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络儿,也许我还很爱很爱她——但是现在我需要你,正如我需要空气。”他说着,将颈上的挂坠解下,系到了她的脖子上。看着她惊愕的眸,他亲吻了一下她的眉睫,又道:“从此放下她,由你入住我的心,可好?”
他说得很慢,一字一句像是要渗入到她的灵魂深处。他要放下那个女孩,从此将她放到心底。这不是她渴望的吗?为什么在他要放下那个女孩时,她的心更疼了呢?为什么他要放弃那个女孩,她却有他要放弃她的错觉呢?
“用这个我珍藏了十四年的挂坠来换你的手表可好?”
珍藏了十四年的挂坠?叶微殇愕然,随后铺天盖地的沉重淹没了她。原来这个时而云淡风清时而清贵冷傲的男人已经爱她如此之深了呢?一瞬间,她心里感动之水如汪洋。
叶微殇夺过他手中的手表,觑到他眸底的受伤,嫣然一笑,调皮地在他唇上偷个香,将他左手腕上的手表换成自己手中的手表。“手表是计时之用,我把它送给你,在你看时间时,一定要想到我。楼陌尘,走动的指针,分分秒秒不停息,如同我对你的爱,永无停息之时。”说到这里,轻快的声音变得哀伤。她凝视着他的眸,无比认真地说:“即使我不在你身边,你也要知道,我依然爱你,我永远爱你。”
情感是相互的。在她如此深情告白时,他似乎也被感染。将属于自己的昂贵手表戴上她的左手腕,他低语喃喃:“走动的时针,带着我对你不停息的思念。”
然后,深情凝视,相对无言。然后深情相吻,极尽缠绵。然后,情深爱浓。爱的信物,爱的交换。
书房里,一盏灯散着微弱的光芒。宋连海望着自家少爷专注地看着手腕上一块普通手表,无比纳闷。这种地摊货戴在自家少爷手腕上,真的很跌少爷尊贵的身份。他家少爷从哪里得来的这种垃圾手表?
如果宋连海知道自家少爷花了很多精力才得来这块手表,不知又是怎样的惊讶。只能说,珍贵的东西从来都是因人而论的。
“既然她不愿意背我一辈子,那就换我背她一辈子吧。”楼陌尘凝视着手腕上的手表,低声道。
“少爷,您是什么意思?”宋连海听得云里来雾里去,感觉自己越来越跟不上少爷的思维了。
“总不能突然站起,惹些不必要的麻烦。你尽快要威克朔回国,就说治疗我的双腿有了新的进展。”他这样一说,宋连海算是明白了。
“三少愿意站起来了?”他喜出望外,大叫道。
“宋叔,你是想全世界的人都知道吗?”楼陌尘不悦地瞥了他一眼,看到他喜不自禁地双手合十,敬谢上天,眸间染上了几分喜悦几分欣慰。于他,宋叔是比父亲还要亲近的人,能让他开心也好。
郑晓娜以一篇‘楼三少婚前采访,轮椅之上大秀恩爱’在花语都市报夺得头筹,更是荣登z市知名女记者的宝座。她小日子过的无比悠闲,无比潇洒。
迈入高档咖啡厅,临窗而坐。她上身一件绯色长袖织花衬衫,左腰处绣着一朵盛开的丝质牡丹花,一条白色紧身长裤。如此装扮,清新高雅又散着知性美。她透过窗,隐约能看到一辆银色豪华车里的男人。红唇轻抿,浓郁的咖啡香在舌尖蔓延。随后,在车门打开的一瞬,她迅速移开视线。
从包包里掏出手机,她翻找号码。可她好友实在少的可怜,只好拨给了叶微殇。此刻的叶微殇正在楼氏大厦陪着楼陌尘上班,边看报边接电话,简单几句便挂断。
“谁找你?”楼陌尘边批阅文件边问。
“郑晓娜找我,就是那个昨天采访我们的记着。”叶微殇说完,见他没甚兴趣,就拿着报纸放到他办公桌,道:“瞧瞧,这就是她的采访报道。蛮好的吧。”
楼陌尘随意瞅了一眼,“嗯”了一声,敷衍的意味很明显。
叶微殇知他工作忙,也没生气。只是她实在闲的发慌,虽然楼三少工作的模样很迷人,可她总看还是会审美疲劳的。于是,她抖着胆子道:“楼陌尘,我想出去逛逛。”
“陪我腻了?”他放下笔,认真地问。
叶微殇不好意思地笑笑,“也不是啦。我怕耽误你工作嘛。”说完,抓了抓头发,有些无措。
楼陌尘知道她有些小孩天性,困在这个办公室里于她是种折磨。不想她厌倦这种生活,点头道:“出去逛逛吧,早些回来,陪我吃午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