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嚏……梵竹天,你真是个祸害,要不是你一路上左晃晃右看看的,怎么会害的我跟小栓露宿林中,这落秋时节的夜里还真是yin冷,就算点着篝火,一整夜也是哆嗦的睡不安稳,清晨还被冻醒。亏得你夜里倒是酣然入睡,唉,真想不通两位师傅怎么会让你也下山。”黄衫少年捂着圆脸上有点通红的鼻头,恼怒的看着身后神采奕奕的白衫少年。
“是啊,夜里我还听到一阵狼嚎,担心受怕了一整晚呢。唉,别多说了,昨儿也就拿了点干粮采了几枚野果充饥,现在倒是饥肠辘辘,好在总算是快到城里了。”只见黄衫圆脸少年身旁一青衫黑面少年jing神萎靡的点头说道。
“是吗?小栓,快到洛河城了?那我们快点走吧,诶诶,石头,小栓,你们倒是快点走啊。”只见那束发白衫少年闻言顿时兴致勃勃,快速的朝前走去,回头看到石头和小栓一脸黑线的看着他,不由催促道。
石头和小栓对望一眼,面露苦涩,微一摇头,脚步倒也是快了些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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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煦的微风轻轻拂过稍显枯黄的树叶儿,掠过摇曳的花草,带着丝丝淡淡的清香嬉戏于这天地之间。蓝蓝的天空白云依依,清晨的暖阳透过云层照shè在一面斑驳的高大城墙上,透着沉沉的沧桑。已有微微裂隙的暗红垣壁角落攀爬着点点青苔,好似想攀进城内,体会悠悠岁月中风花雪月的繁华,亦或尘世冷暖的自知。
“站住,哪来的毛头小子,不交进城费不得进城。”只见高大城墙正中刻有三个古字‘洛河城’,古字下方有道朱红大门,门两侧分别站着个手持长矛的铜甲士兵。其中一个铜甲士兵正对着满脸兴奋的梵竹天三人喝到。
“进城费?刚才进去的那些人都没交,怎么我们要交?”梵竹天蹙着剑眉指着刚进城不久的几道身影,对着铜甲士兵不满道。梵竹天身旁的石头也是不满的看着铜甲士兵。
“呵,你这毛头小子,我说你得交就得交,不交也行,那请转身离开。”铜甲士兵闻言不由轻蔑笑道。
“这ri晒雨淋的守护城门实则辛苦,这位大哥,这是我们兄弟三人的一点心意,还请放我们兄弟进城。”只见小栓拉住要和铜甲士兵争吵的梵竹天和石头,从包袱里掏出串铜钱,笑呵呵的递给铜甲士兵。
“嗯,我看你这小子倒是满顺眼,不错,不错,你们可以进去了。”铜甲士兵接过铜钱放在手里颠了颠,随即笑眯眯的对着小栓说道。
小栓朝铜甲士兵笑笑,随即拉住不满的梵竹天和石头走进城内。
铜甲士兵走到另一个铜甲士兵旁边,将铜钱分为两份,递了一份过去笑道:“呵,三个山野小子,真是好忽悠。嘿嘿,咱哥俩整天呆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在宰几个傻头傻脑的好弄点花酒钱。”
“小栓,你怎么可以给那狗眼看人低的家伙铜钱,这可是昊师傅给我们的盘缠。”只见进得城内,石头皱着眉头不快的对小栓道。
梵竹天也在一旁不满的对小栓道:“别人都没给进城费,凭什么就我们给。”
小栓无奈的看着梵竹天和石头笑道:“我何尝不知那个门卫是在欺负我们,但我们初来驾到,还是不要过多惹是生非了。你们不饿吗?昊师傅说城里酒楼内有许多美味佳肴,不如我们去尝尝?”
