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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府规定,每日晚上一家人必需坐在一起用餐,以联络增进感情。
杜铃音昨日借“受刺激过大”这个借口未出席,今日宁夫人和杜如慧俩母女已看望过她了,若她再不再席,还不知这俩母女会在杜相面前如何搬弄是非。
虽杜铃音并不畏惧,也并不打算努力修复和杜相的父女情分,但,既然目前她暂住相府,总归不能将彼此之间的关系闹得太僵,以免还真堕入了宁夫人的算计里。
酉时初,杜铃音准时抵达大厅。
还未进入大厅,就听得一阵欢声笑语。
看来,这相府的规定也是因人而异哪……瞥了眼正偎在杜老夫人身旁,巧言善辩,哄得杜老夫人笑得合不拢嘴的杜如慧,杜铃音轻哂一声,微垂眼眸,遮挡住眼底那抹讥诮。
“铃音给祖母请安。”
“起吧。”杜老夫人惊讶地看了杜铃音一眼,倒是未料到经由昨日一事后,杜铃音竟然变得懂事了,看来,那句古语“吃一堑,长一智”还真未说错。
只可惜,世间并无后悔药,杜铃音的改变已来得太迟了!
不过……
心里这般盘算着的时候,杜老夫人也难得地正视了今日穿着打扮都显得特别素净的杜铃音一眼,醇醇教导道:“身为相府女儿,理应温婉淑良,今日你做得很好。”
“谨遵祖母教诲。”杜铃音微微弯腰,又行了一礼后,然后又朝坐在上首的杜相和宁夫人问安后,才行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下,接受其它几位生了儿女的姨娘和几位庶妹的问安。
杜相已是而立之年,但不知是驻颜有术,抑或是吃穿用度特别精致,总之,看起来就像一个二十五六岁的年轻人。一袭藏蓝色绣银色云纹的长袍穿在他的身上,只衬得他越发地斯文俊秀起来,乍一眼望去,像极了一个饱读书籍的学子,一点也不像一个浸莹官场已十多年,并已位居高位的重臣。
此刻,他淡淡地瞥了眼杜铃音,就迅速收回了目光,示意候在身后的小厮送上洗漱的水,净过手后,就带头用起餐来。
房间里一片静谧,若非接受了原身的记忆,且身体还有着一定的本能,不定杜铃音还真会在众人面前出糗。
这餐饭,杜铃音用得那叫一个心惊胆战,待到丫环送上饭后茶水时,她长舒了口气,正准备起身告辞时,却只听得杜相出声问道:“音儿,昨日究竟是怎么回事?”
“父亲,秦王另有心上人,所以前来寻音儿解除婚约。”
原书里,杜相并未过问此事。不论是杜相提前知晓了,抑或是杜相对杜铃音已失去了信心,但,此刻,杜相能出声询问,正中杜铃音下怀。故,此刻,她特意丢出了这枚炸弹,但因着并不打算像原身那般继续牵扯到女主顾盼欢和秦王的爱情里,因此她并未特意提及顾盼欢的名字。
“不可能!”
宁夫人和杜如慧俩人异口同声地叫嚷道,满脸的惊讶和不可置信,只不过,她们心里如何想的,就只有她们自己才知晓了。
唯有杜老夫人眉头微蹙,仿若遇见了一件极难办的事情似的,而杜相只是淡淡地瞥了眼宁夫人和杜如慧俩人,就让俩人立刻将到喉的话咽下肚去,垂眉敛目,一幅恭谨之态。
“音儿,为父很失望。”
失望什么?
当然是杜铃音和秦王可谓是青梅竹马,有着旁人无法比拟的深厚感情,可,就算这样,杜铃音都能耗去整整八年,连秦王的心都拢不到,根本就枉为他的女儿!
“音儿知错。”杜铃音很干脆地认错,反正在她看来,不论她搬出再多的理由,在杜相这个只看重结果,不注重过程的人眼里都是无用功!
