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ri的拙峰似乎依然平静,师兄弟两人站在山脚仰望,顶部依然一派云遮雾绕的景象,仿佛一点变化都没有。
两人登山,在山道上走了一会儿,忽然被喝止。
“站住,你们二人是哪峰弟子,不知道宗令之下不得擅闯拙峰吗?”
喝止魏茗和欧阳初的,乃是一名身着白sè宗门制式衣着的弟子,他站在山道阶梯上方,居高临下的俯瞰,一声大喝,极具威严。
魏茗没有说话,欧阳初却是问了一句,“这里是拙峰?”
那弟子冷哼一声,“不错,看你们也不似新入宗的弟子,怎么如此不懂规矩,拙峰是你们能乱闯的吗?”
欧阳初指了指自己的鼻子,又指了指魏茗,“你说我们不懂规矩,擅闯拙峰?”
那弟子皱了皱眉,显得不耐,“你们二人是真蠢还是假笨,还需要我重复一遍吗?”
欧阳初顿时哈哈大笑,“我去你的蠢,我去你的笨,我和我师兄就是拙峰弟子,回到拙峰,算哪门子擅闯,你脑门子被夹了还是进水了?”
那弟子愣了愣,强硬的气势一泻千里,而后被欧阳初笑得气愤填膺,“哼,既然你们是拙峰弟子,那你们就上去吧,总之,除非你们加入凌云峰,否则这拙峰你们也呆不久了。但我凌云峰乃是三十六峰前十的传承,又岂是那么好进的。”
说罢,那弟子下山而去。
魏茗和欧阳初继续登山,都没有说话,气氛有些压抑,没想到离宗一趟,回来的时候竟是这般场景,就连回到自己居住了三年多的地方,都要被说三道四的。
又向上走了一段距离,二人都是齐刷刷地停住脚步,愣然不语。
他们见到了两张床,其中一张是魏茗的,另一张是欧阳初的。床上零乱的放有被褥、枕套、衣物,而床的四周,都是些锅碗瓢盆等杂七杂八的东西,都堆放在一起。
“真是太过份了!”欧阳初不禁大叫一句。
那些东西,可都是师兄弟二人的生活用品,俱是放在山腰处的家中,而今显然是被清了出来,胡乱的扔在这里。
这算是被扫地出门了?
魏茗冷声道:“这有什么过份的,当初拙峰先辈全军覆没,多少人到拙峰来搬空了拙峰的库藏,那才是过份。宗门要取缔拙峰的心思其实很多人都知道,反正拙峰也没什么强人剩下了嘛,存不存在的没多少意义。
什么将拙峰立为英雄峰,什么为宗门而战死的英雄,还有这次要将拙峰分配给凌云峰的理由,都不过是某些人立着牌坊当着**而已。”
连魏茗都说出了当**还要立牌坊这样的话,可知魏茗现在是怎样的心情。
“走,师兄我们上去,”欧阳初当先迈开脚步,“我倒要看看,到底是凌云峰的哪些人在这拙峰之上。”
魏茗默默点头,也加快了脚步。
即将行到山腰处,师兄弟二人又被拦了下来,依然还是凌云峰弟子,不过却穿着宗门制式黑衣,竟是名实力不弱的jing英弟子。
欧阳初与对方争吵了一番,方才惊动了凌云峰一位婴神境长老。
这位长老看着像是五十多岁的年纪,留着山羊胡,负手从上方走了下来,“谁在这里吵吵闹闹的?”
“禀韦长老,是拙峰的魏茗和欧阳初,他们回来了,”那jing英弟子回身恭谨地说道。
“哦?”韦长老一脸淡然,看了看魏茗和欧阳初,随口说道,“既然回来了,就收拾好你们的生活用具,为何在此吵闹?”
魏茗和欧阳初也都向韦长老行了个礼,毕竟身份和实力差距明摆着,他们也不得不为之,而后,欧阳初说道:“韦长老,我与师兄此番回宗,当然是回到我们所在的拙峰,但我们在拙峰之上,似乎却得不到ziyou,好像往哪里走都要被人阻拦似的。”
韦长老微微假笑,“怎么,你是在质问我咯?”
“不敢,”欧阳初口称不敢,却直视韦长老,分明是在等着答案。
韦长老淡淡的哼了一声,“你们也不打听打听如今的形势,不久的将来,拙峰就归我们凌云峰了,而我们凌云峰的传承有凌云之志,所住之地怎能像你们拙峰一般的朴实,因此我坐镇此地,吩咐杂役弟子重建拙峰上的建筑。山腰之上,更是将来一些长老们要住的地方,乃是重中之重,你们自然不得擅闯。对了,你们原本就是住在山腰的吧,这也就你们没落的拙峰才有这种情况了,在其他三十五峰,哪一峰的弟子有那个资格住在山腰以上?如今形势不同,拙峰也要重建,所以我吩咐人把你们的东西都搬了下去,你们自去收拾,在那附近找个地方先住着吧,这里,你们就不要再来了。”
重建?那就是代表着推翻以往,一番重建过后,师兄弟两人曾经生活的痕迹该也会消失了。
魏茗和欧阳初都是深吸口气,只觉得憋屈不已,以往他们就住在山腰,如今被扫地出门就算了,竟是在拙峰都得不到ziyou,有些地方被禁行了。
欧阳初憋屈之下正要与韦长老争上几句,但魏茗拉了拉欧阳初,两人退了下去。
“师兄,你干嘛不让我跟那什么狗屁长老说个三道个四,偏要拉我下来,”回到生活用品被胡乱堆放的地方,欧阳初不满地埋怨。
“有用吗?”魏茗说了一句,“咱们还是收拾一番,休息好了就去天剑峰找那位出关的老前辈,拙峰之变,定是由他挑头,所谓解铃还需系铃人,我们唯有找他,才能解决问题。”
欧阳初翻了翻白眼,“谈何容易,那老前辈修为、地位之高无法想象,估计比掌宗还要难见。”
魏茗说道:“修为再怎么高,都不可能让婴神境修士去守门吧?若是不见,我们师兄弟就闯进去。”
欧阳初的眼里也弥漫起了一股戾气,“对,为了拙峰,咱们闹他个天翻地覆,此去天剑峰,谁拦我们的路,谁就给我趴下。”
魏茗拍了拍欧阳初的肩膀,“好了,先养jing蓄锐吧,我们的目的只是保住拙峰这份传承,至于这座灵气浓郁的山,我们是不可能保住的。”
“知道了,没有前辈教导就没有前辈教导,这么些年还不是这样过来了,我可不想月兑离拙峰名下,成为别的传承的弟子,”欧阳初点了点头。
接着,二人默默地收拾,在附近随意找了两间木屋,就算是暂居之地了。
第二天,两人从入定中醒来,两个人,两把剑,往天剑峰而去。
剑未出鞘,却已仿佛有了惊人的气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