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宁出现在卧室门口时,大春子两只眼睛都直了。
江宁昨天那身黑色西装已经换下了,现在穿的是很普通的牛仔裤和白t恤,但就是这么一身大街上随处可见的学生装束,也能被他穿出明星的气质来。
“哎哟卧槽!这是哪来的美人儿?”大春子拿胳膊肘拐秦非,“你丫的不够意思,我说你昨晚上招呼不打就跑了呢,原来金屋藏娇!”
不提昨晚是还好,一提昨晚,秦非脸都黑了。
江宁只淡淡地瞥大春子一眼,就移开目光,对秦非说:“你怎么不接电话?”
秦非自从江宁回来那一刻,心里就说不出的高兴,一听江宁这话,便明白刚才那通电话里也有江宁打的,更是忍不住的开心。但他的脸上却没带出来,懒洋洋地说:“睡觉呢。”
“嗯。”江宁应一声,就转身去厨房那边了。
大春子的眼睛跟着江宁往外瞟,秦非一拳打过去,警告道:“不准乱看!”
“啧啧啧,”大春子连声道,“什么时候上手的?怎么没听你说过?模样挺不错啊,又高又白,是你喜欢的类型,不过看上去有点冷,哎哎,滋味儿怎么样?爽不爽?人都说冷美人干起来才够味。”
秦非扔给他一记白眼:“什么乱七八糟的,把你嘴巴放干净点!”
大春子盯着秦非的眼神变了:“不会吧?你来真的?”大春子实在是太了解秦非了,要换以往秦非玩玩算了的那些小情儿,大春子刚才问的那些话,秦非肯定会点评几句,绝不是这种态度。
果然,秦非的脸色有些不自然,烦躁地皱了皱眉:“行了你,哪那么多事儿!”
大春子撇嘴道:“行了,我还不知道你,如果不是来真的,你会让他出现在你家?”
秦非瞪眼:“你烦不烦,你今儿来干嘛?拿车的?钥匙在外面,赶紧开上你那破车滚蛋!”
“切,看你那操行,小气吧啦的,这就不愿意让人看了,我不就多看几眼吗,看把你心疼的。”大春子一点不客气,完全没有走的意思,眼神还不停地往外瞟。
秦非如果不是身后某个部位还有点疼,都想踹他了。
大春子突然间叹了口气,挠挠头对秦非说:“那什么,我也有事儿想跟你说。”
“有屁快放。”
“什么态度呀你……其实前几天就想跟你说了,一直没找到机会,我吧,我也恋爱了。”
秦非翻个白眼:“大哥,你不是隔三差五就恋爱吗,从小到大,连男带女的谈过不下一百个了吧。”
“我这次是真爱!”大春子特认真地强调。
秦非鄙视道:“拉倒吧,哪次你不是真爱?!”
大春子腾地站起来,争辩道:“谁骗你谁孙子,这回我绝壁动真感情了,那人特好特有魅力,回头带来给你看看。”
秦非根本不当回事,随口道:“行吧,给你个面子我就见见。对了,你找到真爱了,前几天跟你玩情-趣手铐的那个小白脸哪去了?”
“你说白冰呀!”大春子不屑地道,“踹了呗,那种小鸭子给点钱就打发了。”
“真这么轻松?”
“一开始他也哭哭啼啼的,说什么喜欢我啥的,要跟我过日子啥的,笑死人了,我能跟他过日子?初中都没毕业,家好像是山西还是山东哪个农村的,也不看看自己什么条件,痴心妄想,我就是看他模样还不错,身子够软,床上够骚,跟他多玩几天,他还当真了。”
秦非哼笑一声:“你还真当自己是天鹅?”
“那是!老子是正宗白天鹅,那些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做梦……”
大春子说得正欢,忽然目光瞥到门口处,顿时一怔,后面的话生生憋回去了。
江宁不知什么时候站在卧室门口,脸上的神情冰冷如霜,双眼冷冰冰地看着屋里的两人,尤其看向大春子时,寒光中还掺杂着若有若无的轻蔑。
秦非心头也是一惊,他想起白冰的哥哥跟江宁是同学,关系还不错,恐怕江宁是不愿意听大春子说白冰的不好吧。
秦非正要开口转移话题,就看到江宁大步向前,把一支体温计放在床头,“量体温。”没多做停留,又转身出去了。
大春子看着江宁愣了半天才说:“我擦,我说非子,你这是找了个小情儿回来,还是请了个保姆回来?!”