这于她来说,也是一件极好的事情。毕竟,往后她要借杜相之势,那么,这种明明对双方都有利的事情,为何要偏偏像小说里描述的原身那般和杜相大吵大闹,将那本就浅薄的父女情份降到冰点,出现那种“亲者痛,仇者快”的场景?
杜相微眯的双眼里迅速掠过一抹精光:“你确实错了。”
接着,他又望向宁氏,道:“宁氏,你也有错。”
第一次遭受这种池鱼之殃的宁夫人眼眶立刻就红了,只见她飞快地抬起头看了眼面色冷肃的杜相一眼,再次垂眸时已是满月复酸涩,嚅嚅地说道:“老爷,秦王在离京时曾和音儿许下三年之期的诺言,又时不时就会送一些小礼物,太后也经常宣召妾和音儿入宫陪伴,故,妾怎么也未料到秦王竟会突然移情别恋。”
“不过,现在说这些也都晚了,妾确实有错。若妾能及时察觉,或者多抽点时间教导音儿,想来,那秦王也不会突然做出这样的决定。”
说到这儿时,宁夫人还特意长叹了口气,取出绣帕轻拭眼角,哽咽道:“只是,这样一来,音儿往后又该如何自处,又让妾往后如何面对九泉之下的姐姐哪……”
杜铃音微垂眼眸,心里轻哂:明明是被扶正的夫人,却依然自称“妾”,与其说是宁夫人懂得如维护杜相的大男人心态,还不如说宁夫人知晓如何才能更好地经营自己的善名——虽被扶正,却依然称去世的前室为姐姐,不为俩人之间那极淡薄的血缘关系,只为表明自己仅代其打理相府和教导嫡女,所有的功劳全部都是前室的。
就如眼下,宁夫人轻飘飘就将秦王之所以上门退婚的原因引导为杜铃音的恶名远扬——如今,杜铃音丑如夜叉、不通琴棋书画女红管家、性子娇纵、嚣张跋扈、动不动就将人揍个生活不能自理这些流言传得京城人尽皆知,并且以一种谁也未预料到的速度漫延开去。
只可惜,这次,宁夫人失策了,等待着她的是杜相那仿若看透了她内心想法的警告眼神。那目光之利,令她忙不迭地垂眸,眼观鼻,鼻观心,不敢再说出任何的挑拨之词,但那不停转动的眼珠,表明她不愿意错过房内其它人脸上丝毫的情绪,
“音儿,你是否很久未入宫见陛下了?今日在御书房时,陛下曾提及此事。”杜相端起茶杯,抿了口水,表明她依然满月复算计。
“父亲,音儿明日就请人递贴子。”杜铃音心里一喜,知晓今日这关总算过了。
杜相微微颌首,眼底难得地浮现一抹欣喜,在众人尚未察觉到的时候就迅速消失。
一旁静默不语的杜如慧听得此言,忙拿期盼的目光看着杜铃音:“大姐,能带上慧儿吗?”
杜铃音一脸的迟疑:“这……”
杜如慧扁扁嘴,委屈地收回目光,轻拽杜老夫人的衣袖,仗着自己在相府比杜铃音受宠,且杜相也因宁夫人的缘故而偏疼她几分,娇嗔道:“大姐,慧儿长这么大,还未能近距离地瞻仰陛下的英姿,你就当达成慧儿的这个小小的心愿,好吗?”
杜老夫人眉头微蹙,并未将衣袖从杜如慧手里拽回来,甚至还轻拍杜如慧的肩膀以示安慰。
“慧儿一直想和陛下说几句话,奈何,因为慧儿的身份……”宁夫人也难得地抬起头,眼泪汪汪地看着杜铃音:“音儿,你就当帮宁姨这一回,行吗?回头宁姨房里的物品随你挑选,看中哪件就选哪件,好吗?”
杜相一声未吭,微阖的双眼里不时窜过一道精光。
“宁姨,二妹,这件事我无法做主。”杜铃音缓慢地说道,并未错过杜相望向她时那若有所思的目光,知晓杜相已在考虑她是否还有剩余价值,以再做进一步打算,那颗提到嗓子眼的心终于落回原地,不知何时紧绷的身子也放松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