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奎一见汤和出去,也站起身道:“俺也去”说罢不待老黄拦阻,拿起门边的扁担绳子飞奔出门,一路追赶汤和去了。
大奎砍柴常在山间行走,论说脚力非凡。这一路奔来明明见汤和离着十几丈远,可就是追不上。大奎发了狠,全力狂奔。可两人距离始终是十几丈,一直追了十几里直到济州城下,汤和方才停住身形。大奎好歹跑到汤和身边。扔了扁担,一**坐到地上,累的呼呼直喘粗气,抬头再看汤和却是神情自若。
汤和笑问道:“小兄弟跟来做什么?。”
大奎气喘吁吁道:“俺多拿了你的钱,你做什么俺都要帮把手!”
汤和笑道:“我要做的事,你做不来。”
大奎道:“俺不信,俺偏跟着你。你做什么俺就做什么。”
待到大奎喘匀了气,汤和便道:“那好,我和你打个赌。你若能跟着我进城我输你白银十两如何?。”
大奎惊道:“多多少?”
汤和又说一遍:“白银十两”。
大奎暗想:“明早城门一开,跟他进城便是”。当下嘿嘿笑道:“俺跟来是帮你做事的,进城有何难”
汤和微微一笑:“你若能帮我做了事,我输你白银五十两”
大奎顿时傻了,‘俺那亲娘,五十两啊,够俺娶媳妇盖大房子了’当下忙不迭的答应:“中中中,说好了可不行耍赖皮啊!”
汤和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说罢从怀中取出一块黑巾蒙住口鼻系于脑后,只露双目以上。然后月兑去外衣,露出里面黑色劲衣,外衣随手扔于地上。
大奎一见便问:“不要啦?多好的褂子”说罢捡起衣服塞进怀里。
汤和也不言语,走到城墙与城楼夹角处,双手两边一撑,使身体悬离地面,再换双脚两边一撑,直起身以后如此反复。身子就这样一点点的攀爬而上。只一盏茶的时间,汤和便已上到极顶,左脚一蹬双手同时扒住城墙边缘一翻身上了城墙。
大奎傻眼了“不是明早进城啊?”,不过为了十两银子豁出去了。想到这里大奎捡起扁担,用绳子缚与腰上。走到城墙根打算照猫画虎,可这一下了雨,墙上滑不留手。试了十几次也只上到不足一丈便摔下来了,手划破了钻心的疼。汤和在城上过了好久才向外探出了头,肖有兴致的看着大奎。
大奎咬牙发狠:“帮汤大哥干完活,有五十两银子哪。拼了~!”这次好了很多,虽然很慢。但大奎好歹一点点的向上攀爬着,每一次撑手撑脚都用上全身的力气以防滑月兑。足足用了将近半个时辰,大奎终于到了极顶,汤和伸手抓住大奎后衣领。就像拎了一只鸡一样,把大奎拎进了城墙。
大奎脚一落地顿觉周身力气被抽空了一般,立时瘫倒在地上。
汤和见了笑笑道:“没想到你还真能上来,这里不是歇脚的所在,走吧!”大奎想奋力站起,可周身一丝力气也无。汤和无奈只得再拎着他,顺着城防梯下了城墙。
汤和与大奎二人沿着大街边走了好一会,许是有雨。街上并无巡城兵卒,只余小雨打在屋面上的沙沙雨声。大奎从腰间抽出扁担拄在地上,一路走双脚依然画着圈。行不多时,远处传来更锣声。
‘咣——咣咣咣’一名更夫身穿蓑衣,手持铜锣及风灯。边走边喊:“四更天喽”接着又是‘咣——咣咣咣’“紧闭门户,严防盗匪”‘咣——咣咣咣’…。
汤和拎起大奎闪身来到街边阴影处,待更夫走进。汤和闪身而出,更夫不及惊叫。汤和已探手如风掐住更夫咽喉,另一手拎住其后衣领拖进阴影。
汤和冷声道:“我问什么你答什么,尚敢乱叫便掐死你”更夫闻言忙不迭的点头,汤和缓缓松开更夫的脖子,更夫果然老实并不惊叫。
汤和问道:“济州州尹杨禄吉杨大人府邸怎么走?”
更夫忙伸手向长街远处指道:“沿街走到路口右拐,门前有两尊石狮的便是”
“多谢”汤和说罢一掌斩于更夫后脑,更夫哼都没哼便就此委顿于地。
大奎见状慌忙问道:“你把他打死了?”
汤和气道:“只是昏过去了,把绳子给我”
大奎不解的问:“你要做什么?”但还是听话的解下绳子交予汤和。
“休要多问”汤和把更夫五花大绑,随后探手扯住大奎衣袖‘呲拉’一声从大奎身上扯下一只袖子团成一团塞于更夫口中,做完这些拖着大奎便走。
大奎委屈的道:“俺就这一件好褂子,你怎么不扯自己的袖子”汤和并不言语,只管向前走。
过不多时,二人按照更夫所说找到了杨禄吉杨大人府邸。大奎跟着汤和走到大门前,沿着院墙走到偏僻处。汤和从地上捡起一枚石子,甩手投于院中,‘啪’石子落地声传来好一会不见动静。
汤和便对大奎道:“在这等我,我去去便回”说着抬头看了看高墙,一纵身扒上墙头,再一翻身便进了院子。
大奎不禁疑惑的自语道:“汤大哥深夜前来,不会是偷盗钱财吧?”
恰在此时风停雨歇,月亮露出了头。大奎抱着膀子,缩与墙角暗影处。此时正值深秋,更深露重寒气袭人,刚刚走在街上尚不觉得。这在墙角静候便试出冷意来,大奎不住的打着哆嗦,心里不由得害怕‘如是汤大哥去盗人钱财,俺在这就是人家说的把风。万一让官府知道可是会挨板子下牢狱的。’
大奎心中天人交战着,不知不觉过了近半个时辰。不防‘忽’的一声从院里飞出一物,接着‘咚’一声落于地上滚了两滚。大奎吓一跳,借着月光仔细一看,顿时吓得一**坐到地上,刚要声张便被一只手捂住了口鼻,汤大哥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莫要声张,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