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怪物的行动极其迅速,出手相当密集,我只有躲闪避让的份,而且一直没法站起身来。
要知道,这个鬼地方极其狭窄,我这样被动下去,早晚要被他切成两段。
而不远处的几个人,似乎也已经被缠住了,从混乱的声音判断,这楼道里似乎又出现了两只以上的“变种翼人”,邵光义他们根本就没空分身帮助我。
意识到这一点,我准备拼死一搏,双脚狠狠向上一蹬。
那翼人被我体重月复部,但那弹性极大的肌肉却令他很快稳住身形。
这没有关系,我只需要他这短时间的迟疑就行了。
借着自己身体注射浓缩液的优势,我迅速抽身,双手在地面一撑,整个人向后疾撤,顺势伸手抓住门框,利用腰部的力量勉强起身,也不管是否瞄准,先对着面前那一团黑影开出一枪。
变种翼人身子被特质的子弹炸得急退出去,顿时我们拉开了距离。
我紧绷的神经顿时放松了一些。
还好刚才我出脚之时翼人专注袭击我的头部,并没有发现,否则我现在大概已经断了一条腿了。
那翼人的胸口已经又被我开了一个洞,行动明显更加缓慢起来,但它依旧不依不饶,向我猛扑过来。
然而,这一回,没走几步,我忽然看见李进从那翼人的身后冲刺而上,横手操刀,将一并枪刺狠狠刺入翼人的背部。
紧接着,那翼人居然浑身颤抖起来。
“赶紧开枪,我支撑不了多久!”李进大声道。
我赶紧一个箭步抢上,用枪顶住那家伙的脑门,扣动扳机。
“噗”
鲜血、脑组织与骨头的碎渣飞溅而起,四散而开。
我和李进赶紧撤开,那变种翼人的身子摇摇晃晃一阵,终于倒了下去。
但一切远未结束,我们还未喘上一口气,只听几声猛烈撞响,旁边数间病房门被什么东西从里头狠狠撞开,门框与门板同时飞出,撞在对面的墙壁上,四散开裂,与此同时,变种的翼人们,宛若出栏的野兽一般,嘶叫着,纷纷冲到走廊之外。
我们这里只有四个人,四个人又如何能在短时间内消灭这么多的翼人?!
“走!”李进冲到我身边,猛地扯了我一把,我也没再多想,和他一同朝大门处返身冲去。
“嘭!嘭!”前方两个病房的门也也同时被撞开,两只翼人探身而出。
“畜生!”李进举枪扣动扳机。
子弹火光飞出的同时,我看到一道电光闪过。
一只翼人被洞穿了前胸,身体一阵抽搐,摔倒在地。
而我也在这一刻,将手枪里仅剩的两颗子弹打出,将另一只翼人的头颅炸成了碎片。
“快!我的电只能麻痹他一会儿!”李进提醒道。
我不敢在原地逗留,虽然我想救邵光义与吴伦,但我已经没有那个能力了。
我和李进冲出楼道之外,手中射出的白光摇摇晃晃,我的身子也似已摇摇欲坠。
来到一楼,我才发现,一楼安全通道的大门早已紧闭,果然,我们被发现了,那些家伙准备把我们封闭屠杀在这栋大楼之中。
“怎么办!”我心里暗叫。
李进并未表现出慌张来,但他四下张望的动作,让我看出了他的焦虑:“我们得找别的出口了……”他说道,眼光一撇,望向旁边,我发现,不远处的拐角一个电梯门,不过,这个电梯门敞开着,应该已经废弃了,所以我们上来的时候就没有考虑从这里走。更何况,在电梯这种封闭的空间里头,岂不是更容易被包夹?!
“你想怎样?!”我惊讶地问道。
“电梯!”他说。
“干嘛,你想发电?!”我不由得呆然。
“胡说什么,那些家伙很快就会追下来,你赶紧躲进电梯里去,我引开他们!”李进说道。
“你开什么玩笑!”说话之间,楼道里已经有一只看似已经受伤的变种翼人跌跌撞撞的冲了下来,我没来得及换弹夹,一把夺过李进的手枪,对着那翼人的头部便开枪射击。
那翼人退后几步,却并未停下,看来我用这把枪还放不出电来。
不过,趁着他迟疑的片刻,我已经拉着李进一起闪到了电梯门口:“电梯就像是个笼子,就算你能勉强关上电梯门抵挡片刻,一会儿我也很难出的来,你引开他们,能引开多久?!”我环顾四周,一面警觉的换弹夹。
“那怎么办。”李进急切道,“大门已经封死,一楼各个房门紧闭,还不知道里头是否有危险。”
“一起走!”
我由不得他质疑,这小子年纪毕竟比我还轻,而且显然技术经验有余,战斗经验不足。
我拉着他朝走廊的另一侧跑去,身后,那翼人已经再次追赶上来,我回身开枪,两枪都没有打中对方的要害。
情急之下,我一把抓住隔壁一边倒落在地的吊针架朝那翼人投掷而去。
虽然,在浓缩液作用之下,我的臂力异于常人,但毕竟情况紧急,手臂力道不够稳定,那吊针架飞过去虽然“气势凶猛”,但却被翼人挥动双翼,轻而易举地切成了两半。
我不敢多看那敌人一眼,继续向前奔逃。
这时,李进转身开枪。
“嘭”的一声。
我不由得回首张望,那翼人居然被准确击中,落地抽搐。
我赶紧补上一枪,结果了那嘶叫的家伙。
嘶叫声引来了更多的翼人,危险不断临近,眼看着一楼的走廊也被翼人堵死,我抓着李进撤到另一侧的下楼楼梯间里,低声迅速说:“我枪法不行,你负责帮我定住那些家伙,我负责解决他们。”
“好!”话音犹在,李进已经探身出去,瞬间早已开出两枪。
我发现,李进虽然攻击力不如我,但枪法着实出神入化,几乎每一枪都能将目标准确击穿。
对方一旦不能动弹,便算是任我宰割了。
我和李进轮换开枪,楼道里枪声与嘶叫声此起彼伏,不多时,我已经连换了两个弹夹,走廊里堆积的翼人尸体,比我曾经任何一次看见的都要多。
我从来没想过自己能一次杀掉那么多感染者。
然而,尸体多了,敌人却也越来越多,我根本不知道这楼道里到底有多少感染者,翼人三五个一拨地冲上来送死之后,普通的感染者也开始出现在楼道里,他们扒开同伴的尸体,朝我和李进奋力扑上前来,有的实在冲的太近,我不得不用匕首狠扎他们的头颅,切断他们的脖颈。
我感觉自己已经完全泡在血海之中。
不知过了多久,我渐觉体力不支,旁边的李进动作也逐渐缓慢,我拉着他一步步向地下室退去,我知道医院的地下室是干什么用的,或许到了那里会更加危险,但我们已经别无选择。
这本就是一场送死的行动,而我们的真正的任务,实际上,是在这次行动中——不择手段的活下来!
楼道上也七歪八倒着被我们杀死的感染者,我的鞋底都已经是一片粘稠,手臂上、胸口早已不止一道划伤,肩膀酸痛无比,耳鸣阵阵,头晕目眩。
但我强忍着一切痛苦,和李进一道冲进了地下室。
地下室要宽敞许多,而楼道已经被数具尸体堵死,我估模着感染者一时半会儿还下不来。
于是拽着有些呆然的李进朝与楼道相反的方向跑去——地下室不可能只有一个出口,就算是有电梯作为第二通道,也必然还要有安全出口供紧急时用。
而在这宽敞的环境下,我决定用炸弹炸开安全出口的门,不惜一切代价从这楼里冲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