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到城梯口猛然听到有人说着话向城上行來大奎左右观瞧左近并无藏身之地情急中大奎一纵身斜里跳下城防梯身在空中却是伸手一抄正按在城防梯的边沿上如此一來身子整个悬空挂在了城防梯一侧
一队元兵唠唠叨叨沿着城防梯上了城经过大奎藏身之处时竟是毫无所觉
如今正值两军交战元兵不得不小心提防一旦被明军趁夜占了城头要想夺回來就难了
这队元兵刚过去大奎便抖手发力翻身上了城防梯沿着城防梯一路下了城此时放眼再看庆阳城内已是满目狼藉沿街的房屋多数已经拆毁只剩下残垣断壁那些房舍的梁木砖石早已运上城去用作守城之用街道两侧满是困倦的百姓倒卧在地上想必是被逼着协助守城了
大奎闪身藏进一处暗影向着庆阳城的纵深行去
大户人家的客房还真是讲究窗明几净字画古玩无一处不透着雅致虽然是黑灯瞎火但靠着月光的微亮大奎仍可将室内布置一览无余
大奎要找一身衣服至少要将身上的铁甲换下來哪成想潜入大户人家竟是进了一处客房两日夜奔行数百里大奎却是有些累了找衣服也不急于一时大奎走到床榻旁月兑了身上铠甲置于床头随即和衣而卧不肖片刻大奎已是沉沉睡去……
虽是战乱之年但街上仍传來阵阵更鼓响却已是寅时初刻(凌晨三点十五分)
大奎翻身坐起伸手取了置于床头的连鞘长刀黑暗中轻轻走到了门前稍稍开了点门缝向门外看去只见月华如水不见人踪
两军即是交兵之际尚有这样的大户人家不受战祸只有两种原因一是破财消免灾祸二是与元军亲近之家无论是哪一种都是明军的死敌有这样的大户出钱出粮出男丁支持元军明军要想攻取庆阳城怕是要大费周折
既然來了那就一不做二不休趁早杀个干净如果是积善之家知道明军要围城应该早就举家避祸了
大奎闪身出了客房沿着回廊一路行走每经过一间房舍都要侧耳倾听一番可惜寻了十余间房舍都不闻人迹
出了小院再奔后宅后宅由内栓了中门大奎纵身翻过中墙脚一落地便闪身一处花丛后即是中门上了门栓后宅自然是有人居住的
无奈秋风瑟瑟所谓的花丛也只是几根花茎挡在身前此处却非绝佳的藏身之地放眼再看坐北朝南一处大屋靠西墙一排厢房厢房是丫鬟仆人住的那间大屋就该是本家的家主所居之处了即是在后宅有一排厢房想必这宅院的主人也是非富即贵了
大奎看清了地势转过花丛直奔大屋來到门前蹲身倾听房内动静好在是凌晨未晓四下里静寂无声大奎细心倾听下已对房内有了定论房内有两人呼吸间平稳安逸想必是睡得正熟
大奎试着轻推门扇房门轻轻向内开启竟是沒有上门栓大奎毫不迟疑闪身进了房间回手关了房门房中燃着檀香火炉此刻虽是深秋大奎也觉得温暖如春这间房以雕花隔断内外两间外室自不必看大奎轻步走进了里间
借着窗外的月色可见里间陈设颇为奢华迎面一张雕花大床放着帷幔床前的地上并排放着一大一小两双鞋
大奎走到床榻前轻轻抽出长刀挑开了帷幔……
这家宅院的主人姓廖名广博在这庆阳城中可算是首屈一指的大户人家庆阳廖姓起源却是颇有些典故最早的一支源自帝颛顼的后裔叔安因其被封在廖国又称廖叔安他的后代称廖氏廖姓的第二支是周文王之子伯廖的后世子孙以其名字中的“廖”为姓亦称廖氏
只是这廖广博与王孙后裔却是一点都不搭边其本为沿街乞儿后经廖家收养并起了个名字叫做廖喜原本廖家的老爷年岁已高却是乐善好施但膝下却有一个不争气的儿子其子吃喝嫖赌早早被掏空了身子且染了一身的风流病廖老爷只此一子见到儿子不成器一时急火攻心之下撒手人寰
廖老爷刚去不久廖公子便将勾栏中的相好赎了身八抬大轿娶进了家门廖公子本就已被酒色掏空了身子虽是堂堂仪表但却早已中看不中用了新媳妇二八年华正值妙龄又是烟花之地出身如此却怎耐得住春闺寂寞