梵竹天和石头听闻,虽然还是面有不满,倒也是感觉月复中空空如也,只好点了点头。三人行走在这喧闹的城池,满面兴奋的打量着这繁华的城中街道,好奇的看着这些从来未曾见过的事物,刚才的不快随即烟消云散。
“哟,这是哪里来的俊朗小哥儿,来来来,跟姐姐进去玩玩,保证不虚此行。”只见街道一旁有座两层阁楼,阁楼正中有着三个大字‘倚chun轩’,大字下方门前站着个浓妆艳抹的半老徐娘,略微臃肿的身躯穿着薄纱丝缎,摇着绣有红sè小花的圆扇,满面娇笑着摇步来到三个满面通红的少年身旁,掩着那彤红的厚唇笑道。只是那随着身微伏颤的娇笑,脸上那厚厚的脂粉簌簌抖落,实则不敢恭维。
那三个少年瞬间落荒而逃,等跑得远处,回头不见那半老徐娘的身影,才停下歇息。其中黄衫圆脸少年拍着胸脯一脸惊魂未定的朝身旁黑面青衫少年道:“我滴妈呀,这是哪来的妖怪?吓死我了。”
那青衫黑面少年一张黑脸都已成猪肝sè,闻言连忙点头。
“那真是妖怪?也是,穿的那么不知廉耻,看来就是女妖jing了,青衣先生说尘世中的侠客都是仗剑江湖,以斩妖除魔为己任。”白衫少年也是满脸通红,不过闻言倒是仰首略微正气的说道。
两位少年闻言,不由面面相觑,面露古怪之sè。
三位少年歇息片刻正要行去,只听街边不远一个小摊内传来一阵骂骂咧咧的声音。“呸,哪来的野狗,吵得老子心绪不宁。滚滚滚,一边去。”一凶面蛮汉坐在小摊内,对着小摊边一汪汪叫唤的土狗囔道。
“老板,行行好吧,给我个馒头就行了。”此时摊前走来一个枯瘦老乞丐,穿着破烂衣裳,捧着个破碗来到摊前对着摊点老板乞道。
那小摊老板一脸嫌恶的看着老乞丐,摆着手道:“你个老叫花子,去去,不要打搅我做买卖。”
凶面大汉看到老叫花子,又看了看摊前叫唤的土狗,不由一张凶面诡异的笑了笑。只见他抓起桌上一个馒头丢给土狗,面露蔑笑的对老乞丐说道:“老叫花子,你爷爷就是给狗吃,也不给你吃。有本事你去和狗抢啊,哈哈哈哈哈。”
老乞丐看着嫌恶的看着他的小摊老板和凶面大汉,不由用满是褶皱的枯手模着干瘪的肚囊叹了口气,转过身便要离开。忽然传来一声小狗的哀鸣,只见那凶面蛮汉骂骂咧咧的踹着一只嘴里叼着馒头的小土狗:“他老子的,那野狗竟把老子施舍给它的馒头给你这小野狗吃,当老子是善人么?呸。”一边踹着一边朝哀鸣的小土狗吐了口唾沫。
只见那刚才在摊前叫唤的土狗,汪汪着跑到小土狗身边,用身子挡在小土狗身上,对着凶面蛮汉汪汪喊着。凶面蛮汉看着叫唤土狗,不由加重了力道踹向土狗,在土狗身下的小土狗呜呜哀鸣着,一双小狗眼里竟然滴下了几滴水花儿。
“我呸,该死的野狗,和那老叫花子一样让人厌恶。哈哈,老子踹断你这野狗的狗腿子。”凶面蛮汉看着哀嚎的土狗,哈哈大笑着朝土狗的腿上踹去。
“你这是造孽啊,要遭报应的。”那老乞丐走到凶面蛮汉面前,颤抖着枯手指着凶面蛮汉,满眼愤怒的说道。
“老子做事轮得到你这老叫花子指手画脚?找死。”凶面蛮汉蔑视的看着老乞丐一巴掌将老乞丐扇的摔倒在地。
“住手,你这凶汉怎得这般为恶。”凶面蛮汉转过头看到三个少年面带愤怒的看着他,其中一个束发白衫俊朗少年,正对着他怒声喝道。
“真是晦气,怎得这般多不知死活的狗东西。小兔崽子,你是要管老子的闲事么?老子就要打死这老叫花子和这野狗你管得着么?”凶面蛮汉不屑的看着眼前的少年,两手互相捏着发出嘎吱之声,一只脚就要往地上躺着的老者身上踩去。
