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罡风在耳旁呼啸,世间万物在眼前兀然放大、放大;疾速坠落、坠落、、、失衡急坠的身体,仿佛变成一颗小小的种子,要扑入广袤的大地,等待再次破土而出的轮回。
倏然,一股回流的气体,将他温柔裹挟托起,在他背上撑开了透明的跳伞,他如蒲公英的伞兵孩子,如上天爱的使者,飘飘荡荡降落凡尘、、、红尘慢摇,光阴之钟“滴--滴--”放慢了脚步,他像天使一样飘落人间。
在一张简易床上,包成木乃伊般的他,只露出了一张脸。他缓缓睁开眼,立体三维感超强的脸,立刻痛苦地扭曲了,他呲牙咧嘴,发出了杀猪般的嚎叫:“好臭,好臭啊——!”
一个虎背熊腰、络腮胡子的大块头男人,出现在他面前,一把将乱踢乱动他摁住,瞪着四大金刚般的眼睛,喝道:“不许叫!不要乱动!”
臭气愈加浓烈,河水般覆盖淹没了他。原来是这个“络腮胡子”发出的怪味,他恍然大悟。
虽然浑身被绑得像肉粽,他还是坚持不解地斗争,要推开眼前这个“臭男人”。
林黛玉说男人是臭的,果然没错!
“你这个臭男人,快放开我!不然,小心我对你不客气了。”他乱踢乱打。
“臭小子,你晕头啦,难道你不是男人吗?”“臭男人”一**坐到他两条包扎得如美人鱼尾巴一样的腿上,“屁讲究什么?小孩尿布当然臭一点啦,但没有关系,童子尿养伤,还辟邪呢!”“臭男人”高兴地笑了,“嘿嘿!果然没错,看,尿布一包,你就醒了!”“臭男人”力大无比,那胳膊和手,就像大力水手,摁住了他弱柳般挥舞的胳膊。
什么?他低头仔细一看,原来自己全身包裹的,竟然是尿布!怪不得这样臭呢。
“老天爷啊!”他蹙眉哀嚎了,“你是谁?为什么绑架我?还想要熏死我?”他奇怪地瞪着“络腮胡子”,一脸诧异,又变成一脸怒气。这个“络腮胡子”好歹毒,居然想出,用臭尿布来熏死他!
显然,人是醒了,但神志还在爪哇国。
“朱昊!你小子摔傻了吗?”“大力水手”可不买他帐,一个“毛栗子”敲到朱昊头上,“还绑架案呢!就让你去写字楼抓个小偷,居然会从楼上掉下来,真是佩服你啊!医生还说,你一点事都没有,睡一觉就好了。怎么可能呢,看,脑子坏掉了。”
“哦,原来我是在抓小偷。”朱昊揉着头,记忆的碎片在串联,“哦,我好像,好像想起来了!”他高兴地跳起来,“我绕着麻花跑啊,跑啊、、、”可刚说了两句,脑袋又死机了,朱昊皱起了眉,“哦,不,是我绕着麻花似的楼梯,逃啊,逃啊,拼命地逃!”
又一个“毛栗子”,在朱昊头上爆开。
“用错词了!傻小子,什么逃啊,被外人听到,误以为我们天道侦探公司里的侦探,抓个小偷都要逃,岂不笑死人!”“络腮胡子”骂道。
“哦,说错了,是我勇敢地追啊,追啊——”朱昊捧着脑袋,畏惧地望着“大力水手”的手,赶紧改正说:“然后,那人一拳打来,我就掉下去了。”
朱昊美丽又呆呆的眼眸,浮起深谷云雾:“我好像掉入了万丈深渊,正害怕大叫的时候,突然一束白光将我拉起,我就像带了光环的天使一样飘落、、、”
朱昊情不自禁微笑起来,萌萌的脸梦幻般快乐,他伸出双手,鸟翅般扇动着,好像自己真变成了天使。
又一个措手不及的“毛栗子”,打断了他的臆想。
“‘啪叽’,你就被丢到大街上了,还好意思说。”“大力水手”生气地说,“从明天起,每天给我好好练功,不然,我天天给你包尿布辟邪!”
“喂,你可不可以不要再敲我的头了,我的头不是木鱼!”朱昊双手抱住脑袋,愤然抗议,可是臭气又浓重地熏来。
“讨厌的尿布,别人熏香,我却在熏臭,扯掉它,扯掉它!”朱昊的注意力又回到了身上——将他从头到脚,包得严丝合缝的尿布。他奋力地脚踢手扯着。还要包尿布啊,不如杀了他呢。
“不许拉掉,虽然看来,你筋骨无恙,可脑筋有问题呢,尿布能驱邪的,告诉你,这可是我家的独门祖传秘籍。”“大力水手”忙不迭地又摁手摁脚。
“你脑筋才有问题呢!”朱昊气得无法忍受。
什么尿布辟邪的!那么在招标谈判的时候,只要往头上披一块尿布,大单就谈成了;相亲的时候,在脖子上围一块尿布,就抱得美人归了;打仗的时候,在腰间挂上一块尿布,就把敌人打跑了;全民都穿上尿不湿,就万事大吉,天下太平了!而且,还省去了公厕的宝贵土地。啊,多么伟大的尿不湿!我才不信呢,谁也不会信!