于是乎新媳妇和年少精壮的廖喜暗地里勾搭上了
许是天随人愿过不多久廖公子也因大病缠身一命呜呼廖喜与廖家媳妇趁势占了田产过起了小日子后來这廖喜觉着名字不好听请來算命先生掐指一算说是廖喜注定要大富大贵并且交友遍天下廖喜便依照算命先生的话改名叫做廖广博了
这廖广博占了廖家的家业廖家却非人丁死绝也不知怎么來了廖家的远亲得知廖家败落家奴勾搭主母占了田产当下一纸诉状告到了衙门
可惜正值元庭**沒落廖广博在衙门上下使钱打点关系那廖家的远亲反被判作诬告下了狱俗话说:斩草除根廖广博又花了大价钱买通狱卒在饭菜中下了毒那廖家的远亲却是有怨难申变作了黄泉冤鬼
天下纷争世道崩殂但庆阳城却一直落在元庭手中这些年來廖广博与庆阳城的守备大人相交甚厚私下里称兄道弟如此一來廖广博更是作威作福嚣张不可一世有道是‘逍遥快活鸿福无边’按说在这庆阳城中已无人能出其右
说起來也该这廖广博倒霉明军攻城两月有余百姓的民宅从街边拆起梁木砖石上城用作守城唯独他廖广博的大宅完好无损偏偏大奎今夜入城却无巧不巧的找到了他的头上
美妻在怀软玉温香当初的主母几年前又被他卖回了勾栏如今他廖广博在庆阳城好歹也是家财万贯只手遮天的人物怎么能藏污纳垢留个勾栏女子在身边此刻陪着他的却是名门正娶的大家闺秀
许是**劳累大奎把帷幔挑开站立在床榻前许久这廖广博却并未觉察仍旧抱着美妻酣睡
大奎将长刀的刀头贴到了廖广博的脸上心想:刀身冰凉看你还不醒谁知这廖广博真乃是一奇男子竟是梦呓道:“别闹明早还要……”嘀嘀咕咕不知所谓并伸手将贴在脸上的刀头拿到一边继续睡
大奎挠了挠头心中想好的说辞却沒用上本以为将这廖广博惊醒然后大义凌然的训诫一番问明张良弼的去处然后将这对狗男女宰杀了哪成想这廖老爷睡意如此之浓竟是刀贴在脸上犹自不觉
即然如此大奎也顾不得斯文了走到室中圆桌旁提了茶壶回到床边來抖手向呼呼沉睡的廖广博头脸上泼去哪成想茶壶的把手并不结实竟是‘啪’一声断了茶壶月兑手飞出‘嘣’一声闷响正砸在廖广博脸上
大奎也是手顺了这一下力道虽是不大但险些将廖广博的鼻子砸平了廖广德睡梦中突然被茶壶砸到脸上却如何不醒
“啊~”廖广博猛地翻身而起不想一柄钢刀带着寒光已架到了脖子上
“再喊宰了你”大奎恶狠狠的恐吓道
这一阵动静将廖广博的老婆也惊醒了女人遇事多是沉不住气的廖广博的老婆还沒惊叫出声大奎刀身一翻以刀背横斩一记正砍在廖广博的老婆脖子上这女人哼都沒哼便昏死了过去
“好汉饶命好汉饶命……”廖广博起身跪在床上磕头如捣蒜连连求饶不迭
大奎也不客气拧身坐到了床边将手上长刀立在床边这才好整以暇的问道:“我想问点事情不知道你方不方便说与我知晓”
“方便方便好汉有话尽管问廖某知无不言”廖广博说的斩钉截铁那里有一丝的犹豫如果回答问话不方便估计掉脑袋就会很方便
大奎也不兜圈子直问道:“张良弼现在何处”
整个庆阳城被明军围得铁桶一般张良弼统领城内元兵拼死抵抗廖广博怎会不知张良弼的大名只是如今守备大人都归张良弼管辖元兵在城内四处戒严廖广博只是一介土财主却哪里知道张良弼的去处
听到大奎的问话廖广博不仅露出为难之色:“好汉莫要见怪这张良弼乃是统管庆阳城的大将军我这……”答着话廖广博却是心思电转看样子來者不善啊竟打听张良弼的去处既如此当要好生应对
大奎点了点头笑道:“你不知道我不怪你但在下还有一事请问”
“好汉请讲”廖广博强挤出一副笑脸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