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老太君气得冷笑,原来云罗搞出这么大的动静,泼这么黑污水,什么下毒害皇族,饶了个大圈,全是做戏一场,目的还是为了黎雪樱。
估模着,是院子里哪个不争气的通房妾室,用暹罗树和海沉香陷害黎雪樱母女,害的两人身体日渐羸弱,她对黎雪樱从来甚不关心,她们母女俩的死活,干她何事?
云罗想插手,但她是个出嫁的外人,不便干涉别人后院之事,于是便喊上华国公夫人做个公证人,自己自导自演了这么一出中毒的戏,以此来引出黎雪樱被害一事。
余老太君锋利阴寒的目光,狠狠剜在黎雪樱和芳芷身上!
都是这对丧门星!
她做出沉痛之状:“难怪……难怪我可怜的大姐儿和她的母亲,这些年身体一年不如一年,原来是有这么个歹毒之人,在暗中加害她们可怜的娘俩!来人,立刻去将德馨居的那几棵妖树砍了,在将老爷的通房妾室,全都喊过来!”
余老太君是个心狠的,她咬牙,将院子的里的通房,连着那三房姨太太,都连坐施以杖刑。
血肉横飞,屋子里众人看得心惊胆战,大股子血腥味,众人悄悄看云罗脸色,却见这位正主儿,正眯着凤眼,兴致勃勃地看着。
这些个平日里飞扬跋扈,娇生惯养地姨太太,已经被打得腰都直不起来了,尤其是那个张氏,竟然胆敢拿着一双眼睛狠狠剜云罗。
华国公夫人冷笑:“区区妾室,也敢对公主无理?”
余老太君心里一面暗骂华国公夫人多事,又暗责侄女骄纵不懂事,话已说到这个份上,她也无法,只得狠心:“追加十大板!”
看足了戏,云罗满意地和华国公夫人、余老太君告辞,并与华国公夫人约好,下次拜访华国公府。在余老太君怨怼的眼神中,精神抖擞地离开了永安侯府。
云罗临走之时,也没有再提,让余老太君挂帖致歉一事,余老太君暗自庆幸,云罗留了一手,否则,永安侯府的声誉就是雪上加霜啊。
这是个警告,让他们收敛,善待黎雪樱。
接下来几日,余老太君接连请秋怡去府里问诊,一是看看府里被打了板子的通房妾室,二是给黎雪樱母子俩调理羸弱的身子,经过秋怡一番调理,侯府各种山珍好药供着,两人的身体,都有了长足的气色。
云罗与谢允然成亲三月,两人回宫省亲,宫里传来消息,月氏国的使者来了大凤。
原来富察将军,自被谢允然斩下一臂,俘虏回朝之后,一直被幽禁在宫中。
月氏愿意以东北十三城交换富察将军一命,此前来交割东北十三城统治权的使者未到,凤国担心月氏言而不信,自然不愿意轻易释放富察将军。
据说,此次来凤国的使者,非同一般,为首的正是富察将军的大子:富察珏,其人相貌英俊,正是二十年华,与谢允然同岁。
传言富察珏的武艺尤甚其父,只因大战在即,富察珏在昆仑山学艺未归,才致使他与两军交战,失之交臂。
富察珏带领着一列亲兵入境,人人戎装,威严肃穆,哪有败军之相,分明就是来迎接他们胜利凯旋而归的英雄。
与富察珏同行的,还有他的妹妹,富察敏敏。据说敏敏郡主能歌善舞,琴棋书画,样样皆精,更为难得的是,兼得一副倾国倾城的容貌,被月氏国人民称为:草原上的玫瑰。
“国主,舍妹听闻贵国有不少女子,擅长琴棋书画舞,尤其是贵国的四公主,一支惊鸿舞,艳绝天下,舍妹也略通琴棋歌舞,欲与凤国贵女比试,一较高低。”富察珏对皇帝道。
皇帝闻言,淡淡道:“两国既要修好,冒然比试,恐有伤和气。”
富察敏敏的艳名,连他都听过一二,恐怕对上月氏,胜算不大。
富察珏微微一笑,俊美的面庞,带着些邪魅,却无多少恭敬。
“国主,凤国泱泱大国,人才济济,莫非连苦寒之地的小小月氏国都惧怕了?本王子今日就与国主立下契约,倘若凤国赢了,月氏国不仅奉上东北十三城,且终生对凤国俯首称臣,月子国主,将尊国主为父。”
月氏国国主,论年纪,还比凤国皇帝大上几岁,竟然要当凤国皇帝的儿子,喊他一声父亲!
群臣寂静无声,均是被如此疯狂的念头吓得噤声。
皇帝不动声色。
富察珏笑道:“倘若贵国输了,这东北十三城,乃是战败的赔偿,我月氏国自然要给的,只是,还望国主,昭告天下,承认比试输给我月氏,与我月氏平起平坐,不分兄弟,不分君臣!”
“你、你这番邦蛮夷,好大的胆子!”太尉孙仇海怒斥!
富察珏望着皇帝轻笑,眼底藏着冷锋:“敢问国主,可敢应战?”
