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辰时末,用过了早餐的杜铃音懒洋洋地倚在软塌里,手捧一卷书,实则脑子里继续和系统进行着交流,以探讨做什么样的日常任务,才能让那好不容易飙升了一百多点的声望值再继续往上升一些。
说来也怪,昨日杜铃音那番特意晾着于管事等人的举动,竟然一下子就让杜铃音的声音值提高了五十点,比起和这本小说的男主秦王李颖成和女主顾盼欢俩人打交道来得还要快速便捷,且没有任何后继的**反应,只令杜铃音也不由得怀疑起于管事等人是否也是受虐的体质,这隔个几日不敲打一遍,就不会对她这个主子心生更多的敬畏。
也因此,杜铃音立刻就找到了一条刷声望值的最佳方法,并且打算在这条路上走到黑!
就在这时,林嬷嬷推门进来了。
“大小姐,夫人来了。”
杜铃音挑了挑眉,放下手里的书卷,借着林嬷嬷搀扶的力道起身,道:“难为宁姨跋山涉水的来看望我,理当出门迎接,才能显示出我对宁姨的尊重。”
这话听着怎么那么奇怪呢?
候在一旁的秋灵和香薇两人对望一眼,彼此都瞧见了对方眼底那抹不解,遂再次齐齐望向绮琴,盼望着和杜铃音一样,同样笑得一脸深意的绮琴能为他们解惑。
绮琴敛了脸上的笑容,淡淡地瞥了秋灵和香薇一眼,以眼神示意俩人要多看多想,不要辜负了杜铃音提拨俩人的好意。
秋灵和香薇两人立刻垂眸静思,这一幕,令杜铃音也不由得微微颌首,觉得绮琴确实和林嬷嬷一样,有着绝佳的管理天赋,往后倒是可以多加雕琢一番,以便让绮琴尽早接手一些繁琐的事物,从而让她再次做一个穿越前最爱做的甩手掌柜。
绮琴只觉得后背一寒,身子激淋淋地打一个寒战。
这时,杜铃音已朝门外行去,思忖了许久未找出任何不对劲之处的绮琴,也忙领着秋灵和香薇两人跟上。
至于问雁和念烟这两个被林氏特意派到杜铃音身旁,保护杜铃音的会武的丫环,则是一早就跟上了杜铃音的步子,将那“贴身保护”几个字发挥到了极致。
今日,宁夫人一袭杏色宫装,在衣襟和袖口处绣上了螺纹,下摆处则绣着大朵大朵的牡丹花,手臂上缠绕着丈许来长的浅柠色轻绡。
一头青丝挽了一个堆云髻,插了一对拨丝丹凤簪,凤身和凤尾均用宝石镶嵌而成,凤口衔着三串米粒大小的珍珠,最下端饰以宝石角,随着她的走动而微微晃动着。
这枝发簪正是珍宝斋今年新出的款式,而她右鬓佩带的那朵玫红色滚金边的牡丹绢花,则是前段时间太后赏赐给三品以上大臣夫人的,宁夫人平时根本就舍不得戴,唯有要出席重要场合时,才会舍得从梳妆盒里翻找出来佩戴在头上。
“宁姨。”杜铃音缓步而来,施施然地行了一礼,那般行云流水的姿态,加上杜铃音今日随意之至的装束,只令下意识抬头望向杜铃音的宁夫人都不由得愣怔住了,紧接而来的就是浓浓的嫉恨!
虽然早就听人提及过,杜铃音和林氏长得极像,但,因以往杜铃音喜好浓妆敷面,又一惯做华服妆扮,再加上通身特意被娇养出来的骄纵,只令原本还剩下的一分相似之处也彻底消失。
可,眼下,杜铃音未施脂粉,素净的容颜在一袭淡蓝色绣花拽地长裙的衬托下,竟然给人予一种“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的感觉!
至于杜铃音身上流露出来的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气息……
宁夫人的眉头皱成了一个“川”字,这样的杜铃音,莫名地和多年前受众人敬仰的林氏重叠在一起,怪不得前几日,顾盼欢唆使着杜如慧跑到客栈挑衅了杜铃音后,又不止一次地在相府里旁敲测击地引起她的注意。
这样的杜铃音,即使目前还看不出有多少改变,但就是莫名地让人心生警惕!
也因此,在面对着杜铃音的时候,宁夫人也难得地垂眸沉默起来。直到丁嬷嬷轻拽了下她的衣袖,才让她立刻就将脑子里不该出现的这些复杂的情绪摒弃到一旁,嘴角扯出一抹浅笑,一脸温和关切地看着杜铃音,道:“音儿,你这孩子性子也不知随了谁,竟然这般地固执,派人传讯也都是报喜不报忧,唉……”
说到这儿时,宁夫人还特意取出绣帕,拭了拭那干涸的眼角,道:“音儿,宁姨本来打算今天过来看看你就回府,只是,如今见到客栈的环境这么差,一点也不像你说的那样舒适,你娇生惯养这么多年,又如何受得了这样的苦。不若,待会就收拾行李跟着宁姨回府吧!至于你祖母和父亲那儿,你不用担心,宁姨自会跟他们解释。相信宁姨,他们若知晓你竟然住在这样的地方,一定会比宁姨还要心痛不舍。”
“宁姨,多谢你的好意。”杜铃音起身,行了一礼。
“唉,你这孩子,都是一家人,何必这般客气呢!”宁夫人忙不迭地伸手搀扶起杜铃音,那幅惶恐的模样,不得不让人猜测杜铃音往常从未这样郑重地感谢过宁夫人,所以宁夫人才会这般作态。
杜铃音心里轻哂,顺势落坐后,笑道:“宁姨,之前我也和你一样,觉得这间客栈修建得太过简陋,实则住进来后,我才发现什么叫做‘败絮其外,金玉其中’。若宁姨不介意的话,待会就由我领着宁姨参观一下目前我暂住的这间小院。”
“说来也是我运气好,之前这间小院都是不对外开放的,只单独留给世子郡主们暂住。这次因为客栈那位神秘的幕后主人突然开放了权限,所以我才能赶巧碰上。若非如此,我也会和其它人一样,觉得这间客栈根本就不值得落脚。不过,现在嘛,我倒是挺佩服那位了,竟然能将一间看似普通的客栈经营成这样,若能与之一见就好了。”
宁夫人犹如坐在过山车里似的,随着杜铃音的话语,一颗心也跟着七上八下。
直到听到最后,宁夫人才恍悟大悟,看向杜铃音的目光里也带上了一丝了然:“音儿,其实你不必这样的。就算你和秦王退了婚,可,相府依然是你的家,你祖母和父亲依然很疼爱你,不会像其它府里一样为你随意挑选一门亲事,哪怕倒贴无数嫁妆也要将你嫁出去,以免丢了相府脸面的!”
瞧瞧,这般明晃晃的挑拔之词,若换了原身在这儿,一早就蹦?起来,气极之下难免指着宁夫人的鼻子就怒骂起来。
这可是在人来人往的客栈里,即使几人身处独门小院,但众人都看见了宁夫人一脸关切地到来,若她一脸苍白,泪眼涟涟地离去,而她旁边侍候的下人在离开时说上那么几句意有所指的话,所有的苗头都会对准杜铃音,就这样,宁夫人就能轻易地给杜铃音再安上一个不敬长辈的恶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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