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变招,将野马分鬃变成单鞭云手,单手一震,那人当即被震出丈余远。
幸好那人身子应变极快,顺势滴溜溜一转,化解了力道,踉跄数步方才站稳。刚站稳便一挥手从袍袖里飞出几枚柳叶镖射过来,铁鳞劈手接住,那人情知自己不是对手,立即抽身而退,混进人群里跑的无影无踪。
铁鳞解开张方宏的穴道,冷笑道:“这点微末功夫也敢来打老子的注意,老子倒要看看你们背后是何方神圣!”
一路提防却平安无事,半月后已经到了嘉州附近,此地虽是官道,却没有客栈,只有一处茶寮,众人只好到茶寮中打尖吃饭,这间茶寮面积也不大,
在茶寮的中段,横挂着一个很大的青布幔帐,虽然有些奇怪,不过众人认为幔帐后面是烹制食物的地方,倒也不以为意,铁灵过饭菜酒水里没有被人做过手脚,这才放心吃饭,这地方虽是茶寮,
但是厨师的手艺着实不错,大家吃的分外香甜。尤其是清煮田螺,粘着甜醋吃起来格外好吃,小蓝儿人虽小,饭量却不小,不大一会面前便堆积了大堆螺壳。
铁鳞他们吃饱后,命小二端上茶来,饮茶消食。宋之问担忧道:“不知道那帮人是不是还在暗中跟着咱们,虽然这几天平安无事,可是我总有不好的预感,
感觉那背后的厉害人物就要出现了。『**言*情**』”铁鳞不屑道:“管他什么厉害人物不厉害人物!前几次我还想着要抓个活的,问问究竟。后来我想明白了,管他背后是谁!
来一个杀一个不就行啦!这次他们要是敢来,我定不会手下留情。”宋之问道:“道爷说的是。可是……可是他们一直不出现,而是暗中跟着我们去缁州呢?等找到了宝藏再跳出来,到那时候怎么办?”
铁鳞脸上杀意渐生,恨声道:“他们要是敢玩这手儿,老子就用火药炸死这帮狗日的!哼哼,老子追击李重俊还特地带来了不少火药,没想到没派上用场。正嫌累赘呢!”
“呵呵,铁鳞道长果然杀伐决断!”话语幽幽传来,这声音似在天边极远处。又好似在耳边极近处,声音忽远忽近,让人听了不禁心头颤动。
“这是天山派北宗的密语心法,不知尊驾何人!”铁鳞冷哼一声喝道。宋之问没有什么内力。被这手密语心法弄的心烦欲呕。那人接着道:“我们一路跟了你这么久。现在……”
铁鳞知道若是被这种密语心法纠缠时间长了,便会出现幻觉,他自己内力深厚自然是不惧的,但是可不敢保障手下弟子们和宋之问、小蓝儿不出意外,
所以,趁那人吐字间隙,他猛地气沉丹田大喝道:“滚出来!!”这一声当真是气冲牛斗、声震寰宇。所谓邪不压正,这种魑魅魍魉的技艺自是难以抵挡玄门正宗的真气。那人登时没了声息。
“哈哈哈,铁鳞道长果然本事够大!这种河东狮吼的本事可是耍不了巧的!”幔帐后面有人大笑道。话音刚落,嗤的一长声响,有人手持长剑将幔帐削落,幔帐犹如波浪般的倾落下来。
幔帐后面,卢秀才缓缓的把缅铁软剑收回剑鞘,他面色惨白,狠狠的盯着铁鳞。身后站着十几个江湖人物,都是一身劲装打扮,女鬼李芸也在里面,她这次没有穿大红的衣裙而是换上了素白的孝衣。
铁索横江邓站在角落里,右手缠着厚厚的白布,用根布条系在脖子上吊着,还有几个人虽然面目沧桑,但不像是江湖人,倒似沙场上的军将。
有个身穿儒生长衫的青年汉子端坐在一把交椅上被这帮人如众星捧月般围着,他虽然穿着儒生的衣衫,面相上却不见丝毫书卷气,倒是满脸精悍。
那人不过三十出头的样子,身上却带着一股不容别人抗拒的气势,身边的这些江湖人物个个骄横跋扈,却不敢对这人有一丝不敬。
铁鳞仔细打量了那人几眼,却不曾相识,不禁大为诧异,武林中能有这般威风的也不过数人,都是成名已久的人物,铁鳞自然是熟识的,此人却是素未谋面。
那人笑道:“在下早有吩咐,要等与铁鳞道长面谈之后再相机行事,哼,在下只不过有些事情晚到了几日,他们竟敢不听号令,擅自行动!本来想要重重责罚他们,以示惩戒。不过看在他们受伤不轻更有手足亲人殒命的份上,这顿打先记着!”他语调平缓,可是卢秀才等人听了却禁不住浑身战栗了几下。
那人又道:“半月前,舍妹不自量力,竟然敢去试探道长的神功,幸好道长宅心仁厚,未下杀手,不然……,馨儿,还不谢过道长不杀之恩!”一个俏丽的女子脚步轻盈的过来,对着铁鳞远远的施礼,然后翻了个白眼,撅着嘴一言不站在身后,
铁鳞瞅着眼熟,仔细一看原来是那日在集市上拿着陶狗碰瓷的小书生,张方宏惊讶道:“真想不到,那人竟然是个姑娘家!”转念想起当时被她点中穴道的情形,不禁怒意大起。
那人开口道:“这个女孩儿本来是我们抓来的,只不过后来有了变故,被她逃走了,这次有劳道长千里迢迢送过来,鄙众上下甚是感激,待会自有一份厚礼送上,眼下还请道长将人送过来吧。”
张方宏大怒,他知道铁鳞自重身份,不肯率先作,所以便站起身来,口里骂道:“送给你!?送给你个锤子!”伸手抓起桌上的茶杯向那人砸去,张方宏膂力过人,这茶杯投过来又快又准。
那人却是信手一挥,手指在茶杯上轻轻一拂,那茶杯登时又飞转回来,砸向张方宏。
张方宏却没有用手一拂便将茶杯回掷回去的本事,当即伸手接住,他正要扬手往回投,忽然惊叫一声。原来那茶杯中的茶水竟然已经结成冰!这茶水是店小二刚刚倒上的,滚烫的无法入口,竟给那人轻轻一拂,瞬间冻成了冰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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