秦非心说,我是请了个强-奸犯回来。
“行了,没事儿早点滚蛋吧。”秦非懒得应付大春子,直接下逐客令。
大春子唧唧歪歪磨叽半天,这才抬**要走,余光瞄到外面的江宁时,压低声音对秦非道:“这小子气势挺大,你小心别养来养去,养条白眼狼。”
秦非“嗯”了一声,没多说。就算江宁是白眼狼,那也得愿意被他养,人现在根本就不乐意被养呢。
大春子临走前,特别嘴欠地朝厨房里的江宁吹了个口哨:“做什么好吃的呢?要不我留下吃饭得了。”
大春子这人要说也是个奇葩呢,虽然他父母都是高官,但他一点高-干子弟的样子都没有,整天不务正业,还特别嘴贫、脸皮特别厚,都快把他爹的脸丢光了。
江宁眼皮都没抬,淡漠地回了一句:“没做你那份。”
大春子自讨没趣,讪讪地拿起车钥匙走人。
大春子走了以后,江宁来到秦非的卧室里,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人,说道:“我煮了面,你一会儿起来吃吧。”
秦非皱眉看着他:“你要走?”
江宁沉着脸道:“嗯,有事。”
秦非腾地坐了起来:“可我……我还没好呢!”
“你不是有生活助理吗,随便找个人来照顾你。”
“我就要你!”秦非不假思索月兑口而出。
话一说出来,就看到江宁的眼中神色蓦然一顿,随即别开脸,淡道:“你还真拿我当保姆。”
秦非刚才一不留神说出真心话了,这时候脸上有点挂不住,毕竟眼前这人昨天才对他做了禽兽之事,不能这么快就把这人的好感再流露出来,就轻哼道:“不然呢?你想当什么?难道来我家当大爷?别忘了,你还是戴罪之身呢,哪天我不高兴了,就把你的滔天罪行公布于众。”
江宁冷冷地道:“反正你有权有势,我这样的平民百姓你随时都能弄死。”
要搁在平常,江宁这么阴阳怪气的说话,秦非早跳起来骂人了,但是今天他有点心虚,大春子那个口无遮拦的家伙刚才骂了江宁朋友的弟弟,江宁的情绪又这么差,显然是在生气。
秦非轻咳一声:“那个……大春子那人嘴上没把门的,你听到什么过去就算了。”
这话说出来,秦非都觉得自己够低声下气的,他又有点隐隐后悔说出这话,为毛老子要在意江宁的感受?
可是人家江宁还不领情,神情越发的冷漠。
江宁说:“在你们的眼里,白冰就是个一文不值还上赶着的下等人,可是你们知不知道白冰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他没上过学,那是因为从小他就没有妈妈,他爸替人背黑锅进了监狱,判的是无期,白帅一边读书一边照顾他,哥俩生活的艰辛你根本想象不到。白冰也不是天生就愿意被男人碰的,他十三岁时被外村几个不学好的小流氓拖进庄稼地里糟蹋,从那以后才变成那样子的。”
“白帅、白帅,你就他妈知道白帅!”秦非一听江宁这话,火气立刻蹿了上来,吼道,“糟蹋?你他妈的也知道那叫糟蹋,你昨儿晚上不也那么糟蹋我的?江宁,你凭什么对我扯脸子?老子哪点对不起你了!”
江宁脸色微变:“我对你不一样……我对你没有那种……”
“那种什么?!”秦非坐在床边仰头追问道。
江宁眼中的神色闪动几分,才说道:“没有欺辱的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难不成你是因为爱慕我,所以才把我绑起来强-奸的?!”
“我都说了,是你逼的。”
秦非的脸色登时变了,绕来绕去,这个江宁还是不肯在嘴上服软。
秦非一生气,随手拿起身边的枕头就朝江宁抽去,这会儿他也顾不上身后的那个地方疼了,就想着先揍江宁一顿解恨。
江宁拽住迎面而来的枕头,想要制止秦非,但秦非发了狠的要打人,俩人扯来扯去的,江宁就把秦非给抱在怀里了。
等秦非意识到自己被江宁抱住的时候,身体顿时僵住,抬起脸想朝江宁发脾气,却不知怎么的,对上江宁的双眼,他脸颊竟然红了。
江宁低头看着怀里的人,苍白的脸庞泛起红润,黝黑的眼睛亮如星辰,两片微张的嘴唇闪动光泽。
江宁心神一动,脑袋一片空白,低头就把那两片嘴唇含在了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