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剑吟,欧阳初挥剑而来,剑如清风,灵动而轻盈,这是清风剑术。
赵瑞没有动,直到欧阳初的剑临近了,他才挥剑格挡开,而后挺剑向前,竟是奇快无比,一连串动作下来,竟是颇为连贯。
只听嗤的一声,欧阳初的肩膀上多出一道细小的伤口,更有一种冰凉的真气顺着剑身,入侵欧阳初体内。
竟是一招之内就吃了亏!欧阳初惊诧之下赶忙后退,同时自身真气在肩膀一转,将入侵的真气给消灭掉。
赵瑞没有乘胜追击,他讥笑道:“你使的是清风剑术吧,觉得我的追风剑术如何?如果你的剑是风,我的剑便可追风,一招之内你就已吃亏,不愧是拙峰的货sè。”
“拙峰的货sè怎么了,照样不虚你。如果等下你败了,请你告诉我,你又是哪路货sè,”欧阳初知道清风剑术可能不是对方的对手,因此他再次攻上去时,已经换了一门剑术。
惊云乱舞剑!
剑如云中来,其飘渺惊动了云彩。
欧阳初的剑不再是轻灵,而是有些飘忽,剑路变换万千,像是蒙着一层迷雾,看之不清。
“惊云乱舞剑吗?藏经楼内有古书说这门剑术很了不起,可惜,至今我所见到的修炼惊云乱舞剑的人里,就没人能练出个真正的名堂的,”赵瑞不屑,追风剑术再出。
两种剑术,一者飘忽,一者迅捷。两人或是以众多变化打快,或是以快打飘,战到了一起。
数十招过后,欧阳初败北,他被赵瑞的剑指着喉咙,可谓是败得不能再败了。
赵瑞傲然仿佛高高在上,“据说惊云乱舞剑就是出自你们拙峰,如今,连你们拙峰弟子都练不出个名堂,我说你们拙峰没落,说你们拙峰弟子垃圾一般,可服气?”
欧阳初瞪了一眼,“服气就见鬼了。”
赵瑞一声冷哼,竟是无预兆地将长剑向前一递,刺入了欧阳初的咽喉。
顿时,一旁的魏茗浑身静止了,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压着他,令他无法动弹,或许,那压着他的,是焦急的心。
欧阳初则是瞳孔缩小,这一瞬间,他害怕了。他只是个少年,又没有经过血的洗礼,面对死亡,他怎会不害怕。
万幸的是,赵瑞的剑只是刺入了欧阳初咽喉的表皮,并没有真的杀掉欧阳初,他冷笑道:“瞧你这害怕的怂样,再问你一句,可服气?”
欧阳初说道:“我是害怕,但我就是不服气,有种你就杀。”
这时,由于赵瑞的剑正顶着欧阳初咽喉,而不敢随意动弹的魏茗说道:“赵瑞,你不是要和我一战吗,放开我师弟,我和你切磋一场。”
“好啊,”赵瑞放开欧阳初,冷然盯着魏茗。
长剑撤开,欧阳初跑到魏茗身边,小声道:“师兄你别乱来好不好,连我都败了,你不是他的对手,再去切磋,不过是再次被他**罢了。”
魏茗回道:“师弟,我两年没动手了,不想看一看现在的我究竟如何了吗?”
拍了拍欧阳初的肩膀,魏茗走向赵瑞。
呛一声,剑出鞘,魏茗握着剑柄,他的手很稳。
他手中的是一柄普通的铁剑,但他心中的剑,却已经打磨了整整三年,如今,已出鞘。
“那句‘去你娘’的话,我可以当成你的口头禅,并非恶意提及我的娘亲,但你不该吓了、伤了我的师弟。年龄上,我当他是我兄长,修行上,他是我师弟,也是拙峰除了我以外唯一的人,你伤他,我就伤你,”魏茗步履稳健,踏落、抬起,无不透着一个稳字。
赵瑞愣了愣,然后就肆无忌惮的笑了,“你要伤我?凭什么,就你这炼jing境圆满的修为?还是,你有着比我更强的剑术?那么,是惊云乱舞剑吗?惊云乱舞剑可不够强。”
魏茗摇头,“我还没有开始练惊云乱舞剑,甚至,我不会剑术,只会基础剑式。”
赵瑞又是一愣,像是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你是说,你要凭基础剑式赢我?”
“我要出剑了,你小心,”魏茗说道。
赵瑞冷哼,而就在他冷哼的时候,魏茗已经一剑刺出。
这只是普普通通的一刺,力达剑尖,臂与剑成一直线,这是极为规范的一刺。这样的一刺,普天下所有使剑的人都会。
但就是这么一剑,赵瑞的面容凝固了,他急忙提剑在自己的咽喉外一挡。
叮的一声,魏茗的剑刺到赵瑞的剑身上,魏茗岿然不动,赵瑞却是一声闷哼,只觉得虎口发麻,硬是被一种力道带得退了半步。
“怎么可能!”赵瑞无法置信。
“这是怎么做到的?”不仅是赵瑞惊骇,一旁观战的欧阳初也是吃惊不已。刺剑谁都会,但魏茗的一刺实在是太快,且不仅仅是快,更是力道十足。
太快,太强。当普通的一刺凝聚了不普通的速度与力量,那它就是不普通的,再基础的东西,也有运用的技巧,也需要磨练。
剑吟声忽然响起,赵瑞挥剑打来,他放弃了追风剑术,而是使用另一种剑术。只见他的长剑一分为二,二分为四,最后竟是出现了八道剑影,笼罩向魏茗。
“再怎么样,基础剑式仍旧只是基础,你必败无疑,”赵瑞一声大喝。
魏茗眯着眼,赵瑞的剑招映入他的眼中,仿佛被一次次分解开来,变成了许多基础的剑式。论繁杂变化,惊云乱舞剑的变化之多,是赵瑞所无法想象的,连惊云乱舞剑魏茗都分解了十招,眼前赵瑞的剑招不过尔尔。
忽然,魏茗出剑了,最基础的斩剑,蓦然斩到了其中一道剑影上,顿时,赵瑞八道剑影竟是全部消散。
“你怎么可能看清我这一招的虚实!”赵瑞再度惊骇了。
就在赵瑞惊骇的时候,魏茗剑式一转,一个刺剑,在赵瑞手臂上刺了一个窟窿。
“你伤了我师弟,所以我也伤你,”魏茗说道。
赵瑞知道自己已经败了,要是魏茗有那个胆子,刚才就可以刺穿他的咽喉,但他兀自不服,“我知道了,你定是修习过剑术,且还是和我一样的分影剑,所以才懂得分影剑的虚实。你明明懂得剑术,却谎言欺诈我,趁我不备战胜了我,简直就是卑鄙无耻。”
魏茗摇了摇头,没有理会,回到欧阳初身边,示意可以返回拙峰了。
身后,赵瑞依然还在叫道:“魏茗,你等着,比我强的人多得是,用这种卑鄙的方式打伤我,你是要付出代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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