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啁,薄啁!”朱昊对着,擦肩前去的女孩,扯着嗓子喊。
可那个身穿蓝白学生裙的女生,置若罔闻,目不窥园般,继续袅袅婷婷向前走。
难道不是薄啁?朱昊加快脚步,赶上前看。
完美得如玉雕一样的轮廓,冰凌花一样精致的五官,一双清澈亮晶晶的眼眸,透出执着,坚定。
“薄啁!真的是你!”朱昊抑制不住自己的狂喜,难道薄啁,她复活了?
朱昊伸出双手挡在她面前。
可薄啁依然,对他视而不见,径直朝他迎面走来、、、朱昊始料不及,不及躲避。
老天,薄啁竟然穿走过了自己的身体!朱昊脸色灰白,他惊悚地模着自己的有温度的身体,还有狂跳的脉搏。
伫立在原地的朱昊,回头呆呆地看着,薄啁走去的背影,大脑又一片空白了。
这时候,从一旁花木葱郁的阴暗小道中,窜出一个,穿戴满身名牌的时髦女孩,“嗨,薄啁,你又去上晚自习啊,你也太认真了,告诉你,百无一用是书生,一切向钱看才是真理!”
“娜娜,你打扮成这样,又是去什么地方?”薄啁拉住了娜娜的手,皱眉说道,“你这样做,小林知道了,会有多伤心啊!”
“可笑!他能给我什么样的生活?”娜娜推开薄啁的手,一脸不屑地说。
“可是,你们有爱情呀!小林他爱你,你也爱他的,对吗?”薄啁抢过道,像头小犟牛般挡在娜娜面前,“我不许你去!”
“傻子,难道你要让我,跟他一起过平凡的生活吗?”娜娜跺着脚对薄啁喊,她穿着短裤装的两条腿,就像两根不安分的筷子,焦急地要一展身手,去夹食猎物。
娜娜熊熊压在胸口的各种火焰,溅出了火星,她恼火地推开薄啁。
“不行,我不能让你去!”薄啁单薄的身体拼命拦着她,和她扭在了一起。她一边还清流般,潺潺不停劝告:“娜娜,你这样会毁了自己的,上个世纪的爱因斯坦就说过‘有时候一个人为不花钱得到的东西,付出的代价最高。’娜娜,爱因斯坦还说过‘好的理想,可以不断给我们勇气去欣然面对人生,那些理想就是真、善、美。’娜娜,你是那么聪明优秀的女孩子,一路走来不易,更应该树立理想,以‘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为己任,千万不要走歪了。”薄啁死死地拽住娜娜,不让她走,一边还在拨打手机给小林。
“你打电话给他,也只能让我们更快分手。”娜娜听得头都要炸开了!简直是与虎谋皮,劝虎坐禅!
她咆哮了,猛虎般撕咬,薄啁吐出的谬论:“你想让我和他一样平凡,吃学校食堂吗?你想我住学生宿舍,一直陪着你吗?你想让我和你一样寒酸穿校服,没有最新的手机电脑,被同学看不起,嘲笑吗?你想让我出门坐公交地铁,平庸如穷人吗?你作死啊,见鬼去吧!”娜娜火炮连珠地说,她开始痛恨薄啁,因为薄啁说出了她痛恨的话。
一旁的朱昊,看得真切,他忍不住了,忘乎所以地,上前对娜娜说:“穿学生装有什么不好吗?青春是不需装饰的,过多奢华反显得矫情造作!我还是早晚稀饭呢,身体健康!坐公交有什么不好?为地球节约资源,给大气多一点环保,心中坦然无愧!最新手机电脑,又不是你发明的,又有什么骄傲羡慕的?!”
可是,朱昊说着说着,就感觉不妙了,因为她们俩都对他视而不见,依旧在那里争论扭打着。他就像是空气一样!
“你自己有着钻石般的资本,却不去利用换取,还要来害我。”娜娜终于用力将薄啁推倒,飞快地跑出校门。
“人生如朝露,真爱是朝露之花,一生只开一次。娜娜,为了几个臭钱,不值得啊!当神马浮云过后,你就知道付出了最昂贵的!你难道想成为,一辈子没有真爱的,行尸走肉的鬼吗?”摔到地上的薄啁,依然不放弃,爬起来继续追她。
朱昊也跟着她们跑到了校门外。
此刻的校门外,车水马龙,名车云集。一个个大叔、小叔们身上蠢蠢欲动,迫不及待地等候接走,一批批从学校中走出的,精心打扮的女孩们。
小叔大叔们,仿佛拖着玩具箱,拿着棒棒糖来了,他们边抖动着箱子,边用虚假的笑容对她们说:“小红帽,要吃棒棒糖吗?”其实,他们自身本是不成熟,不完整的,却还惑着涉世未深,被商品金钱看迷眼,走极端般的一些女孩子。
娜娜朝一辆豪车义无反顾地奔去,车中走出一个脸上,经历痕迹复杂的,身体微微发福的中年男子来。
天,是石坚!他不是刚才死了吗?朱昊惊呆了。
“不许带她走!”薄啁拼了命赶上后,拽住已经关合上的车门。
钢铁心肠的车,见到薄啁,也迟疑了一下,但还是缓缓向前开走,接着,就疾速飞驰,向着前方两片交融的欲海飞驰。车身后,放出一连串污染空气的,尾屁来。
“不要走啊,娜娜。失去了爱,你的世界,都将变为无土之树,无水之花!扭曲的信念会让你的人生,走上难归路。神马浮云过后,你就悔不当初!而且,失去了纯洁的真爱,你和小林以后的婚姻,也不会幸福。你付出得太昂贵了!如同骨牌造孽,这样会毁了大家的。”薄啁还是被汽车带倒了,摔在地上。她白皙娇女敕的胳膊被蹭破,鲜红的血,从纤细的胳膊上,涔涔流淌而下。
“石坚,你整个就是垃圾!包装华饰的丑八怪!”朱昊忿然叫骂着,他上前去扶,摔在地上哭泣的薄啁。俯身间,一团柔软白云般的丝绸将他裹住、、、
“滚开,混蛋强盗!你太可耻了!呜呜,呜呜。”薄啁伤心欲绝地哭着。朱昊惊惧地看到自己,想要拉的,竟然是赤身luo体的薄啁!她如一只被剥光皮的,遭虐的可怜小猫,蜷缩在豪华偌大的床上,哭得死去活来。顺着她冰雪般白皙的大腿间流淌下的,是触目惊心的殷红,濡湿着雪白床单。
“怎么回事啊?”朱昊慌乱跌撞着跑到角落,他懊恼的脸,像一块燃烧的碳,他眼睛惶惶茫然四顾,“老天,我做了什么了?”
