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里非常地安静,静得除了我的脚步声我听不见其它的一丝声音,也看不到其他一个人,因为是在晚上,走廊里光线并不好,我每走一步,都发出啪啪地一声“巨响”。
我以最快的速度跑到郁灵儿所在的病房,轻轻地推开了门,惊异地发现,她的床前站着一只怪物,那怪物似人形,精瘦,四肢也又细又长,而这时,它伸嘴正欲朝郁灵儿的脖子盯去。我大喝一声,抽出秘银剑刺了过去。
怪物倏地转过了身来,我这才发现,它有张长长的嘴,长得跟蚊子一样,心里咯噔了一下,而在我这略一迟疑的一瞬间,它双手一拍朝我挥了过来,正拍在我的腰上,我只觉得腰间一痛,人已被它拍飞了出去,重重地撞在墙上,眼冒金花。怪物怒吼一声,伸出双肢朝我掐来。我忙举起秘银剑朝它两肢砍去,怪物惨叫了一声,两肢被我齐生生砍断,全身猛然抖动起来。我趁机一剑朝它胸膛刺去,鲜血喷射而出,齐射在我的身上,又腥又臭。我一脚朝它踢了过去,将它踢飞了。
“卟嗵”一声,怪物扑倒在地,身子慢慢地化为了一缕黑烟,奇怪的是刚才喷在我身上的污血也突然消失不见。我正惊诧,突然发现郁灵儿已经从床上坐了起来,睁开眼睛正一动也不动地望着我,我忙跑过去问:“你……没事吧?”
郁灵儿摇了摇头,我又问:“刚才那怪物是什么东西?”郁灵儿说:“是吸血蛏。”
吸血蛏?我想起来了,在郁灵儿房间的那张纸上有一条是吸血蛏,便问:“这是十二苦难中的一难?”
郁灵儿点了点头,幽幽地说:“谢谢你帮我杀了它,不然它就会吸干我的血。”我笑道:“没事,幸亏你打了电话给我,不然我恐怕不能及时赶回来了。”郁灵儿依然望着我问:“你去哪儿了?”我说,我去采鬼叫门了。
“你去采鬼叫门了?”郁灵儿惊讶不已,像是责备地问:“你怎么未跟我说一声就去采鬼叫门了?”我说,我不是见你睡着了吗?这种事我一个人去完全够了。郁灵儿停了停,生气地问:“采到了?”我垂头丧气地说,本已采到了,可是被一个女人给偷走了。郁灵儿沉默了一下,又问:“你在采鬼叫门时,有没有遇见什么奇怪的事?”
我便将我在采花时好像做的那场梦说了,郁灵儿说:“那是你的心魔,如果你稍有不慎,你就会陷入心魔无法自拔而永远困在心魔里出不来。你这样做太危险了,以后这种事你不要去做。”我说,我不是见你身体很虚弱吗,希望你早一点好起来。郁灵儿收回目光,微微抬头望向天花板,若有所思,过了一会儿又说:“以后这种危险的事,你若想去做,必须先跟我说一声,好吗?”
“没问题。”
郁灵儿又问,偷走鬼叫门的是个什么人?我说我也不知道,她好像知道我所有的一切,而且在我采到鬼叫门后,她就开车在那儿等,送我回来,但当我下车后才发现鬼叫门不见了……
突然,我感觉到背后传来一丝轻微的呼吸,忙转过身,心中又是一沉,在我背后不知什么时候出现了一个人,是名男子,身子修长,长发,气宇非凡,却双目阴沉,这时像仇人一般冷冷地望着我。
他是谁?什么时候出现的?难道是一只鬼?我记起那张纸上好像还有两只鬼一只魔,难道这人是恶魔派来伤害郁灵儿的?看他这阴森的模样儿定不好对付,先下手为强!
我灵活地从衣袋里抽出了秘银剑,不由分说朝他刺了过去,他的身子骤然朝后退去,像光一样退到了门口,我微微一怔,这么快!以后在速度方面老子恐怕再也不能自称第一了!
