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儿,你最近这是怎么了?怎么总是没精打采的?”
御书房中,打算跟邪宝儿好好地说说这次科考题目的纳兰闫旭,看着困顿的邪宝儿,眉头拧了起来:这丫头最近到底在干什么?怎么把自己弄得这么的憔悴不说,还总是睁不开眼?
“没事。”邪宝儿叹了一口气,“可能是闲的吧。”邪宝儿没精打采的说着,又忍不住的打起了哈欠。
“闲的?”纳兰闫旭忍不住的乐了,这丫头还真是会找理由,“你啊还是好好地睡一觉再说吧。”纳兰闫旭不打算跟邪宝儿说什么了,这是自己的闺女,真的累坏了该他心疼了。
“爹,我真的没事,你别忘了我可是大夫,我自己的身体状况自己清楚。”邪宝儿撑开了自己的双眼,虽然很想睡,但是她也知道后天就是科考了,他爹肯定有很多话要说的,再者说,她是真的没事。
“你真的确定自己没事?”纳兰闫旭探究的看着邪宝儿的脸色,说她没事,他还真的是不能相信呢。
“真的没事啦。”邪宝儿为了表明自己说话的正确性,立刻给自己把了下脉说道,“我的脉象很好的,一点儿毛病——呀,怎么会这样?”邪宝儿脸色微微变了,眼神中带着几分的不可思议。
“怎么了?”纳兰闫旭心中一突,这傻丫头难道真的病了?
“没什么,我怀孕了。”邪宝儿怔怔的,似乎还有些不能接受这个事实。想想上一个孩子,似乎就是因为自己的一意孤行弄没得,可是没想到在这个时候自己竟然又怀上了。
“什么玩意?”纳兰闫旭脸都绿了,丫的,就不应该让那个混小子走,这都半个月了,竟然连一点儿消息都没有。
“我怀孕了。”邪宝儿恢复了过来,看来纳兰闫旭的脸色不高兴了,“怎么滴,我有孩子你不乐意吗?”
“不是,我怎么会这么想。”纳兰闫旭赶紧解释,谁让邪宝儿因为他刚刚的脸色已经有些不高兴了呢。“我这不是因为现在事情多,而且那个浑小子也不在。”
“他在不在有什么关系,这是我的孩子。”邪宝儿抚模着自己的月复部,感觉有些神奇,竟然有一条小生命在她的肚子里孕育着,跟她血脉相连。
“宝儿,你啊。”纳兰闫旭无奈的叹了口气,“罢了,这次就放弃吧,等一年之后我在开一次恩科好了。”纳兰闫旭实在是不舍得自己的女儿怀着孩子还那么的操劳,虽然不怎么待见这个孩子的父亲,可是这毕竟是自己的亲外孙,他哪舍得呀。
邪宝儿摇头:“不必了。”
“别闹,这不是开玩笑的事儿。”纳兰闫旭不赞同的看着邪宝儿,这孩子难道不知道孕妇是需要多休息的吗,她这样操劳是很容易小产的!更何况,邪宝儿一旦参加科考,之后就是马上任职为官,那个时候这大肚子怎么掩藏呢?
“我没跟你开玩笑。”邪宝儿白了纳兰闫旭一眼。
“孕妇需要多休息,而且到了四五个月上肚子大起来你怎么遮掩?”这傻妞到底知不知道这里面的事情。不过想想,纳兰闫旭就忍不住的为自己这样的想法汗颜:
邪宝儿当然是不知道这里面的事情的,毕竟她又不是在皇宫中长起来的,更重要的是,从小到大都是跟着那九个老光棍在一起,甚至嫁了人才一两个月就分开了,她要是能知道怀孕的事情那才是怪事呢。
“让杨皓月跟着我。”邪宝儿在刚才就已经想好了要怎么办了,易容术是用来干嘛的?缩骨功是用来干嘛的?不就是为了这一刻准备的吗?
“杨皓月?谁?”
不能怪纳兰闫旭如此的无知,实在是这件事从来都没有人跟他说过。
“就是你身边的暗卫领暗一,我给他起了这么一个名字,怎么样,好听吧。”邪宝儿带着几分得意的说道。
“好听,好听。”暗中生存的人都向往光明,看来宝儿还真的是懂得这些人的心思呢!“既然如此,那你就将暗一带在身边吧,不过你记住,一定要多注意休息,要是累到了自己和我的外孙,朕可跟你没完。”
最后一句话,纳兰闫旭连皇帝的自称都说出来了,可见对此的重视。
“知道了。”邪宝儿抚模着自己的肚子,眼中还带着几分的神奇与梦幻的色彩,不知道为什么,现在这个时候她有些想见闻人彦了,不知道他现在在做什么,知道这个消息会不会开心呢?
此时的闻人彦干嘛呢?
