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呢,杜榆最后才知道,原来这书童是要穿统一的服装的,毕竟人家是专业的,这些服侍的人,穿戴一致才能显示与众不同不是?
“我给你领一套小号的,你到时候穿着,那天跟着我走就成,不过别走丢了。”胡鑫说道。
“大表哥,我这样,会不会给你惹麻烦那。”毕竟她是个姑娘啊,这要是被人发现了,那岂不是影响了大表哥了?
胡鑫笑道:“没关系,我有几个同窗的妹子也都想去看看这个场合,也都是当作书童过来了。”何况,自家表妹这个年纪的,本来就看不出是男孩女孩的。
原来不是自己一家啊,那就好。与众不同有时候反而不是个好事儿。
杜榆穿了大表哥带回来的书童衣服,二郎看了有些羡慕,“要不,我代替榆儿给大表哥当书童去?”
“二哥是看上了这衣服吧,要不,这几天让你先穿一穿,过过瘾咋样?”杜榆知道杜二郎的小心思。
杜大郎说道:“二郎,你自己都可以去看,榆儿进不去,就这一个法子,你还要弄了去?咋当哥哥的?”
杜二郎忙道:“大哥,我就是那么一说,根本没有那个意思,真的,榆儿,你别生气啊。”
“我不生二哥的气,二哥,你也试试吧,我觉得你穿了也很好看。”杜榆觉得自家二哥穿了这衣服,绝对很萌,他本来就胖乎乎的,这衣服呢,想像一下书童的样子吧,再梳两个抓髻,真是不要太可爱。
杜有忠和胡氏也知道了这个事儿,倒是没有反对,胡氏叮嘱杜榆,到时候一定要紧跟着大表哥,可不能随便乱跑的,而杜有忠呢,他作为先生是能去看的,这样一大家子都不会留在家里了,完全都出动了。
哦,不对,还有胡氏,她不可以去看,但是她可以去串门子,和别人的老婆一样,说些家长里短的,说不定还能说说这诗会上的事儿呢。
杜榆这一大早特别的兴奋,杜二郎也是一样,恨不得立刻就前去看看。
不过呢,他只是作为观众,要不了那么早,就是作为参赛选手胡鑫,也没有那么着急的,杜二郎早饭都吃的有些不经心,刚吃完,就要擦嘴,忙要跑出去,“我和别人约好了,现在就要去,不然到时候完了。”
胡氏笑骂道:“跟**上长了针一样,坐都坐不住,好了,你们都有事儿,就我没有事儿,赶紧走吧,别在这里我看着心里烦。”
杜榆还是第一次到了这所谓的教学区,这边房间比较多,但是比赛的地方在一个空旷的场地里,如今已经搭好了彩棚,很有那种文化气氛,上面的一长桌,估计是裁判之类的人做的。
呵呵,看来和现代的也差不了多少了。
“鑫儿去那边找你的同窗去吧。榆儿跟好了。”杜有忠也有自己的事儿,大郎跟在杜有忠身后。
胡鑫说道:“等会儿就跟在我旁边,别怕。”
杜榆点了点头,跟着胡鑫去了那边一堆人里面去,果然都是胡鑫的同窗,有些还是盘水镇的人,后来也到了锦溪书院。
见到胡鑫带着一个小书童,这小书童才六七岁的样子,看起来很是可爱。
“胡鑫,你哪里找的书童?不会是你弟弟吧。”有人就问道。
胡鑫笑道:“是我表弟,子规兄你准备的如何了?”
袁子规笑道:“还不就是那样,也不知道今年是要我们颂枫叶还是菊花?这两样,这几年都腻烦了,没有个新花样。”
原来他们比赛的题目是不能提前知道的,都是教谕和院长还有先生们现场出题的。以前都是枫叶和菊花,顶多是来个秋色,袁子规参加过好几次,所以觉得都腻烦了。
胡鑫是第一次参加,没有这个感觉,到时候只尽力而为。
好在杜榆以前也帮过自家爹磨墨,手上不算生疏,对扮演书童这个角色,还是手到擒来的。
一会儿,这边的人也多了起来,杜榆看到还有个书童已经掉了两颗门牙,心道,幸亏自己还没有掉牙,不然被人笑话那就惨了。
果然杜榆也看到了几个明显的是小姑娘的人打扮成书童的样子,年纪都快十来岁了,听这些人这个兄那个兄的叫着,她都记不住了。
突然,杜榆的脸蛋被人捏着拽了一下,杜榆恼火,这是谁啊,咱可不认识你。
“小书童,你是哪家的书童,看着真可爱,我让人把你买下来如何?要不咱们换一换?”说话的竟然也是个书童,不过是个十来岁的小姑娘扮成的。
杜榆还没有说话,胡鑫就过来了,对那书童道:“抱歉,这是我家弟弟,不是仆人,你找错人了。”
那书童见一个少年过来说话,突然就脸红了,忙说道:“原来是你弟弟啊,你弟弟长得真可爱,他多大了啊,你在这锦溪书院读书?我哥哥也在锦溪书院读书呢,我以前怎么就没有遇到过你?”
