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荫半岛,以山为屏,泛湖而居。它后面的一片山区别墅,也是天宇旗下的开发区。整个半岛如一位世外仙道,独立在清如明镜的湖畔。拂拂柳荫是他倜傥不羁,迎风舞动的发须,若隐若现遮盖着朱家老宅——柳荫舍,一扇扇窗棂像一双双历尽沧桑,睿智的眼睛,注视着周围起起伏伏的繁华浮尘。而此刻,他们正注视着,缱绻恩爱着的朱天宇和雪含枝。
朱天宇挽着他的新婚爱妻,漫步于绿荫湖畔,蜿蜒曲折的小径间。
“含枝,你好美。”他为雪含枝拂开一缕缕斜逸而出的柳条,眼里溢满了爱。
雪含枝高贵典雅的气质,有着中国诗画意境的温婉谦和。她古装今扮总相宜。此时,身穿明装的她,更是仙姿佚貌,楚楚动人,像是明代佳丽穿越。
“昊,我还可以这么叫你吗?”雪含枝娇羞的双眼,回应着他的深情。她身上的明服有点宽大,好在腰部有缎带束紧,越发显得柳腰婀娜,步步莲花。
“其实,昊天本就是我的名字,后因家父宠爱,将我和企业集团同名。”朱天宇微笑着解释。“当心!”雪含枝一时失神,差点被长长的裙摆绊到了,“来,含枝,我们坐一会吧。”朱天宇将她扶到堤岸石条边。
柳丝如帘,虚掩两个侧对相视,相依而坐的人儿。
“含枝,你热吗?我们回房去把衣服换了吧!”他用纸巾为雪含枝轻擦发鬓间的汗,怜惜如宝、、、她的细,她的柔,她的美,就是他永远惑的宫殿,他抱起她,欢叫着向别墅里冲去。
“哥哥,去宗祠拜先人吧。”朱珠已在门口等候着他们。
客厅里坐在雕花楠木桌前喝茶的朱宏,也微笑着朝他们走来,“天宇含枝,去拜见我们的先人吧,你们的结合都是先人冥冥之中的安排啊。”
朱天宇想和雪含枝亲热的愿望,立刻被从骨髓中伤怀之情冲走了。“好的,叔叔。”他放下含枝,牵拉着她的手,一起跟着朱宏走向侧厅。
朱宏发现朱珠停立着不动,就回头说道:“朱珠,你也来吧。”
“不,不。”朱珠用微笑掩饰心酸,“我在外面等着你们。”
朱宏和朱天宇都知道,以他们的家规来说,女儿是要嫁出去,成为别人家女人的,所以是不能进入宗祠,参与家事的。
而朱珠和她母亲更是名不顺言不正,是被朱家驱逐的。朱天宇对于她们两人的概念,只是从父母争吵时,偶尔听到的名字而已。
“朱珠,你绝对配得上去拜见先祖。”朱宏回身,向朱珠走去,她们母女的遭遇,所受的委屈,他深深了解同情,他也是朱珠从小的教父。
“你绝对是我们朱家的好儿女,是我们朱家的骄傲!这些年来,你的努力,你的超群绝伦,你的不求回报、舍身忘我为天宇的付出,都是我一路看过来的。如果连你都不配进入,那么我们有何颜面进入?”
朱天宇也赶紧说:“朱珠,朱家就留下我们这几个人了,你还要抛弃我们吗?”