他正吩咐人继续调查这个纳兰雪的事情,虽然已经相信了,但是他还是期待自己得到的那些消息都是假的,毕竟这是自己第一个动心的女人,他不舍得,真的不舍得。
闻人家主看到自己的儿子这样,只能无奈的叹了口气,他能说什么?他什么也不能说。
“还有一个月你就要成亲了,彦儿,你是不是应该准备一下?”这个时候能分散一下自己儿子的注意力也是好的。
“准备什么?”闻人彦蹙起了眉头,心中不由的有些后悔自己当时的冲动,你说他怎么就答应了呢?现在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呢?可是现在他想说不也不行了,海家可不是他们闻人家能够随随便便的耍弄的。
“儿子,虽然六礼已经过了,可是难道你就不应该去试试新郎服吗?不应该去挑选一下成亲当天要用的马匹,不去看看那八抬大轿吗?”
闻人家主这一刻有些后悔,早知道这样,当初他真的不应该让自己的儿子不沾俗物的,你瞧瞧,唉,这幸好还有他这个当爹的撑着,要不然只怕是这小子连亲都成不了。
“不是有你吗?”又不是娶自己心仪的人,而且难道他老子不知道现在他心烦意乱吗?去看那些东西不是更让他郁卒吗!
“我,我又不是新郎。”闻人家主瞪了闻人彦一眼,这个臭小子,真的是气死他了。听听他这是说的什么话!
“爹,我想去凤凰大陆上成亲。”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闻人彦语气急促的说道。该死的,他怎么忘记了,若是自己在这里成亲的话,那雪、不,纳兰雪根本就不可能知道!
不知道为什么,这样的想法让闻人彦非常的不舒服。
“你小子说什么!”闻人家主忍不住的瞪眼,这小子脑子抽筋了不成,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堂堂世外之地闻人家的少主竟然在俗世中成亲?他们闻人家丢得起这个人吗!
“我说——”
“启禀家主,海家有信到。”
这个时候一声清脆的通报声打断了父子俩的谈话,也将一场即将到来的战争消灭在了萌芽之中。
“拿进来。”闻人家主瞪了闻人彦一眼,才拿起了信件,只是看到这信上面的内容,闻人家主却古怪的看着闻人彦。看的闻人彦都有些毛了!
“爹,你干嘛这么看着我?”
乖乖,真的是太可怕了这眼神,就跟看怪物一样。
“你小子老实说,你到底是不是跟海家的那位二小姐通了信儿了?”
“什么?”闻人彦不明白,海家到底传的是什么消息,怎么让他爹这么说呢?
“你自己看!”
闻人家主将信扔到了儿子身上,然后自己坐在檀香木制作的椅子上皱眉苦死:难道是他老了?要不然怎么现在这些年轻人的心思他都看不懂了呢?真是,这一个个的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呢?
闻人彦看着手中的信,眉头忍不住的皱了起来:
这是怎么回事?难道说这位海家的二小姐也是同道中人?可是没听说呀。
不过看了这封信,闻人彦明白了,原来是这样,看来海家的更新换代很快呢,要不然整个家族怎么会如此的迁就海冥呢。
“既然是这样,那我们就赶快准备吧,幸好他们选择的也是龙庭国京城,我们要准备的东西倒是不多。”
闻人家主深深地看了自己的儿子一眼,这是东西的问题吗?难道这小子不知道他在担心什么吗?
不过这些事情闻人家主是不打算说出来的,他知道,就算是自己说出来也没用,再者说,他也不能在儿子还没有成亲的时候就说这些,万一这小子不成亲了咋办!
“就按你说的办吧,让你钟叔准备——”
“你还是换个人吧。”
闻人彦冷冷的说完,转身就走。
闻人家主皱了下眉头,有些狐疑的看着自己儿子的背影:
这到底是出了什么事?为什么儿子现在这么的反感老钟呢?看来等彦儿成亲之后,他需要好好地查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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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月后
“听说了没有,城东的闻人家大宅正在筹备婚事呢!那东西,是一车车的往里运呢!”
“真不知道谁家的女儿有这样的好运,我听说这位闻人少爷可是相当的俊美帅气!”
“哼,老天真是不开眼,这种不知愁滋味的公子哥早晚败家。”
……
龙庭国京城,最近这半个月最热的话题就是京城中那户神秘的闻人家要举办婚事了,甚至超过了对新科状元的热度!因为新科状元实在是不出众,虽然年轻,但是不管是长相还是家世都跟这位闻人公子是没办法比的。
对此,羡慕者有之,花痴者有之,妒忌者有之,嫉恨者有之……
当然,在听到这个消息的人中,还有一个脸色未变,眼神中充满杀意的人。
这个人是谁?
这是出来办事的杨皓月。
“哼!”
冷哼了一声,杨皓月恨不能将手中的东西扔到地上,可是他抓破了两个油纸包还是没扔掉,而是脸色阴沉的急匆匆的向着新科状元,不,应该说是新进工部四品侍郎梁朝笛的府邸行去。
只是到了这座小小的五进宅邸中,杨皓月的眼底带着几分的迟疑。
“皓月,回来了怎么不进来?”邪宝儿淡淡的声音传了出来。
“马上就来。”杨皓月深吸了一口气,他知道有些事情是躲不过去的,而且让小公主从他的口中得知这个消息,怎么也比她从别人嘴里听到的时候要好的多不是吗。
相信聪明的你一定知道这个梁朝笛是什么人了吧?