问题一箩筐,只是胡鑫说道:“诗会开始了,我们要准备去了。”
把杜榆拉着走了,杜榆说道:“大表哥,刚才那个是个姑娘,她是谁家的妹妹啊。”之所以说是妹妹,没有说是姐姐,因为一般的姐姐不会跟着弟弟干这样的事儿。
“我也不知道,等会儿谁要是还拿着你说这样的话,你就直接过来找我,还有,别和我离得太远了,今天人多,等会儿开始了,你就在我身后,站不了多久。”
原来等教谕他们出题了,这些学子们要在案几上用一炷香的功夫写出诗句来,这时候,书童会负责给他们磨墨,磨完后就站在背后当背景,剩下的都是这些学子们表现的时间了,书童,背景板的背景板,谁也不会多瞧的。
不过这样也好,当背景板呢,可以多看看别的人,欣赏欣赏别人认真写诗的风采,只要不是歪头斜脑的,被人发现你明显的偷看了,那就不美观了。
这次教谕出的题,不再是枫叶和菊花了,而是要求大家写秋,甭管是秋色还是秋景,或者秋物,只要能表达秋就成。
这个题目可就太笼统了,有时候太笼统的题目反而不好做出来呢。
杜榆可不想剽窃啥的,反正,自家大表哥有能力写出来,她是左眼珠看看,又眼睛瞧一瞧,发现大家都在沉思,学子们的模样都长得挺端正的,也有几个小帅哥,不过呢,杜榆纯粹就是欣赏,绝对不是什么猥琐的心思,青葱的少年们那,正是朝气蓬勃的时候。
再看自家大表哥,一点儿也不比别人差嘛,长得也是那么端正,清秀文雅的,难怪刚才那个‘书童’还脸红了,还有康菊的表姐,这样一想起来,自家大表哥还挺招惹桃花的。
“一炷香时间到!”正在杜榆想东想西的时候,这时间就到了,大家都停了笔,有专门的人下来收了纸,送到了上面的地方,杜榆的任务就完成了。
接下来是比画画的比赛了,杜榆和胡鑫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好在这边没有那么变态,不然自己作为书童还得站着呢,这边好歹给了自己一个小木凳子,就在胡鑫旁边坐着。
底下的人也不是都静默的,很多人都在交头接耳,大家都在讨论这个谁能得奖。
“大表哥,你能得奖吗?”杜榆问道。
“我只能说是凑合,估计得不了奖。”
“我还以为大表哥肯定会说,我绝对会得奖呢,原来大表哥也挺谦虚的嘛。”杜榆笑嘻嘻的说道。
“惭愧惭愧,你大表哥也就这个本事了,诗画确实不是我的强项,我来了只是凑个数。”
杜榆笑呵呵的,可是却乐极生悲,因为她嘴里突然一咸,竟然流血了,最后一吐,上面的门牙掉了,这下子成了一个豁牙,杜榆不敢开口了,不然就是个漏风嘴。
大表哥也不妨有这个事儿,悄声对杜榆说道:“上面的牙要扔到床底下去,下面的牙应该扔到屋顶上,这样牙齿才长得整齐。”
真的假的?杜榆不想说话,但是表情却完全不相信,“再告诉你,想要不让人知道你缺牙了,说话的时候,只说平声,嘴巴就张不开,很少有人发现你掉牙了。”
平声?也就是说。平时说‘好’,这个时候说‘不错’嘴巴张开的幅度就小一些,大表哥从哪里知道这些的?简直是神奇啊。
杜榆悲催的换牙生涯就这么开始了,而这次的文学盛会,得到头名的都是杜榆不认识的,据说在书院里的名气也挺大,都有可能明年的时候中秀才,连教谕都代替县太爷表扬了他们,而且这些中了头名的人,能够去县衙里赴宴,到时候县太爷能亲自招呼他们。
怪道这次的事儿大家都很重视,很多人卯足了劲儿的要得到奖,见到了县太爷,得到了县太爷的褒奖,以后那就是个名人了。
“大表哥,你羡慕不羡慕?”杜榆问胡鑫。
胡鑫牵着杜榆回去,“羡慕是有一点的,不过,最要紧的是,自己努力了,就没有啥遗憾了。”
作者有话要说:成了豁牙妹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