皇帝深思良久,道:“朕,允了!”
谢允然是外臣,自然不便入后宫,云罗先去孙皇后处请安,孙皇后只是照例问候寒暄,并没有如何刁难。
给孙皇后请完安,云罗便去了佟贵妃处。
佟贵妃和云罗的母亲,生前是手帕交,两人同时进宫当选秀女,情同姐妹。这些年,佟贵妃不问后宫事,一心礼佛,前不久才和皇帝的生母:西太后,从灵隐寺归来。
云罗陪着佟贵妃正抄着佛经,一人就掀了珠帘进来,眉目俊朗,和佟贵妃颇有相似之处,正是二皇子凤啸清。
“二哥。”云罗略略抬头,和凤啸清打了招呼。
“真巧,三妹也在。”凤啸清微微一笑。
佟贵妃笑道:“昔日你们兄妹俩,感情最好了,今儿个多日不见,准是有说不完的话要讲了,我这个老婆子待在这里,岂不是碍事?”
云罗嗔怪,正要说上几句,就要一名太监急冲冲在门前跪下:
“贵妃娘娘,富察将军的敏敏郡主,挑战我凤国贵女,今已有无数名门闺秀,败在这敏敏郡主手下,皇上急召三公主,二皇子去御花园赴宴!”
凤啸清凝眉:“你先起来,将事情好好和爷说说。”
那太监道:“那敏敏郡主好生厉害,舞艺超群,琴艺卓绝,京中多少名门姑娘,都被她生生比了下去!爷,莫要多问了,再不去,圣上龙颜大怒,奴才脑袋可就不保了!”
凤啸清与云罗二人,乘了步撵赶至御花园。
但见牡丹花簇拥的香台之上,一身烟霞红衣的女子,傲然而立,如凌寒红梅,艳丽绝世,芳华绝代,仅仅是一观其风姿,便令人倾心不已。
想必这位就是富察将军的二小*姐:敏敏郡主了吧。
云罗和凤啸清挨着坐下。
香台之上,敏敏郡主高昂绝美脸庞:“可还有人敢来?!”
无人应声。
敏敏郡主冷笑:“堂堂中原凤国,在我看来,不过尔尔!”
凤国皇帝脸一沉,凤云溪眸光微微一动,笑道:“父皇,这番邦女子,不知天高地厚,待皇儿前去将她好好教训一番,令她知道,何为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皇帝脸色稍霁,爱怜地抚着云溪的秀发:“云溪真是朕的好女儿。”
云溪甜甜一笑,挑衅地看了云罗一眼,随即款款步上香台。
敏敏郡主轻蔑一笑:“你是凤国四公主?传闻你倾国倾城,舞艺绝伦,在本郡主看来,你美貌比不过本郡主,论舞蹈,恐怕连本郡主的衣角,你都赶不上。”
其实,论容貌,云溪还要更甚一筹,只是女子擅妒,总是会故意贬损别人,太高自己。
云溪冷笑:“敏敏郡主莫非是眼睛瞎了,连谁美谁丑都看不出来了?还是只会逞嘴皮子上功夫?多说无益,一比就知!”
两位倾城国色,纷纷起舞。
敏敏的舞蹈,热烈、火*辣、邀请,如火焰滚滚燃烧,就像最灼热的光芒,几乎能将人灼伤,却无法拒绝。
云溪的舞蹈,楚腰环绕,楚楚可怜,犹若风中清荷,引人怜惜。
精彩纷呈,令人目不暇接。
云罗抿了口茶,道:“不出一刻钟,云溪必败。”
二皇子凤啸清奇道:“三皇妹还通舞艺?如何看出的?”
“算不上会,略通一二。”
凤啸清笑道:“三皇妹过谦了,别人不了解,我却是知道的,三皇妹最会藏拙了。三皇妹既然说四皇妹会输,那便是必败无疑了。”
果不出其然,越是舞到后来,云溪越是吃力,只觉敏敏太过耀眼,她的舞步,她的舞意,压得她喘不过起来,自己的舞步,竟然被敏敏带着走,步伐越发沉重。
实则两人的舞艺相差不远,但云溪太过注重技巧,反倒使自己的舞蹈,徒有匠气,而无灵气。敏敏的舞蹈,则更注重舞意,一步一舞,皆是全心全意,全心投入,令人沉迷。
敏敏是生动的火,是炙热的光,云溪则是绣在锦布上的精美莲花,虽美,却了无生气。
云溪再也抬不起舞步,跌倒在香台之上,云鬓散乱,香汗淋漓,朱钗撒了一地,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她的这套怜荷舞,莹莹动人,极考功底,舞毕后,本该一丝青丝也不乱的。如今她青丝散乱,正是她舞步沉重紊乱的写照!
敏敏居高临下瞧着云溪,勾唇:“方才本郡主误会你了,你非但赶不上本郡主的衣角,连本郡主的鞋后跟都及不上!徒有虚名,不过尔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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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千字大章,好不好看呢,想不想每天都更新这么多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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