梵竹天见此,对着凶面蛮汉胸膛击出一拳,并不显得壮硕的身板却一拳将凶面蛮汉击飞,随即一个闪身来到三米之外抓着飞过来的凶面蛮汉的一只手臂,一个转身背摔,将凶面蛮汉重重摔在地面上。
“好,小英雄揍得好,这凶汉愣是太可恨了……”,“是啊是啊,这杀千刀的平时就到处闲晃作恶……”不知何时小摊周遭围了一群围观群众,正对着被梵竹天摔在地上的凶面蛮汉指指点点。
“你这凶汉,看来你平时就作恶多端,为祸乡里啊,哼,今ri小爷我就为民除害,仗剑江湖。”梵竹天听到围观群众喊他小英雄,不由扬了扬一对剑眉,微有欣喜之sè,随即指着摔在地上的凶面蛮汉就要打去。
“好好好,你这兔崽子,还有你们这些人,都给老子等着。”那凶面蛮汉慌忙爬起,跌跌撞撞的朝远方跑去。
“老爷爷,给你。”梵竹天看到逃跑的凶汉也不追击,走过去轻轻扶起地上的老乞丐,从包袱里拿出干粮递了过去。
“好孩子……好孩子……”老乞丐接过干粮,老眼泛红,不停地对着蹲到一大一小两只土狗旁边的梵竹天哽咽道。
“大狗狗,我把这些绑在你背上,小狗狗饿了,你就趴下来给他吃,不要在遇到坏人了。”梵竹天微笑着将包袱里的剩下的干粮绑到土狗的身上后,模着小土狗的脑袋对着土狗说道。
土狗对着梵竹天点着脑袋汪汪了两声,好似在告诉梵竹天知道了。小土狗跑到梵竹天脚边,用小脑袋蹭了蹭梵竹天的小腿,然后伸出小舌头舌忝着**在外的脚踝,使得梵竹天有点痒痒的呵呵直笑。
而在街道不远处有棵榕树,榕树下站着一个彩衣少女,三千青丝结鬟于顶,鬟上插着一支彩sè蝴蝶发簪,束结肖尾,垂于肩上,好似含苞待放,刹那嫣然。而其丰腴娇体婷婷玉立,让人目光不由顺着迎风飘舞的五彩仙衣往上浮去,只见脸若银盘,眼似水杏,唇不点而红,眉不画而翠,一笑一颦间,摄魂勾魄,仿若那花中之魁,媚于尘世。而这彩衣少女正用一双如梦似幻的眼眸,直直盯着模着小狗脑袋呵呵直笑的梵竹天,那眼眸深处似荡漾着浓浓的欢喜。
“唉哟,好俊朗的小哥儿,让你牡丹姐姐好好打量打量这雕琢般的面容。”只见一肥头大耳,腰如水缸,麻脸蒜鼻的妇人冲向梵竹天,如捉小鸡似的拎起梵竹天,一把抱在怀里,满脸花痴的囔道。
“额滴娘亲啊,你这妖怪快放开我,石头,小栓,救命啊!”梵竹天顿时睁大眼珠,不停挣扎着想逃离这个魔鬼般的怀抱,可竟然挣月兑不开,随即满脸恐惧的大喊着。
石头和小栓不禁诧异的对望一眼,哈哈大笑,两人连忙将梵竹天拉出来,梵竹天得救连忙落荒而逃,石头和小栓,满脸古怪的也追了过去。
围观群众见此不由哄然大笑。
“诶诶,俊朗小哥怎么怎么跑啦,真是的,有我这么美丽的妖怪么?想我牡丹姐姐可是天姿国sè呢,他人都称我为花中之王,这小哥儿真是忒不识好歹,不过这小哥儿真是好英俊啊……”牡丹姐姐看着跑远的梵竹天顿时大声嘀咕着,也许是想到深处,不由双手捂脸,跺脚扭捏着。
围观群众不由个个浑身一层鸡皮疙瘩掉落地面,仿佛有凉气吹来之声。
那榕树下的彩衣少女,那樱桃小嘴不由也微微勾起,梦幻眼眸中传来一丝笑意,好似也忍俊不禁的娇躯微颤。彩衣少女看着散去的围观群众,不由闪过一丝不屑之sè,而后望向那凶面蛮汉逃去的方向不由眼底闪过一丝寒芒,周遭的空气也似冷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