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想,能不能,你总会知道。zahi”
她的态度,眠轲也不恼,似乎对于降服玉白胸有成竹的样子。
玉白冷静下来想,她被带来这里,即墨喜然一定猜得到,而他一定会来救她。
失了内力的玉白,和手无缚鸡之力的人没有区别。
一早,她便被迫由眠轲带到一处亭廊瑚。
石桌上摆着玉白喜爱吃的一些小点心,若在平日,她肯定高兴坏了,可现在,面对一堆美食,她却无一点食欲。
“怎么不吃?”眠轲将金黄的桃花酥往玉白面前推了一下,眼波温柔的凝着她铄。
玉白冷着脸把装着桃花酥的盘子推到地上,盘子落地发出清脆响声。
她挑衅般的瞪着眠轲,对方却只是脸色微沉一瞬,而后招手叫来小婢子,道:“给小姐再换一盘糕点,小姐不爱桃花酥,若你们再弄不清小姐喜欢吃什么,后果可不是赶出王府那么简单。”
冷酷的语气,淡淡的说出。玉白浑身一颤,不禁想到,因这点小事,他还想要了小婢子的命不成。可是又想到,他是眠轲,什么事做不出!
“你休拿她们撒气!我吃就是!”话落,玉白俯身往地上,伸手就去拿摔得粉碎的桃花酥,只是指尖还未触及,腰肢一疼,她已被人揽到怀中。
端坐在眠轲腿上,玉白羞怒,伸手去打他,那一掌,她用了全力,可打在他身上,就像是打进了棉花里一般。
玉白皱皱鼻子,满肚子火气怒气叠加,只觉眼睛深处很痒,有种流泪的冲动。不愿意承认,她很想,很想殷折颜。如果他在,便不会让人这样欺负她。
可是,殷折颜又在哪里呢?她其实一直在等他,等他来找她。但是,他一直没有来,是不是已经把她忘到脑后了呢?
“怎么一副要哭的样子?”眠轲伸手往她脸上抚去,一声怒喝却从亭外传来。
“眠轲!放开她!”
玉白听到这声音,身体立时一振,急急侧身看去,果见即墨喜然自墙外飞进。
“喜然,喜然……”
她使劲儿叫着,挣扎着要从眠轲膝上下去。眠轲心里一沉,那种感觉竟像极了嫉妒,只不过他没有在意。
一手按住玉白,他另一手抬起一挥,马上从暗处闪现数道黑衣人,与那日围困玉白和即墨喜然的一样。
黑衣人挡住即墨喜然,无奈对方人多,即墨喜然一时无法月兑身。
她看到即墨喜然身上添了伤,看见他咬着牙抵挡的时候眼神还扫过她,叫她安心。
玉白心里酸楚难当,呆呆片刻,忽而大喊起来:“喜然!你走吧!不要再受伤了!”
但是,即墨喜然只是勾唇一笑,并没有住手,反而那招式更加凌厉。
她知道,他一定要带她走。可是如今情形,若眠轲出手,那么他们便是两个人都走不了了。
对了!眠轲!
绝望的玉白终于将视线转向眠轲。
眠轲低眸看她,冷冷道:“怎么?”
“求求你,放他走吧。”
“私闯烈王府,本王岂能就这么放他走?”
“放他走!你要怎样就怎样,你要我留在这里,我就留下!你放他走!”玉白握住眠轲手臂,低声恳求。
眠轲听罢,微微一笑,俯唇到她耳边,道:“好,我放他走。只不过,要给他点教训就是了。”
话落,眠轲抱住玉白起身,一手搂着她腰肢,眠轲另一手凝了内力,幽冥般的光朝着即墨喜然袭去。
即墨喜然霎时被击飞数米,落地之后口吐鲜血。
“喜然!”玉白大叫,随即狠狠瞪向眠轲,那眸中恨意深重。
眠轲示意黑衣人将已经昏迷的即墨喜然架起,低头对玉白道:“别再这样看我,我已经留他一命,只不过若是你不能控制你自己的情绪,恐怕我也不能保证他的命。hi”
喜然。
玉白闭了闭眼,咬牙,抬头看向他,“好!”
