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迷糊糊中,田筝被冻得睁开眼睛,转头一看旁边,魏小郎不在了,心下一惊,立马爬起来,顾不得其他,张口就喊:“小郎哥……你在哪儿?”
漆黑中,听到一点响动,魏琅正抱着一捧柴进来,他扔下枯木,然后道:“鬼叫什么,小心招来野狼。”
田筝挨过去,帮着一起折断柴火,道:“我担心你嘛。”
魏琅未答话,沉默的架起枯枝,然后把用来引火的松针叶放在底下,拿起打火石开始点火。
睡前点燃的火堆早就熄灭了,石洞里面冷的死人,魏琅也是冻醒后,才爬起来重新在附近找了柴火回来。
“靠近我一点。”魏琅冷着脸道。
田筝窘迫的擦擦额头没有的汗珠,为了取暖,顾不得什么男女有别了,这两个晚上他们都是互相拥抱着睡眠的,也因为两人年纪还都很小,田筝倒没什么其他想法,毕竟特殊情况特殊对待嘛。
这会儿被魏小郎命令,十分没节操的靠了过去。
不能躺在地上了,实在是太凉,魏琅加了根柴火,然后指着自己的肩膀道:“你靠着我睡一会儿吧。”
田筝因魏小郎的关心,心里突然升起一股暖意,道:“你也靠着我吧,我现在不困,你想睡就先睡一会儿。”
魏琅看了一眼田筝,啥也没说,很自然就把头抵在她的肩膀处,闭上眼睛慢慢的培养睡眠。
听着耳边平稳的呼吸声,知他是真的睡着了,田筝小心翼翼的给火堆添柴,尽量不吵醒到魏小郎。
田筝就这样看着火,一直到天空泛白,早晨的空气还含着初春特有的凛冽寒凉,把魏小郎摇醒。
两个人把葛藤烤熟吃完就继续两条腿走路了。
在田筝与魏小郎苦苦熬着日子,深一脚浅一脚的步行回到泰和县时,正好撞见了村子里面的罗把式。
田筝几乎是看着救命恩人般的,十分感激道:“罗大叔,真亏了您。不然我们腿都要走断了。”
罗把式坐在牛车前,特意回过头呵呵一笑道:“老天保佑,筝丫头与小郎你们两人平安无事。”
黝黑的脸上,挂着灿烂真诚的笑容。
魏琅问道:“罗大叔,我爹娘与哥哥找人寻我们来了?”
罗把式道:“可不是,满村子里的人都帮着找,那拐子手也被捉住了,救了好几个村的小孩。就你俩不见,不把你爹娘急坏了。”似乎不尽心,他又接着道:“那杀千刀的恶人,该是下地狱的。”
田筝与魏琅实在累的没精神,断断续续的听着罗把式唠叨这几天发生的事。倒是从言语中听到抓住了那伙人时,心情激荡了一下。
牛车一路前行在魏家门口,罗把式麻利的跳下车,兴匆匆的去拍门,连连道:“秀才娘子,你家小郎回来了,你家小郎回来了。”
里面没一会儿,魏娘子打开门,二话没说,抱着魏小郎就痛哭流涕,喊道:“我的儿呀……你这几天在哪里遭罪了。”
见魏娘子反反复复的查看魏小郎,似乎一只毛孔都不放过,眼里流露一阵阵的心疼,田筝很理解她的心情,只打了声招呼,“婶婶,我先家去了。”
魏娘子擦擦眼角,抽空道:“筝筝快回家罢,你娘也急坏了。”
再三谢过了罗车把式,田筝才往自家走。离开时,依稀听到魏小郎不满的话语,似乎说:“娘你行了,我一个男子汉哪来那么脆弱。”
田筝噗嗤一声,由衷的笑了。真好,总算是回到熟悉的土地,熟悉的人们身边了,待会儿她一定要让娘煮几个鸡蛋吃。
一直走到家门前,往日里总会有喧闹声,此时静悄悄的,田筝一直走进堂屋,也没发现人影,不免奇怪。这都到哪儿去了?
正在这时,提着木桶的周春草见到了田筝,她赶紧放下木桶,急切的冲过来,道:“筝丫头,你这是去了哪儿?”