“朱珠,如果不去,就代表你不能原谅你爸爸,是吗?”朱宏亮亮的眼眸有力度地看着朱珠。
“不,不是的,我妈妈清醒时一直教育我,要以朱家的骨血而骄傲,我从来没有责怪过爸爸。我妈妈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是在思念中,他一起度过的。他是妈妈一生唯一的挚爱,是我尊重,引以为傲的父亲。”
“那么还多说什么,去见见他吧,我想他也是期待见到你的。”朱珠被朱宏半推半拉,一起走向客厅边上的书房。
书房也是明代的风格,柔婉秀丽,自然天成。黄花梨的翘头书案上放着上品的端砚、徽墨、象牙笔架等文房四宝。边上是一排排,返璞归真的格子书架。
“天宇和我一起来搬移书案和书架。”朱宏和朱天宇将几张书案排成一长条,然后将周围放置的书架移至中间成两个弧形状,犹如插上钥匙的同心锁。最后,他走们一起走到了书案前的中间位置,紧紧相依。
“天宇,你抱住雪含枝,当心她摔倒了。”朱宏说完,腾空跳起,他强大的腿力着落于地的同时,在朱天宇怀中的雪含枝只感觉天崩地裂,身体直坠而下。
“啊!”雪含枝一下失控下坠的身体,瑟缩在朱天宇的怀里。“不要怕,没事的。”朱天宇脸贴在她耳旁,将她搂得更紧,“看,我们已经到了。”
前后只有几秒,他们就来到了地下宗祠,朱宏将灯打开,开启通风系统。
黑黢黢的宗祠,洞烛通亮了。只见前方一个巨大的香案上,高低错落有致端放着一排排,历代祖宗牌位,从朱元璋先辈开始,直到朱扬夫妇,森森肃穆,林立如碑。
雪含枝看到,地下宗祠周围的墙上,还挂着很多放大的画像和照片。
“含枝,祖上立下这个宗祠并不是要炫耀什么,而是要以自己的一生教训经验来教诲勉励后人。每一个先人都是一段历史啊,无论地位高低成败,他们是我们学习沿袭的榜样,也是警戒我们的经验教训。将来,百年之后,你们的照片也将放到这里。今天,我替历代先人,祝福你们建功立业,拥有成功的人生。”朱宏对惊讶不已的雪含枝说道。
接着,朱宏他让朱天宇和他一起开始敬香。雪含枝按照朱家的规矩礼节,拜见了历代先人,正式成为肩负重任的朱家现任第一夫人。
下午,一夜未睡好的雪含枝躺在正房休息。这儿,曾经是朱扬夫妇的大床上,也是历代朱家继承人夫妇的房间。明代的风格,豪华的配备,又困又累的她,睡得很香。
突然,雪含枝感觉脸上、耳畔,传来一阵热乎乎的吻,“含枝,我爱你、、、”
雪含枝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吓了一跳,又是易容成朱天宇的“朱珠”!
“朱珠,你又要来弄我了吗?”雪含枝略带生气地怪责,她眨着半睡半醒的眼睛。
“朱珠”抱得她紧,嬉笑说:“好哇,连夫君都不认识了?今天可要好好罚你!”
雪含枝真得好困啊。看着调皮的朱珠,她无可奈何地笑,“朱珠,你不觉得很无聊吗、、、”
她还想说,一个热辣辣的吻就封住了她的口。
原来,朱珠为朱天宇做了易容手术的恢复,朱昊正式变回了朱天宇,一个全新的,宛若重生的朱天宇!
“你好坏,吓死我了。”平静后的雪含枝娇嗔着说。“还有让你更害怕的呢。”朱天宇的手开始不老实,他坏坏地笑着。
“啊,不要。”雪含枝笑着挡着,“昊,我们要不要举办婚礼啊?”
“当然要,而且要最隆重的。”朱天宇肯定地说。
“昊,这可不是我们喜欢的,也不是你们家的家训风格。”
“隆重并不是奢靡,我要的是热烈,我要向全世界宣布,我爱你,爱你一辈子!”朱天宇兴奋地大声说着。
“可是,我、、、武辛仁、、、”雪含枝一阵难过,为自己当初的草率天真,深感对不起朱天宇。
“不要说了,含枝,朱珠已经将武辛仁的事通过各种媒体曝光了,他是一个可耻的,欺骗你的公母人。他是个不男不女,心理变态的人。经法医鉴定,他服毒自杀了。含枝,就当是一场噩梦吧,我就是那个幸运的唤醒你的王子。”朱天宇又吻着感动得热泪涟涟的雪含枝,“我要请很多人来参加我们的婚礼,包括——李嘉鸿!”
“什么?”雪含枝疑惑地看着朱天宇。
当时在宗祠,朱天宇对着他父母遗像泣泪如血,立下重誓,一是要发扬天宇,二就是要为他们报仇,怎么还要请李嘉鸿他们参加婚礼呢?
“我要让李嘉鸿为他的所做,付出最高昂的代价!现在就是要让他自以为得逞,天地不知,嘿嘿。”朱天宇眼中闪出令雪含枝陌生的寒光,她不由一颤,她知道,这些都是朱珠他们出的主意,是他们幕后教他的。
此时,沉醉在爱河,忙碌于事业的李嘉鸿不知道,嘉鸿和天宇的恶战就要拉开序幕,一场铺天盖地的战争,即将席卷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