“救命啊!我要熏死了呀!”朱昊叫得惨绝人寰,拼命地想要拉月兑。
“杨伟,快开门!”一阵急促地敲门叫喊声响起。
虎视眈眈、大力水手般的杨伟瞬间定格了!眨眼间,变成了欢蹦乱跳的可爱小猪,屁颠着跑去开门。
“娇娇,你怎么来了?”杨伟胡子拉杂的,如埋藏在杂草丛中的脸,露出了孩子般可爱的笑脸,惧内的他,讨好地看着老婆大人。
“那个朱昊,伤得怎么样了?”娇娇没有理会杨伟,径直朝朱昊走来。
忽然,她杏眼圆睁,怒目向朱昊步步逼视而来、、、
朱昊吓得整个人弹起,这个连“大力水手”都怕的女人,一定是令人闻风丧胆的“雌老虎”了!他瑟缩到了墙角,不敢看这个漂亮的“雌老虎”。
“不要过来,不要吃我,我很臭、、、”他闭目喋喋念道。
一只柔软无骨、白玉般的素手,向他身上抚来。“你包的这些,是什么?”娇娇着魔般**着他,柔声低语。
“啊——!”逼到墙角的朱昊瑟瑟发抖,哭丧着脸说:“对不起,我不是有意要熏死你,我也不想要这臭尿布啊!”他蜷成一团,想把自己塞进床缝。
不知是尿布的味道,刺激了她,还是朱昊抱成一团的可怜样,打动了她。娇娇母爱乱发了,她不禁拥抱住了他,**安慰起来。
“看来问题不大,哎,还是个孩子啊!”娇娇打量着他,母兽的目光变得汁液般粘稠。
朱昊忽然闻到,一种好香好温暖的,女乃液的味道,从娇娇丰满的身体中渗透出来的,直喷鼻腔。
是女乃香!嘿嘿,是我喜欢的牛女乃香!朱昊抬头看到,娇娇白得像乳汁一样的脸,圣母般温柔。呵呵,她真像一只大女乃瓶啊!
原来不是雌老虎,是大女乃牛啊!呵呵呵,朱昊吮着手指,开心地傻笑起来。
“杨伟!”娇娇放开朱昊,骤然回头,一声大喝,她发指眦裂般指向老公,纤纤玉臂变成了茶壶嘴:“怪不得宝宝的尿布,越来越少,原来你都不洗,丢到侦探所来了。还把人家好好的孩子,搞成这个样子,你是欺负人家没有亲人了吗?他出车祸去世的父母,在天上也不会放过你的!”
发飙的娇娇,那“茶壶嘴”又变成了钳子,一把拎住杨伟的耳朵。
“哎呦,老婆,我错了!”杨伟在做老师的老婆面前,乖得像个小学生,“我马上就去洗就是。”
呕啊,怪不得这么臭,原来尿布都没有洗过!
“老婆大人,高抬贵手啊!”被牵住耳朵的杨伟,侧着身,咧着嘴惨叫。
“好啊,还要抬高些,是吗?”娇小的娇娇和杨伟在一起,就像是美女与野兽的级别差距。但是,这个美女非同一般,她是驯兽师!身高够不上,可以爬凳子。她站在凳子上,拎高了杨伟的耳朵。
“老师大人,我说错词了,是拎低、拎低啊、、、”杨伟踮脚叫着,眼睛瞅向一旁看得目瞪口呆的朱昊,发出求救的信号。
真是叹为观止,好解气!虽然包得像木乃伊,也要来一段美少女拉拉队的欢歌劲舞!
“啦啦啦,加油,加油!”前翻、后翻、腾空翻,高跳、劈腿、跳高劈。原来自己包成这样,还有如此好身手!真是天生的舞蹈者啊!
“哈哈哈,怪不得你耳朵这么大!原来是嫂子拉出来的啊,耳大福大,耳大福大!”朱昊幸灾乐祸地跳拉拉队舞,才不会去救杨伟。
“就是,他的福气都得我这样拎出来!”娇娇真是非同一般的女流!哈,真给力!
“老婆啊,你就是把我拉成猪耳朵、兔耳朵一样大,那猪和兔子,也不见得有多福气啊!”杨伟还在据理力争,为他的耳朵辩解。
朱昊真是佩服了,佩服杨伟这种伟大的爱妻受虐精神!
此时不解,更待何时?赶快解月兑!刹那间,那本已经松懈了的尿布,一下子稀里哗啦地滑落到地,朱昊如一尊大卫雕像,矗立在娇娇面前——!
“哎呀!”顿时,三个人不约而同,惊叫起来。
白白的“大女乃瓶”羞红了脸,捂住眼。显然,眼前这个“宝宝”,大大超出她意外了。
朱昊赶紧钻到尿布堆里,露出天真无辜的笑容:“对不起,我不知道、、、我不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