薄啁好像根本没有听到他说话,只是哭得死去活来。
“是我该死,天打五雷轰。但是,我真的是因为太爱你,才控制不住自己的。我发誓,你将是我最爱的女人!薄啁,我的稀饭,你彻底征服了我的世界!我要为你而改变!”石坚如一团恶心的肥肉,跪在薄啁身边,肉袒面缚着。
朱昊登时张大了双眼,只见,那肉山似的石坚,又爆发地扑向惨叫的薄啁!而此时,事先布置好的,几台无人摄像机,他们头上、边上,不停地工作着。
“你这个,不要脸的恶魔!”朱昊挥舞着拳头,纵身扑向石坚,可身体如空气般飘起,只扬起一片刺眼的白光来、、、
转而,那白光清晰起来,他来到了一个偌大大办公室的长窗前。
“啪!”在办公室中,石坚朝薄啁脸上猛地抽去,“小jian货!你不要坏我的事,快给我!”
“不,石坚,她们都是有血有肉的人啊,不是试验品,更不是物品。”薄啁螳臂当车般,死死护住一个牛皮袋,“石坚,我爱你,为了你,我可以牺牲一切,相信我,我们靠正道也能成功的、、、”
“嗨!我踢死你!”石坚狠狠地,一脚脚踹向薄啁越发柔弱的身体,“小biao子,把光碟和资料给我,快给我!”
“你抢走也没用了,我已经做了备份。而且,如果你死不悔改,我还要公布于众。石坚,求你了,现在还来得及,我保证,就算你失去了全世界,也永远不会失去我、、、”薄啁口角流血,还在苦苦谏诤般劝说石坚。
“屁东西!你以为你算什么!我——捏——死——你!”石坚一身戾气,面目狰狞地,将薄啁手中的牛皮袋一把夺走,猛地地将她一把举起,从十几楼高的办公室窗户,向外扔出去!擦得明晃晃的玻璃,晃过一道美丽的,流星般的霞光,形同虚无地消失了。
石坚完事,轻松地拍拍手,就像丢弃了,一件玩腻的旧物。他脸上绽开了,无心无肺的笑容。对他而言,薄啁再精致完美,再优秀卓越,也不过是个,玩物而已。物品嘛,只要有钱,就永远买得到!所谓,百金买骏马,千金买美人,万金买侯爵。
“薄啁——!”朱昊尖叫着扑过去,想抓住急坠的薄啁,不料,自己竟然也从窗中掉落。
“哎呦——”从长凳上一头栽倒在地的朱昊,在校园鸟语花香的晨曦中醒来。
“好痛啊”他揉着摔痛的额头发现,自己居然在学生会门口的长凳上睡着了!
“原来是梦啊。”天已放亮了,朱昊舒展活动着身体,回想着刚才的梦境。
“呀!”他突然惊叫起来。薄啁,身穿朝霞般,粉色霓裳的连衣裙,正端坐在他身后的长凳上,微笑着注视他。她精致美好的脸庞闪烁着钻石一样的光彩。
见到朱昊吃惊的表情,她巧笑盈盈走来:“谢谢你,为我报了仇。那天,我不该冤枉你。现在,我已月兑离孽海,诰封‘明镜仙子’,就要前去仙界了,特来向你道谢告辞。”
朱昊豁然明了,一定是异界的薄啁,知道了他想要“人肉”来读她,所以才让他经历一连串穿越时空的。
朱昊挠着头,不好意思笑了:“是石坚恶贯满盈,咎由自取。我并没有帮你报仇。”
“咦,我问了囚禁我的天神,他说就是你帮我报仇的呀!”薄啁奇怪地看他。
“其实,我也差点被石坚、、、唉,我哪有那么大能耐啊!”朱昊的手触到头上痛痛的伤,脑筋猛地转弯,他想起了最重要的事:“对了,你知道雪含枝吗?她是不是将要遇到什么危险了?你如今是仙子了,更能掐会算了,告诉我真相,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