正要腾身而上,突听得郁灵儿叫道:“小楼!”我忙停下来,回头看了郁灵儿一眼,郁灵儿对我说:“别动手。”
我指着门口那长发男子说:“你看到没?”郁灵儿点了点头,我说,他恐怕是一只来伤害你的鬼怪,我不能让他接近你。
事后回忆起这一段,我总会自嘲自己,这时候的我,实在是太神经质了,这几天发生的怪事太多了,那人悄无声息地突然出现,而且在这黑夜里,他又那么地阴沉沉地,我已分不清他是人是鬼。
郁灵儿说:“他是我的朋友。”
朋友?我怔了一下,郁灵儿什么时候有这样的朋友了?怎么我以前从来没见过?
不过这也不奇怪,我对郁灵儿了解多少呢?我们又认识多久?
郁灵儿朝门口那人说:“顾枫,你过来,他就是钟小楼。”
那个叫顾枫的小子慢慢地走了过来,我想,他既然是郁灵儿的朋友,也是我的朋友,我正想因刚才的冲动向他道歉,他却以一种敌意的目光将我打量了一遍,竟然冷冰冰地说了一句:“也不过如此。”
我靠,我十分生气地叫道:“你什么意思?”
他冷笑了一声,转过脸去,对我置之不理。
尼玛,这是对老子的无视啊!正要发作,郁灵儿说:“刚才他已经将吸血蛏打伤了,不然你也不会轻易地杀死吸血蛏。”
原来如此,我也觉得那吸血蛏挺渗人的,不可能一刀就被我解决了,原来另有内幕,只是我进来时怎么没看见这顾什么枫的?而且,他为什么不直接将吸血蛏杀死,偏偏还要留下它让我对付?难道是想试探我的身手?
郁灵儿又说:“我想明天就出院。”我忙跳到她身边叫道:“不行!你现在身体太虚弱,不能出院,等我将鬼叫门找回来了你再出院。”郁灵儿说:“你放心吧,我今天休息了一天,已经感觉好多了。事情就这样定了,很晚了,你先回去休息吧。”
我说没事,我就在这儿陪你好了。心里十分不快地想,你怎么不叫那顾什么枫的走?这小子在这儿,我才不放心呢,虽然现在困得慌,但是,我无论如何也要挺住,不能在这小子面前示弱。
郁灵儿也没有再说什么,而那顾枫却自动走出了病房,我好奇地轻轻地跟了上去,看他是不是离开了,刚走出门口,却发现他正站在门外,站得笔直笔直地,跟警卫一样,我心里纳闷了一下,这人好奇怪啊,到底是什么来头?而他并没有看我一眼,依然站在那儿,形式一座雕塑。
我索性进得屋里,将门关上,然后来到郁灵儿的病床前,坐在床沿上,看了看郁灵儿,她已躺了下去,微闭着秀目,睡得非常安静。
突然,她睁开了双眼,看着我问:“你不去躺一下?”我说不用,等回去了再躺。郁灵儿也没有再说什么,又闭上了眼睛,过了一会儿,又将眼睛睁开,看我一眼,然后又闭上。我真想问那个顾枫是什么人,但是,见郁灵儿似乎睡着了,也不好意思打扰她,只得将疑惑咽下肚去,待明天再问吧。
第二天,在郁灵儿的执意要求下,我不得不去给她办了出院手续。回到租房后,我不过是去洗了一把脸,当我回来时,他已经不见了。昨晚一晚没睡,我这时太累了,便回房去睡了一觉。
当我醒来时,已至中午。空厅里空荡荡地,郁灵儿也不在她的房间,我吃了一惊,郁灵儿去哪儿了呢?忙跑出客厅,远远看见庭院的那石凳旁有两个人,一个坐着,一个站着。
是郁灵儿和顾枫。
他们好像在说着什么。我悄悄走了过去,在墙这边停了下来,听到顾枫说:“你不打算回去?”
郁灵儿说:“如果他叫你来就是为了这个问题,那么你可以走了。”
顾枫说:“你连自己的命也不要了?”
郁灵儿立即说道:“这是我的事情,回去吧,当初你在我身边我对你还是不错。”
顾枫说:“我很担心你……”
郁灵儿说:“你我是一起长大的,你不了解我?我做的决定,变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