没错,这就是纳兰闫旭为邪宝儿安排的那个身份,至于这个工部也是邪宝儿一致要求才得以进来的,目的吗,自然是不希望自己老爹被他自己给累死喽!工部可是监管着宫廷之中各种器皿的制造呢,虽然这只是它职责的一部分。
“你怎么了?媳妇儿被抢了?”邪宝儿看着阴沉着一张脸走进来的杨皓月,忍不住有些好笑的问道。
“没、没有。”杨皓月有些躲闪邪宝儿的目光,对于这件事,他实在是有些难以启齿,也不知道这个闻人彦到底是怎么想的,怎么能做出这么不着调的事情来呢!
“说吧,出什么事了?”邪宝儿将手中的书卷放下,这些书是纳兰闫旭专门给她找来的,目的自然是不希望她被纳兰耀给丢下,只是这些东西,其实邪宝儿都是知道的,毕竟九邪敛书的手段,绝对是纳兰闫旭比不上的。
所以,纳兰闫旭精心准备的这些书对于邪宝儿来说,就是消遣的东西,仅此而已。
“闻人彦回来了。”杨皓月小心翼翼的看了邪宝儿一眼,虽然决定告诉她这个不幸的消息,但是不知道为什么,看着这样的邪宝儿,他真的不忍心说。
“哦?是吗?”邪宝儿目光微微一亮,随即脸色却带上了几分的凝重。
她不傻,自然看的出来杨皓月的小心翼翼,而且闻人彦回来没有找她,这本身也说明了一个问题,只怕是这中间还有什么让人很不开心的事生呢。
“说吧,出什么事了。”
“公主,没——”看着邪宝儿突然冷下来的脸,杨皓月突然不想说了。
“别废话!说!”邪宝儿狠狠的一拍桌子,现在的她还有什么不能接受的。
“外面已经疯传,闻人家的少爷要成亲了。成亲的对象是一个从来没有听说过的海家的二小姐。”无数的人羡慕这位海家的二小姐的好运,只是杨皓月却知道,这个女子的身份只怕是不简单呢。
“海家二小姐?”邪宝儿冷冷的一笑:果然是应了那句话吗?
男人靠的住,猪都能上树。
宁可相信这世上有鬼,不能相信男人那张嘴!
真不知道她到底还期待什么,难道还没被这些人伤透,伤够吗?
“啊!”
邪宝儿直接掀翻了桌子,茶杯、茶碗、书籍,洒落了一地。
“公主——”
杨皓月忍不住的有些心疼。
“出去!”邪宝儿突然背后了身子,“我现在想安静一下。”
“是。”杨皓月张了张嘴,最后静静地走了出去,现在的邪宝儿是不需要人陪的。
狼藉的屋子随着门被关上暗了下来,也遮住了暗处邪宝儿脸上的神色,只是那陡然出现的“滴答”声,却还是让这间屋子里弥漫着一种伤心的味道。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的对我?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一次又一次,她从出生就没有遇到过顺遂的事情,难道说爱情与亲情自己只配得到其中之一吗?可是为什么呀这是?
悲痛欲绝的邪宝儿突然感到自己的小月复一阵的抽痛,这阵抽痛也让邪宝儿瞬间清醒了过来。
“孩子,我的孩子!”
她已经什么都没有了,不能在失去自己的这个孩子。
“来人,快来人啊!”
“公主!”
“快点儿去熬安胎药,快点儿!”
“是!”
……
直到夜幕降临,这座五进的院落中才安静了下来。
“公主,你好点儿了吗?”杨皓月揪心的看着疲倦至极的邪宝儿,眼神中是不易让人察觉的心疼。
“没事了。”邪宝儿的脸色还带着些许的苍白,显得更加的妩媚了,“我只是一时不察,动了胎气,以后我会注意的。”
邪宝儿模着自己的月复部,心中却多了几分的复杂:
本来以为她的身体没什么事的,可是现在看来那次的小产还是伤到了,看来以后自己真的要好好地注意了。
“公主,为了一个不值得的男人,您真的不需要伤心的,他不配。”杨皓月宽慰着邪宝儿,当然,这也是他的心里话,他真的觉得闻人彦不配得到邪宝儿的任何关注,那就是一个负心汉,一个混蛋,一个狗屎一般的玩意儿!
“是啊,他的确不配。”邪宝儿淡淡的说着,“只是我还是想知道这个闻人彦为什么要这样做?”
“公主,你——”杨皓月的眼中闪过了一抹淡淡的黯然,难道说闻人彦都这样做了,这样的将公主的脸踩在脚下了,她还是放不下他吗?他闻人彦何德何能能够让龙庭国皇帝陛下宠在手里,疼在心头的小公主这样的费尽心思。
“我要给我的孩子一个丢掉这个垃圾父亲的理由。”
邪宝儿的眼中闪过了一抹冷意,不管是什么原因,闻人彦都不配成为自己孩子的父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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