复之后,趁扬州使不备,对他展开偷袭!她被扬州使偷袭,憋了一肚子火,她一定要扬州使也尝尝被偷袭的滋味!
其他的人也都没料到扬州使出手如此狠辣,见桃红音倒地,惊慌不已,纷纷抢上,将桃红音护住,以免她遭到围攻。萨英宗最是焦急,附身查探她的伤势,问道:“红音,你伤的重不重?”不经意间,他已经改变了称呼。
桃红音怎会听不出称呼的改变,虽然身体被寒气所伤,心里甜丝丝的,涌来阵阵暖流,却仍是说不出话来。有的男人能让女人无话不谈,有的男人让女人无话可谈。
扬州使身为六级冰修士,又是突下杀手,本以为桃红音必死无疑,见桃红音还活着,有些意外。说道:“区区一个五品邢捕,竟敢在本官面前放肆。桃红音,你以为老夫不认识你吗,若不是因为你,老夫才犯不着跟京城来的人翻脸。”扬州使的脸上,现出杀机,一少杜炎等众人。
听扬州使的意思,竟似跟桃红音有过宿仇。桃红音仔细回想,不曾记得跟扬州使有过过节,疑惑不解。但方才扬州使下手极重,分明想至她于死地,究竟是怎么回事?
扬州的神情,越发的凶残,眼中金现出一道血丝。“桃红音,你来我扬州地面办案,也就罢了,竟然蛊惑他人,杀了我儿子!想不到你自投罗网,倒是不用费事了,今天你休想离开这。”
桃红音闻言,更是困惑,想来是韦大方的儿子品行不端,被她在办案时击毙。两年来,死在她手上的罪犯,不计其数,她有这么记得清楚。“你儿子是谁,我不知道,想来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上梁不正,下梁歪。”桃红音身为五品邢捕,自不会去得罪扬州使,但扬州使已经出手,她也没什么好说的。
扬州使身为一方大吏,权位堪比朝中重臣,被一个五品邢捕出言侮辱,更是恼怒。“桃红音,好大胆子,竟敢对本官出言不逊,我一定要亲手杀了你,以祭我儿小方在天之灵。”
桃红音被扬州使的寒气所伤,本来浑身刺痛,但一听“小方”两字,却笑了出来。“原来如此,韦小方原来是你的儿子。你们父子俩倒是有趣,一个叫大方,一个叫小方,像哥俩一样。韦小方身为邢捕,却迫使通缉犯假扮邢捕,为祸扬州,论罪当诛。扬州使,我帮你除掉了一个不肖子孙,你不感谢我,还要跟我作对,真是不知好歹。”韦小方能力平平,却成为了六品邢捕,定然极强的背景。可她怎么也没想到,这个韦小方,竟是扬州使韦大方的儿子,怪不得能扮成扬州本地邢捕,还敢在扬州肆意横行。这扬州使倒是很有心机,始终未曾暴露他跟韦小方的关系,以免有人月复诽。桃红音知道,扬州使的儿子因他而死,今日绝不会善罢甘休,索性豁出去了,嘴上丝毫也不肯吃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