“乖。”眠轲愉悦的笑起来,将玉白打横抱起,朝黑衣人冷道:“把他扔出去,不要再动他。”
“是。”
把玉白放到床上,玉白就势一滚缩到床角,警惕的瞪着他。
她现在没有内力,他要做什么她都阻止不了,只能说是任人鱼肉。
“不要这样看我,我不会伤害你。”眠轲低低道,欲伸手去拉她。
玉白冷哼,挡开他向自己伸出的手,“算了,眠轲,你不要再假惺惺了。”
眠轲眼神一暗,收回手缩在袖中,轻叹,“好吧,你休息吧。我晚点再来看你。”
***
身上是剧痛不断,但是隐隐感觉到有一双轻柔的手在自己脸上拂过。
即墨喜然陷入噩梦,梦中,是他无力的看着眠轲抱着玉白。他愤怒,想要冲上去,却发现自己什么也做不了。挣扎着,他在梦中大喊着:玉白!然后猛地睁开眼睛。
眼睛酸涩,他一睁开眼就被光晃了一下,闭了闭眼适应,他再一次睁开,看见的是一间简单茅草屋。
“你醒了。”随即冷冷的女声响起。
即墨喜然往门口处看去,竟是陌璇。
她端着一碗黑乎乎的药汤走进来,面无表情的将他扶起,“快喝药吧。”然后把碗放在他手心。
即墨喜然怔楞的接过,半天,才找回自己声音,“你怎么,在这儿?”
他以为那日之后,她被自己伤了,说不定跑回焰灵谷了,却没有想到,她会在这里。
“我在哪里,跟你有什么关系!”陌璇蹙眉,不悦的瞪他一眼。
即墨喜然讪笑,将药喝下,看她收了碗就要出去,他连忙叫住她。
“陌璇,是你救了我吗?”
“我只是不小心看见一个满身是伤的人躺在地上,善心大发才救他的,要是一开始知道那人是你,我一定马上就走!”
知道她不过是死鸭子嘴硬,即墨喜然轻叹,柔了声音道:“陌璇,这里是哪里?”
“你问这个做什么!”
“那么,你能不能告诉我,这里离烈王府有多远?”
“你!”陌璇怒喝一声,冷道:“怎么?你还想去送死!为了救那个女人!对了,我怎么就忘了,那是你喜欢的女人!”
“陌璇,你不要这样说话,玉白,玉白是为了救我才被迫留在那里的,再说,她已经嫁人了。”
“什么?那个女人有丈夫,那你还!”陌璇一怔,随即苦笑起来,她竟然输给了一个嫁了人的女人,还真是惨。他就连梦中都在喊那个人的名字。
他知不知道,当她在烈王府门外看见他的时候,她的心几乎都要停掉了!
如果他死了!她满心都是如果他死了要怎么办!她不能让他死!
费力将他救回,她甚至去求师兄,才得来师兄身上的焰灵谷的灵药,给他喂下后,她守着他整整三日,寸步不离,日日听他喊别人的名字。
这时候,他好不容易醒过来,却还要回去送死吗?!就为了已经嫁了人的她?!
“你真的知道怎么伤我!”陌璇眼泪再也止不住,猛地跑上前,她一下子扑到他怀里,大哭起来,揪住他的衣襟,她放声使劲儿的哭。
即墨喜然慌了,手也不知道往哪里放,低头看着怀中毛茸茸的小脑袋,他眼神一暗,终是手掌贴上她的背脊。
“不要,再哭了。”
陌璇,谢谢你,只是,对不起,不要再哭了。
***
怀瑾国,帝都,璃旌寝宫。
“娘娘,御膳房刚做好的糕点。”
“放在这里吧。”柔柔一个女声,璃旌自内室走出。
桌上放着一碟精致的桂花糕,淡淡香味缭绕。
璃旌挥退宫中宫女,这才拿起最下面的那块糕点,掰开,取出里面的信笺。
一行小字,写的是:玉白已在烈王府。
璃旌微微一笑,将信笺销毁。
和烈王的交易,至此生效。
她负责助他带走玉白,他则假意陈兵边界。这个局,她与烈王各得其所,明日,便是封后大典,明日之后,她就是这怀瑾国的女主人,也离主人之位更加近了一步。
午后刚刚睡醒,外面传来轻声。璃旌睁开眼,便见人影一动,一抹明黄色坐于床边,随即她的手被握住。
“睡的好吗?”即墨锦然声音温柔的像是能滴出水来,紧紧凝着她,不错过她脸上任何一个表情。
怎么会这么喜欢?他也曾怀疑璃旌是否在他身上施了蛊,但不管是不是,他知道,他甘之如饴。
轻摇头,她嘴角一勾,坐起身,倚进他怀,“臣妾有点紧张,心口跳的很厉害。”
“害怕了?”
璃旌点头。
即墨锦然轻笑,伸手捏捏她的鼻尖,“不用怕,明日你从这里出去,然后直接到大殿,朕会在那里等着你,陪你一起。”
“皇上一定要牢牢看着我,不然我怕我会出错,让皇上丢脸。”
她一直在意的都是自己。即墨锦然心里一暖,在她唇上轻吻,道:“朕会一直一直只看着你。”
翌日,晨早。
丝竹声悦耳。
璃旌从三更天便起床准备,上妆,换衣,排练礼节。
终于到了那一刻,她由宫女簇拥着,上了骄辇。
由正门而进,经过雄雄宫闱,她走向那个心知所向之地。虽然今日的她,还不能坐在真正的高位,但总有一天,她可以,甚至可以说,那一天,已经不再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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