“五婶,我爹娘他们呢?”田筝忍着被春草一顿揉捏,开口问道。
周春草叹气道:“待会儿我喊你们五叔去镇上把你爹娘叫回来。自从你丢了后,你爹娘都没合过一天眼,见天的往镇上衙门前守着。”
报官后,衙门连续端了几个拐子团伙,陆陆续续解救了些孩童回家,后来抓走田筝他们的那个团伙也被捕了,得知田筝与魏小郎中途逃走,田老三与周氏请了大伯几个,还有两位舅舅在通往永林县的道路上找了好几天,也没见着人影儿。
开始的庆幸转变为焦虑。田老三与周氏只得把希望寄托在县衙里。
听闻爹娘他们还去那儿找过自己,田筝真是忍不住泪千行。阴差阳错之下,与爹娘他们错过了。
早知道就不要自作聪明了。
那四天的饥寒交迫经历,个中心酸,田筝真的是一辈子也不乐意想起来了。
田老五赶过来,急忙数落了几句田筝,就匆匆往镇上去了。
然后,田筝回来稍微收拾了下,这才往祖屋那边去给爷爷女乃女乃报平安,因为田老三与周氏直接住在了镇上,尹氏就把田叶与田玉景两个人接过去住。
这会儿,田叶与田玉景两个人抱着田筝就哇哇大声哭泣,弄得田筝也忍不住掉眼泪,她可真是一辈子没哭那么伤心了。
一家叔伯婶子都聚集在祖屋里面,尹氏让刘氏掌勺,准备一家人一块吃一顿。一群人哄哄闹闹的,依然像以前那般,可是经过了差点被拐卖的事件后,田筝突然间觉得即便听到这种吵闹声,她也没那么烦躁了。
平安到家四五天后,田筝都没有得到一个出家门的机会,魏小郎被魏娘子关在家里,也不让出门。
等周氏心神放松一些了,田筝哀求了好一会儿,才得以出门。
听闻这次的事情,燕脂坊的赵掌柜得知后,见田老三与周氏每日往返镇上很不方便,就给他们安排了一个住所,如果时间晚了,就能直接在哪里留宿。
今晚吃完饭,趁着全家人一起聚集在餐桌边,周氏就道:“明日我和你爹去镇上,除了要答谢赵掌柜的帮忙外,还想把咱们家的香皂方子卖给他,这是筝筝想出来的法子,你觉得爹娘这样做行吗?”
田筝很心疼,若是卖了方子就等于把银子烘手送出去啊。想想吧,几个月来,他们家每月靠着香皂至少都能赚两百多两。
这……
见田筝纠结的脸,田老三心里也不好受,可是继续握着香皂在手里,等于是随时带着隐患的一个危机。他不敢让家里人再冒一点险,跟媳妇商量后,都觉得干脆卖给燕脂坊算了。
两方合作这样长时间,彼此都有一定程度了解,相信赵掌柜也不会让他们太吃亏。
田家除了田老汉与尹氏知道详情,其他的兄嫂弟妹目前都不晓得三房手里有几百两的银子。而田老汉与尹氏的意见,也是希望他们把方子卖出去。
算了,爹娘已经决定了,田筝也不好反驳他们,只道:“爹,娘,你们觉得怎么样对咱家好,就怎么做吧。”
田老三与周氏不由露出欣慰的笑容来。
周氏起身把田筝搂进怀里,揉着她的头,笑道:“筝筝不要郁结于心,爹娘心里有打算的。只求着你们平平安安待在身边就好。”
田筝不能不郁结啊,她还有很多想法等着实践呢。
比如,她还没有研究出各种颜色的香皂,还有洗脸专用、洗澡专用、洗头专用、洗衣服专用,甚至洗碗刷锅类似洗洁精作用的香皂。
并且,香皂做成各式花样儿,可以用来送礼等等,凡举种种的想法,难道都要泡汤了吗?只一想到这些,她就觉得心在滴血。
当然了,田筝也可以把这些想法实践后,提供给燕脂坊。不过,一次性得到的报酬,哪里有长期稳定来的多?
一时间,她的熊熊热火般的心全被浇灭了。
第二日,田老三与周氏两人准备了一番,带着田筝一起进入赵掌柜家里。
赵掌柜的家是一间二进的四合院,规模还不错,家里请了两三个仆从帮忙打理家事。他们一进入,就被热情的请到正厅入座。
赵夫人看着年纪比周氏大很多,先是由她招待了周氏和田筝两人,在院子里游廊了一圈,又被请到小花厅吃点心。
田筝不放心爹爹怎么与赵掌柜的洽谈,所以请求了一番,被带入了正厅里面。进去时,两人已经商谈的差不多了。
赵掌柜给田老三斟了茶,放下茶壶,然后道:“老弟说的,我十分理解。咱们合作这样久了,我就打开天窗说亮话,你们愿意卖给我,我是十分开心的。只是,两千两银子,我店里如今实在拿不出来。”
说来,两千两银子买这个方子,绝对划算。只看近几个月的销售额,就知道回报率高,并且他还打算把燕脂坊的生意,以香皂作为主打呢。
可是,燕脂坊的流动银钱真不多,赵掌柜苦笑着摇头。
田老三沉思了会儿,道:“赵掌柜,既然您肯说心里话,我也很干脆。这钱,迟些再给我们也可。”反正他们也有时间等。
作者有话要说:我有罪,食言了,嘤嘤嘤……
看剧情亲爱的们已经感觉到了吧,我卡文了。
先不剧透了,我得好好整理一下思路。
这几天十年没见的小学同学突然组织了一个群,一班人联络感情天天都在聊,大家好多都结婚生子了,弄的我心好乱,~~~~~~~~还有几个男同学对我夸张表白,说我是他们当年暗恋的女神。哼╭╮那几个人小孩都打酱油了。
这不是故意调戏我这个大龄女青年嘛╭╮
偷偷的说一下,蠢作者小学时还是学霸一样的人物,那时候是谁成绩好,谁就受欢迎,后来,蠢作者慢慢变残了,嘤嘤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